第545章 無盡恐怖
  “神渡海的那一尊武神，在活著的時候，戰力不如你麼？”
  蘇小凡在這一刻，沒有去理會身後的一眾震撼的妖王，甚至目光也從劉昊天的身上，移開了一些。
  蘇小凡腦海裡，在這頃刻之間，就閃過了很多東西。
  自己三個月前，帶著孫武去神渡海，遇到的那一尊武神，隻是一道殘影，連劉昊天都無法確定，自己的實力，究竟到了怎樣的一個程度，那一道神渡海的武神殘念，為什麼在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自己真正的恐怖？
  “武神禁術：天地囚籠！”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一個後起之秀，實力究竟到了怎樣一個程度！”
  蘇小凡腦海裡，閃過那個念頭的瞬間，劉昊天身上的氣息，威嚴和戰意，在白骨屍骸前，赫然已經爆發到了一個極致。
  他身上的血氣之力，仿佛已經與這一方世界，都爆發出了恐怖共鳴。
  他雙手印記凝結，蘇小凡周圍的空間，都開始出現了一道道驚世恐怖的血氣波動！
  轟！
  緊接著，蘇小凡身體周圍，有一座血氣凝結，上麵攜帶著驚世殺機的牢籠，赫然出現，這一座牢籠，直接將蘇小凡困在了中間！
  “血氣之力，天地之力，你這個禁術，在這個世界裡，確實很強大。”
  蘇小凡站在原地，卻一動沒動。
  蘇小凡隻是看了一眼劉昊天，傾盡全力施展的這個牢籠，便看出了這個禁術的強大之處，可這個世界的巔峰，和宇宙之中恐怖強者，相差終究還是太多。
  劉昊天，作為這個世界，兩千多年前的強者，他能在當時那個時代，成就武神，足以可以看出，他無論天賦，還是心智，都應該絕對是一個時代的頂級天才。
  兩千多年，若是在宇宙萬界之中，他的戰力，甚至有可能，會達到自己的高度。
  可這裡，終究不是外界。
  劉昊天，終究還是沒有打破，武神的極限！
  “破！”
  蘇小凡將腦海之中的各種念頭壓下，對於蘇小凡來說，強大猶如武神一般的劉昊天，都遠遠沒有這無盡屍骸之中，那幾尊虛空行者級別的屍骸，具有威脅。
  蘇小凡也沒有再浪費時間，這裡太過神秘和危險，自己需要盡快，從劉昊天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甚至！
  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
  蘇小凡開口，麵對血色牢籠的封鎖，蘇小凡僅僅隻是朝著前方，轟擊出了一拳！
  哢嚓！哢嚓！哢嚓嚓……
  拳落！
  蘇小凡身體周圍，那看似堅固到極致的虛空牢籠，陡然就爆發出了一道極為恐怖的震動，周圍的空間，都同時跟著恐怖轟鳴！
  黑虎妖王，野牛妖王，和其他一眾尚在震撼之中的妖王，在這一刻，臉色都再度猛地一變。
  他們幾乎本能的想要後退，因為，它們僅僅隻是感受到了蘇小凡那一拳撞擊在牢籠之上，那產生的恐怖餘波，都讓它們有一種身體要炸裂的感覺。
  而蘇小凡周圍，那一道看似堅固到極致的禁術牢籠，也在那一拳徹底落下的瞬間，牢籠之上，直接就出現了一道道極度恐怖的裂紋。
  那宛如能困住天地萬物的牢籠，在蘇小凡這一拳麵前，就如同劣質風化的玻璃，一拳，炸裂，崩碎！
  “吼……”
  劉昊天身後，隨著那一道牢籠的恐怖炸裂，劉昊天身後的那一道強大的血氣法相，也像是同時遭到了恐怖重創。
  那猶如遠古神獸麒麟一般的天地法相，直接出現了一道道讓人觸目驚心的裂紋。
  “咳！”
  劉昊天本尊，也在這一剎那，臉色瘋狂大變。
  他眼神之中，爆發出了一道驚駭，他一連後退了九步，他口中連續吐出了三大口殷紅的鮮血，他才停下了腳步！
  嘎！
  黃泥路的盡頭，無盡屍骸前方，隨著蘇小凡這一拳落下，所有的一切，都又像是在瞬間，恢復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唰！唰！唰……
  這一刻，那十五尊妖獸，目光都再度看向了蘇小凡，野牛妖王喉嚨動了一下，身上那近乎死亡的餘波沖擊，已經消失，可野牛妖王依舊感覺，自己無法在此時說出任何話。
  黑虎妖王站在後方，爪子扣在地上，地麵都硬生生的被它抓住了幾個坑！
  在黃泥小路上，它雖然瞬間被秒殺，但是它並沒有感覺，蘇小凡無法超越。
  它在那個時候，感覺蘇小凡應該是在武神級別。
  畢竟！
  青山武聖，成名的時間，也不過是一二百年，從武神到武神，在它看來，蘇小凡可能也就隻有幾十年。
  而它本身，身上就有一絲遠古兇獸的血脈，如果它全力修煉，它有把握，在兩百年內，成為妖神。
  到時候，它覺得，自己絕對有和眼前這個人類，一戰之力。
  可此時！
  它看著蘇小凡，卻真正沉默了。
  這個人類，打它的使用，用了僅僅一招，可這個人類，戰武神巔峰的存在，也僅僅隻是用了一招！
  “青，青山武聖……”
  黑虎妖王乾澀的張了張嘴，它看著蘇小凡的身影，它忽然感覺，這一道身影，在這一刻，已經成為了它的心魔！
  恐懼，絕望，無法超越！
