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剛剛聽表姐說她要聯姻的對象的妹妹姓蘇誒,你說會不會是我的好朋友。”許喃戳戳南嶼,盯著涼亭的水池看。 “有可能。那你有聽她說過關於她哥哥的事情麼?” 許喃翻找著聊天記錄,發現沒有關於她哥哥的照片或者是文字。 “我打個電話問問?” 許喃搖晃幾下手機,笑臉盈盈的看著南嶼。 南嶼也想知道許喃朋友的哥哥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替她點開了蘇瑩瑩的微信視頻電話。 蘇瑩瑩接過電話的速度很快,屏幕上映出她敷麵膜的大臉。 “喔我天,喃喃你……變性啦?這變得也太帥了吧。” 許喃無語著,趕忙把手機攝像頭對準自己,“蘇瑩瑩,你那大臉都把攝像頭擋住啦。還有,不要大聲講話,注意素質。” “喔,那剛才的帥哥是?” 許喃轉眼看看南嶼,南嶼正笑著看著她,“我……我男朋友。” “你喜歡的男生追上啦?” 許喃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笑著看著她:“嗯吶,替我開心嗎?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呢。” 蘇瑩瑩:“寶寶我肯定替你開心啊。說實話,當初我還以為你追的那男生是性冷淡呢,還替你難過好久。” 蘇瑩瑩:“不過現在好啦。” 南嶼偷偷捏著許喃的指骨,意味不明的笑,許喃被他碰著的地方有些發燙。 許喃:“瑩瑩你現在忙嗎?” 蘇瑩瑩:“不忙不忙。我閑著很。咋啦?” 許喃:“就是你有沒有聽說你哥哥要聯姻的事情?” 蘇瑩瑩叼著一塊黃瓜說:“好像之前聽我爸媽提過。” 許喃一驚:“那你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蘇瑩瑩:“我哥哥我也以為是個性冷淡,不愛說話,除了帥沒其他別的優點,怎麼,你有朋友看上我哥啦?” “就我對象他表姐,可能是跟你哥哥聯姻的女孩子。” 蘇瑩瑩驚訝著:“啊,我天哪,那這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許喃捏著南嶼的小指關節,南嶼笑著朝她做個鬼臉,許喃忍不住笑出聲。 “那瑩瑩,你能偷偷問問你哥哥的意思嗎,表姐她好像不是很中意聯姻誒。” 蘇瑩瑩放下手中的黃瓜片,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可以啊,我等會兒去問問我哥,然後再給你發消息,你等等我哦。” 許喃聽著蘇瑩瑩奔跑的聲音,趕忙製止她的動作,“我說蘇瑩瑩,你是笨蛋嗎,我們又不著急,你不用跑著去。” “略略略,我不聽我不聽。” 許喃無語的掛斷電話,把手機拍在石桌上,氣呼呼的嘟著嘴。 南嶼忍不住戳戳她嘟起的兩腮,問:“怎麼感覺你和蘇瑩瑩的關係這樣不同?” 許喃收起嘟起的嘴,眼神望向南嶼未收回的手指,“我們的關係難道不是朋友嗎?” 南嶼唔了聲,忍不住的回想起來高中時代的許喃和蘇瑩瑩。 說實話,蘇瑩瑩在高中扮演的角色曾經有很多次與南嶼接觸,就像是南嶼和許喃之間的連接。 蘇瑩瑩為人開朗,性格很好,曾經很多次幫上南嶼的忙。 “肯定是朋友啊,”南嶼說,“但我說不上來這其中還有什麼。” 