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遇到困難、危險的時候,大部分人的選擇,是逃避,是等待。 但是總有一些事物啊,是一些人拚盡生命也要保護的東西。 披頭散發、蓬頭垢麵的守墓人如是想到。 “這位小哥真不走嗎?”守墓人手中的油燈晃了晃,澄黃色的昏法燈光,顯出一雙猩紅的雙眼。 男人的懷中依舊抱著那隻兔子。身上的傷痕,似乎早已經把血止住了,隻是似乎因為太疼了,還是說身體的顫抖,有些站不住了,一直盤坐在地上。 “錯過了,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守墓人自說自話的,邊說邊走,手中的油燈晃動著,整個人也慢慢的消失在了這片墓地。 那個男人的眼神很堅定,已經沒必要再問。 情自深處,不知所止,至於嗎?至於嗎。 薑伯寧已經摸清楚了這些東西來的規律了。 前門的門把手要是開始扭動了,就必須要趕緊過去將它重新鎖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開,也有可能是在門太久爛了沒修。 後門一旦響起了敲擊聲之後,要迅速的打開,然後一腳踹上去,一踹一個準。 雖然是一隻女詭,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反應總是有點呆。 其實踹習慣了,那隻女詭看起來還挺眉清目秀的。 原本衛生間在自己忙這兩件事情的時候,也出來點了什麼東西,好像是自己的分身,本來想拉著他一起乾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拉著拉著人就沒了。 而且衛生間的水管也爆了,一直流出紅色又難聞的水。 這裡連個電話都沒有開門投訴的話更不要想了,外麵太危險了。 “哎,好累啊。”薑伯寧坐在床上,時刻準備警惕著兩邊門傳來的動靜,想睡也睡不了。 床上的羅月媛依舊是的一副安詳的姿態。 “耗子的睡眠這麼好的嗎?” “嘭,嘭,嘭。” 拍擊門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來了,薑伯寧不禁感嘆道。 熟練的將門打開,然後一腳踹過去。 感覺不太對,踹空了? 隻見那個女詭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倒吊在天花板上,上半身對應著薑伯寧的上半身,這個家夥居然倒過來拍門了。 兩個人大眼瞪著小眼,注視著對著,“咦哈哈哈”女詭發出滲人的笑聲,隨即,一巴掌就拍在了薑伯寧的臉上。 薑伯寧整個人都嚇在了原地,僵直住了,完了,身體動不了了,還是很怕。 但沒想到那家夥拍了一巴掌之後,就猛的往後一跳,一副得逞了的樣子,滲人的笑聲越來越遠,是跳樓了。 “怪可愛的。” 又守了一會兒。 “我在夜晚中對視,我在夜晚中對視。” 尋不到源頭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薑伯寧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追究是從哪裡來的了,可能是半夜的風刮出來的聲音,也有可能是自己真的太累,出現幻聽了。 仔細想想,這一切還挺合理的,如果不是因為羅月媛的閨蜜不在了,自己也不會答應這幾天陪著她,如果不是因為答應陪著他,也不會遇到這些事。 說起來還是因為自己總喜歡逞強做事情呀,沒想到,做人家閨蜜的事情居然要這麼麻煩? “不準無視我啊!艸” 衛生間裡,再次傳來了,充滿怨恨的聲音。 “啊,又醒了。” 薑伯寧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裡,原本那個應該是流淌著水流的水龍頭,正用著一根斷手,用著粗大的拇指強行塞了進去,擠到變形,堵住。 而斷手的主人,隻是身子也是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肢體,屍塊。 薑伯寧也沒想到對方的身體這麼脆弱,跟玻璃一樣,可能這就是因為對方是鏡中的自己吧。 “沒事的啦,反正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那個水流出來真的好臭,你就幫忙堵一下吧。” 薑伯寧拿起另一隻斷手,堵在地上散落著一個人頭的嘴中,接著說道:“等回去了之後,我會給你申請三好學生獎勵的,還是說給我呢?嗯,我真棒。” 在發現自己遭到如此大的困難了之後,無論是鏡中的自己,還是影子中的自己,都出來幫助自己了,太合理了。 影子?我的影子開始動了。 衛生間的燈從之前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關過,當它照射在薑伯寧身上的時候,照射出來的那片影子卻是開始扭動了起來。 “我還挺會扭的。”薑伯寧感嘆道。 影子扭曲著,以一種不知名的形狀又緩緩的化作了兩隻觸手,緩緩的爬到了薑伯寧的身上,逼近他的脖子。 薑伯寧突然感覺脖子上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掙紮著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影子像是化成了無數條細線般,死死的束縛住了薑伯寧的身子。 “我的影子想殺我?” 薑伯寧內心中感覺到了無比的奇怪。 一旁散落著的鏡中人頭,更大的布滿血絲的眼睛,心中一陣快意的喊著:“快弄死他,快弄死他。”不過,由於嘴巴被堵住了的原因,傳出來的是一些沒有什麼意義的聲音。 “為什麼?我的影子會想要殺我,明明鏡中的自己都這麼好,還用身體來幫助自己。”薑伯寧感覺頭腦越來越沉重,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在這裡。 突然間,他反應過來了什麼,原來自己奇怪的地方就是為什麼影子能夠綁住人呀。 影子怎麼可能綁住人? 下一秒,想通了的薑伯寧感覺身上無比的輕鬆,那股窒息感就消失了。 “果然是錯覺呀。” 此時,場地上隻留下了一臉夢的影子,還有那個鏡中人頭。 其實那個鏡中的人一開始不知道的事情就是。在薑伯寧的認知範圍中,鏡中的自己在鏡子碎掉的時候,身體也應該是碎掉的。 所以在他震碎玻璃的同時,也將自己給成功乾碎了。 而現在,薑伯寧身上的這個影子也是感覺一臉懵了。 刀劍槍棒,無論用什麼手段,甚至將薑伯寧的臉上弄得一片漆黑,依舊一點傷害都沒有。 麻了啊,怎麼可能會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