  黑虎妖王腦海裡，在這一刻，隻剩下了這些念頭！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的實力，你的實力，難道已經超越了極限？不可能，外界之中，怎麼有可能，有人能超越極限？”
  劉昊天站在前方，他又咳嗽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他看著蘇小凡，他那原本古井不波的眸子深處，都徹底炸裂了。
  敗了！
  僅僅一拳，自己所有引以為傲的東西，都直接被打的粉碎？
  “你們買蘑菇嗎？”
  “我剛摘的，不貴，一個隻要三文錢。”
  忽然，在劉昊天看著蘇小凡，想要再度開口之時，從那猶如森林一般的屍骸之中，忽然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出現。
  隨著那聲音出現，在劉昊天的左側，無盡骸骨之間，有一個佝僂著身體，胳膊掛著一個破舊竹籃子的老太太，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一眾人和妖王的麵前。
  嘎！
  隨著那老太太的出現，原本看著蘇小凡，極度驚駭的劉昊天，身體居然再度緊繃。
  他身上的氣息，甚至都在這一刻，直接收斂到了一個極致。
  他身上所有的血氣收斂，沒有了血氣的支撐，身體已經受傷一些的他，身體在此時，都搖晃了一下。
  忌憚！
  他在這一刻，在看到那個胳膊上掛著竹籃的老太太的瞬間，他似乎比看著蘇小凡，更為忌憚！
  這忌憚之中，都帶著一抹真正的恐懼！
  “我，買一個。”
  作為一代武神巔峰的劉昊天，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三枚特殊的銅錢，他恭敬的將那三枚銅錢，遞給了那個像是普通人一般的老太太。
  那銅錢外圓內方，上麵雕刻著一種類似龍形的圖案，一眼看去，與地球古代的一些銅錢，倒是有些類似。
  “你運氣真好，這個蘑菇，是剛采出來的，比其他蘑菇還要大一些，給你了。”
  那老太太笑了笑，她從自己籃子裡，掏出了一個通體慘白的蘑菇，遞給了劉昊天。
  “謝謝。”
  劉昊天躬身接過，並且客氣道謝。
  劉昊天嘴角的血液，還在往下滴落，但是劉昊天全程，都沒有敢去做多餘的動作，連嘴角的血液，都沒有敢擦一下。
  蘇小凡的目光，此時同樣，也落在這個，這個突然從無盡屍骸之中，走出的老太太。
  蘇小凡的身體，在此時，都無聲緊繃了一下。
  蘇小凡在第一眼，看向這個老太太的時候，都沒有看出這個老太太，有任何異常，似乎一眼看去，她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老太太。
  但是，誰都清楚，能在這裡出現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
  就如同，之前在深淵前，遇到的那個找爺爺的小女孩。
  “是一類人？”
  蘇小凡看著這個老太太，腦海裡閃過了一個念頭，蘇小凡在此時，都沒有敢輕易做出異常的動作。
  這裡，埋葬的可是有虛空行者級別的存在！
  這老太太，以自己的眼力，都沒有能看穿，再加上劉昊天那忌憚到極致的態度，蘇小凡自然不會輕易去招惹這樣一尊詭異的存在。
  “你們，買蘑菇嗎？”
  那個老太太，在與劉昊天交流結束之後，她目光轉動了一下，忽然朝著蘇小凡一行人的方向，看了過去。
  “你見過，一個手中拿著冰糖葫蘆的小女孩，她爺爺嗎？”
  蘇小凡忽然反問了一句。
  “她爺爺嗎？”
  “好像丟了，挺可憐的一個孩子，這麼小，家人都沒了，就剩下她自己了，唉，可憐的人啊。”
  那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她沿著路，朝著古城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沒有再向蘇小凡一行人，推銷她手中的蘑菇，蘇小凡的那一句話，似乎讓她想到了一些往事，她嘆息離去。
  “走了？”
  劉昊天看到那老太太離去，他後心赫然已經濕透，他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抹陰霾，同時，也流露出了一抹驚異。
  “她是什麼人？”
  “我們現在，可以聊聊了嗎？”
  蘇小凡看著那老太太離去，目光則又看向了劉昊天！
  蘇小凡在剛剛，那老太太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間，蘇小凡竟然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都微微跳慢了一拍。
  蘇小凡感覺，自己的心臟，在那一刻，竟都不受自己控製了。
  自己的身體之中，可是能動用修為和神念的，而自己的身體，更是強大到了一個超極限的程度。
  哪怕是在大羅金仙之中，自己的身體，也絕對是最為強橫的一個群體！
  “你的實力，確實很強，我戰力不如你。”
