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加長版的黑色林肯穿過蜿蜒的林蔭大道,緩緩駛入寬大輝宏的閘門,記憶中的豪華建築群出現在言晗的眼前。車子停在在噴泉前的一幢別墅門前,乾凈的道路旁邊站立兩旁井然有序的傭人,言晗透過玻璃看著眼前陌生而奢華的家,仿佛她與一窗之隔的世界格格不入。從童年起家的概念就僅存在微弱的記憶中。如今再次站在熟悉而又陌生的房子前,言晗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房間裡的擺和記憶中的一樣,沒有變化,彌漫著淡淡的花香。這個家的記憶很模糊,母親的樣子已經記不清晰。言晗坐在床邊,伸手撫摸躺在軟軟床鋪上的泰迪小熊,腦海裡浮現母親模糊不清的慈祥的笑容。 岑禮:“小姐,先生請您前往書房。” 聽著岑禮的話,言晗沒有轉過身,而是靜靜地撫摸手中的小熊。 言晗:“你知道爺爺他為什麼要見我嗎?” 岑禮:“是有關於小姐您入學的事宜。” 岑禮的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微笑,言晗看著岑禮的目光,內心平淡,沒有泛起波瀾。 木偶的人生就是聽從擺布的生活,而言晗注定作為家族的一員,人生必須受到條條框框的約束。 言晗:“走吧,帶我去見爺爺。” 言晗沒有猶豫或停留,一步一步的走向早被安排好的人生。 看著言晗的背影,岑禮的腦海又浮現那兩個人的身影。隻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多一份坦然和悲涼。 莊嚴肅穆的書房,華麗精美的書櫃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中外藏書。言奉道放下握在手中的電話,麵對著窗戶,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剛才和故友穀健介的一番談話讓言奉道想起了言理和蘇紫晴的往事。那段逝去的往事裡的人如今已所剩無幾。曾經是蘇紫晴同窗好友的溫夢,如今儼然成為一校董事。歲月匆匆的腳步,或許可以遺忘了曾經的記憶。太多的物是人非,太多的造化弄人。太多的變故在循環往生。 矢代:“先生,大小姐來了。” 站在一旁的矢代俯身在言奉道耳邊輕聲說道,正在回憶中沉思的言奉道被矢代的話喚回現實。他沒有轉過身軀,而是繼續背對著,看著窗外的風景。言晗站在言奉道的書桌前,看著雕刻著精美圖案的椅子。白凜站到言晗身後,岑禮看著言晗,默不做聲。這樣一種方式和自己的爺爺見麵不禁讓人有些感嘆。 言晗:“爺爺,您找我嗎?” 言晗的話很平靜的打破了這個房間了安靜的格局。 言奉道:“嗯。” 言奉道背對著言晗,冷漠的回應著。抬手示意了身側的矢代,矢代翻開手中的文件簿,開始傳達言奉道的決定。 矢代:“為了讓大小姐您接受更好的教育,您從下周起將進入第一名校:北理學院學習。” 矢代有條不紊的闡述,言晗的臉上依舊一片平靜。 矢代:“同時為了很好的照顧大小姐,幫助您在學院學習,白凜和岑禮也一起前往北理學院。請問大小姐有什麼問題嗎?” 矢代看著言晗,臉上一如公式化的微笑。言晗輕輕地搖頭,表示沒有異議。 矢代:“好的,您的入學手續已經辦妥了,屆時我和世代會陪伴小姐您一同前往學院會見學院校長溫夢。請小姐您放心。” 言晗點點頭,看著言奉道寬闊的背影,依舊是那麼嚴肅與冷漠。 言奉道:“你先回去好好準備吧。” “是。” 書房的大門被沉重的關上,把所以的不安與冷漠都關進那個房間裡。言奉道看著落在窗邊的麻雀,沒有再多的言語。 長長的回廊很寂靜,隻聽見行人的腳步聲。穿過中庭的時候,言晗突然停下腳步,抬頭望著天空。天很藍,陽光很溫暖。言晗好像想起什麼,朝著花園走去。白凜和岑禮跟隨著言晗的腳步來到大樹下,濃濃的樹蔭遮蔽了燦爛的陽光,灑在地上的是一片斑駁的亮點,在風的吹擺中搖曳。粗大的樹乾係著一座秋千,言晗走到秋千麵前,轉身坐下,輕輕地蕩秋千。這是第一次,言晗笑了。透過樹蔭的陽光很輕柔的灑在言晗的身上,構成一幅和諧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