  “四國之中，在兩千年之間，竟然誕生出了你這樣一尊巔峰強者，有些讓人不敢置信，你的實力，甚至已經突破到了，武神的極限。
  “不過，我依舊勸你回去。”
  劉昊天見那老太太走了足夠遠之後，他才重新，爆發血氣和修為，快速修復自己身上的傷勢。
  他目光也再度看向了蘇小凡，眼神之中的震驚，直到這一刻，還殘存著一些。
  剛剛蘇小凡那一擊，對他心理的沖擊，實在太大。
  “我既然來了，就要看看，這裡究竟隱藏著什麼。”蘇小凡語氣平靜。
  “如果會死呢？”
  “我承認你的實力很強，至少比我還要強大，我根本無法看透，但是，你要是真往前走，你依舊可能會死。
  就像剛剛那個老嫗，她已經七十三年，沒有出現過了。
  但是，她隻要出現，往往都會死人。
  比如，剛剛你就差一點死。
  如果她繼續向你推銷她的蘑菇，你一直不買的話，你就會死！
  心臟驟停，死亡！
  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你反問了她一句之後，她轉身反而朝著古城裡，走了進去。”
  劉昊天看著蘇小凡，語氣冰冷。
  “在我來之前，有人因為這個死過？”蘇小凡的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了一抹凝重。
  “死過，不止一個。”
  “白骨洞的十殿閻羅，就有一尊，死在了她的麵前，而原因，隻是因為那個閻羅，身上沒有銅錢，買她手中的蘑菇。”
  劉昊天點了點頭，隨後，他死死看著蘇小凡，再度問了一句：“你究竟是什麼人？四國國土浩瀚，也確實有很多頂級的隱世家族，和一些隱藏到極致的恐怖存在，但是，我在兩千多年前，對於四國之中，真正頂級無上的存在，大多都是有一些接觸的。
  我並未從你身上，感覺到任何一個熟人，後輩血脈上的氣息。
  你修煉的東西，明顯和我們，也有非常大的不同，我雖然無法看透，但是我能感覺到一些。”
  “我叫蘇小凡，至於來歷，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散修，隻不過，運氣好，得到了很多奇遇。”
  蘇小凡也回答了劉昊天的一個問題。
  蘇小凡並未說出，自己真正的來歷，這個世界龐大，散修，奇遇，並不算是很罕見。
  兩千年間，在無盡的土地，山川，海域，乃至一些禁區之中，出現一種天縱奇才，又得恐怖奇遇的人，並不是不可能。
  “散修？”劉昊天沉默了一會兒，他似乎在判斷，蘇小凡口中的話。
  “城中，有什麼？”
  “你是怎麼到這裡的？兩千多年前，你並未去魔淵，你真正來的地方，是這裡？”
  蘇小凡看著劉昊天，一口氣，直接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三個問題。
  剛剛那一戰，最終的目的，就是要進行這一場對話！
  在宇宙之中，絕大多數地方，真正的交流，往往都是需要，真正對等的強大實力！就像，人不會和螞蟻對話一般，巔峰強者，也不會多看一眼一個弱者。
  “這三個問題，我一個都不能回答。”
  “看在都是人類的情分之上，我勸你現在返回，你若繼續再往前走，你真的會死，我殺不了你，但是有其他的強者，會殺你。
  或者說，有其他的強者，會利用這座古城之中，以及這無盡屍骸之中的東西，去將你抹殺。”
  劉昊天並未透露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你廢話，真的很多。”
  “既然如此，那我就親自進去看看，你現在被我俘虜了，你走在前麵探路，有問題麼？”
  蘇小凡往前走了一步，赫然已經不想與劉昊天，再這麼交流下去。
  “俘虜？我……”
  劉昊天還想開口，可是，他想起了蘇小凡剛剛那一瞬間，他想要說的話，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能感覺到，蘇小凡剛剛那一拳，明顯還不是極限！
  眼前這個年輕一代的強者，剛剛是完全有能力，一拳將自己真正抹殺的，而他不殺自己的原因，顯然也是為了問話。
  劉昊天作為一代武神巔峰，自然也快速想通了這其中的道理。
  他在這個年輕人麵前，亦或者說，在這一個後輩麵前，他顯然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巔峰武神，他現在，僅僅隻是一個階下囚。
  “我沒進過城，我這些年，一直都在這座城外圍。”
  “或者說，以這條路為中心，我很少離開，距離這條路，五百米的位置，這兩千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摸索這裡，當然，也算是，困在了這裡。”
  劉昊天在想通之後，蒼老的臉上，仿佛流露出了一抹疲憊。
  “嗯？沒進城，也沒離開？”
  蘇小凡看著劉昊天開口，倒也沒有急著，再往前趕路。
  “你應該，也沒有真正突破，武神境界的極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