許喃朝南嶼笑笑,“我忽然明白了你所說的那種不同。” 許喃拉著南嶼起身,兩人沿著這條暗河慢慢走,風中不時襲來幾陣花香。 “其實,瑩瑩和我似乎並不隻是朋友啊閨蜜啊這種關係,可能我倆現在還有一種情感,是親情。” 許喃晃晃與南嶼交疊的手,眼睛亮亮的,“瑩瑩就像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姐,她和你一樣重要。” “你是我此生最愛的唯一,而瑩瑩是我此生最親愛的朋友。” “南嶼哥哥。”許喃忽然喊著他的名字,“請你不要吃醋。” 南嶼搖搖頭說不會。 “我跟你講一件關於我和瑩瑩的事情吧,雖然我講起來可能會傷心,但還是想跟你講明白。” 許喃湊近南嶼,眼睛彎彎似月牙兒,“故事發生在初二那年。” 初二那年暑假,許喃第一次被許清同意去臨城找蘇瑩瑩。 她當時開心壞了。 許清嘟囔著幫她收拾行李,但嘴角的笑卻是抑製不住的開心。 “喃喃,第一次去朋友家要懂禮貌,人家不讓做的事情一定不能做,知道嗎?”許清說。 許喃點點頭,又去抱許清,腦袋埋在許清的頸部,“媽媽,瑩瑩她家人都很好的,你放心吧,我也不會做讓人家不開心的事情。” 許清揉揉頸部的小腦袋,眼角上開心的淚水滴落,許喃像是有感應是的蹭著她,惹她開心。 “媽媽,我就是有點擔心你,我可能得出去四五天的時間,你在家會不會無聊呀?” 許清拍拍許喃的腦袋,笑著指指屋外的小花園說:“我哪有無聊的時間啊,你看外麵那些嗷嗷待哺的花朵們,我可不無聊的。” 許喃看向屋外一簇簇的小花,問出她一直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媽媽,您一直以來都種了好多花,是因為我爸爸喜歡嗎?” 許清拉著許喃坐在沙發上,許喃靠著許清的肩膀,“你怎麼會這麼想啊?” 許喃繞著手指頭說:“因為您從我小時候就開始種花呀,我也有理由懷疑您是在思念我爸爸啊。” 許清順著許喃烏黑的頭發,不經意間想起以前,想起她的愛人。 “那你猜對了。”許清將身體放空躺在沙發上,許喃跟著躺在她身上。 “以前你爸爸出任務回來總是會給我帶一束花,無論品種,無論寓意,花朵隻代表著他的回歸。” “然後漸漸的,就變成了我思念他的工具。” 許喃環抱著許清的腰,悶悶的說:“那我爸爸以前是個懂得浪漫的人嘍。” 許清笑笑,反駁她,“他才不是個浪漫主義者。在我看來,他送我花就跟你送小孩子糖一樣,沒有什麼寓意,純粹就是認為——” “不是呀。”許喃打斷她,抬起頭笑著看著她,“我送小孩子糖是因為想讓他們嘗到生活的甜,希望糖能夠彌補那些身上的傷痛。” “而爸爸送您花,是希望以花贈美人,美人會更開心。” 許清點點許喃的鼻尖,笑著說:“就你會說話。你爸爸是什麼樣的性格我還不知道嗎。” “那萬一呢。” “萬一什麼?” “萬一他送您的花都是有寓意的,而您沒多想呢。” 許喃的話使得許清一愣,或許許喃說的是真的。 在許喃去蘇瑩瑩家的時候,許清突然把那些珍藏許久的乾花拿出來,擺放在桌麵上。 “這些鮮花果然沒有喃喃說的那種寓意。”許清觀察一會兒,撇撇嘴有些傷心,剛想收起。 她彎下腰忽然瞥到了乾花背麵的刻痕,許清一怔,隨即捂住嘴掉出了眼淚,她忽而望向窗外—— 窗外的花朵隨風飄揚,模樣像極了那年,他追她的燦爛時光。 —— 許喃在蘇瑩瑩家裡玩耍了兩天,京城臨城這邊的空氣要比江城好上太多。 “喃喃,我們去山上玩吧,我家那邊有產業。” 蘇瑩瑩生性愛玩,也愛帶著許喃四處玩耍。 兩人不約而同的坐上蘇瑩瑩家的車,讓管家送她們去了霖山。 霖山不僅風景不錯,就連溫泉也是這邊最好的。 “瑩瑩,就我們兩個人出來玩會不會不太好啊?” 蘇瑩瑩攬住許喃的肩膀,“不會啊,你想帶誰?我爸媽嗎?他們應該沒空陪咱們,他們都有事。” “所以啊小妞,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陪我蘇爺逛逛吧。” 蘇瑩瑩挑逗著許喃,許喃無奈的被她拉進霖山的入口。 見許喃有些擔心的樣子,蘇瑩瑩拍拍胸脯保證管家會在入口,如果真有其他事情他會找到她們的。 許喃這才放心的陪蘇瑩瑩玩,霖山的山不高,一進入口裡麵全是灌木叢、山泉,還有石頭。 原本兩人走的好好的,不知道怎麼越往裡麵走濕氣越大,霧氣也越大,蘇瑩瑩蹦蹦跳跳的拉著許喃要往裡走。 許喃趕忙拉住她的胳膊,擔心的看著周圍的霧氣,“瑩瑩這邊不對,我們走錯了。” “不可能吧。我之前看攻略說是這邊就是有霧的,很正常。” 許喃搖搖頭,十分堅定的對她說,“我們不能再往上麵走了,我覺得會有危險。” 蘇瑩瑩拍拍許喃的肩膀,她以為是許喃有些害怕,便拉著她在大樹下坐著。 “那我們在這等管家來,這總行了吧。”蘇瑩瑩借著擁抱許喃拍拍她安慰著她。 蘇瑩瑩覺得許喃可能有點幽閉恐懼癥,又或者是對霧氣敏感。 反正許喃現在的情況很糟,她開始瑟瑟發抖,額頭上冒出好些汗,嘴裡一直嘀咕著什麼。 蘇瑩瑩擁著許喃,臉上的著急也變得更厲害,“喃喃的情況有些復雜,不會是發燒了吧。” 蘇瑩瑩摸著許喃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燒她才放下心來,但她確實是在害怕,還發抖。 蘇瑩瑩隻能和許喃依偎在一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時間越晚周邊越冷,蘇瑩瑩脫下外套披在許喃身上,許喃縮著身體,往蘇瑩瑩身上靠。 “喃喃,喃喃。”蘇瑩瑩拍拍許喃的臉頰,擔心的打量著四周。 在許喃睜開疲憊的眼睛時,蘇瑩瑩正圍繞著大樹跑圈,邊哈著氣邊搓手,許喃看著身上的外套。 她借著大樹用點力站起身,手指捏著蘇瑩瑩的外套,伸手攔住她,轉移了外套。 “喃喃你還好吧?我不冷的,你快穿上。” 許喃搖搖頭:“瑩瑩,霧氣越來越大了,我們得往回走,可能才會碰到管家叔叔。” 蘇瑩瑩擔心的看她:“那你還可以嗎?” 許喃望了望遠處的路燈,薄霧彌漫中的路燈變得駭人,她不自覺地會心底害怕,有些應激反應。 “我可以的。”許喃挽上蘇瑩瑩的胳膊,沒再看路燈,專注著腳下,“我們快走。” —— “後來我們終於在半路看見了尋找我們的管家,心中的落石才慢慢放下來。”許喃說著。 南嶼望著她的額頭,神色嚴肅的會想起那件事,看來她雖然忘記了那晚發生的事情,但潛意識裡還是懼怕路燈。 特別是薄霧叢中的路燈。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打心底裡把瑩瑩當做我的姐姐。我有時候特別懼怕她突發心臟病,因為我不想她受到傷害。” “我希望我能夠和那時的她保護我一樣去保護她。所以——” 許喃看向南嶼的眼睛,“南嶼哥哥不用吃醋的,我和她是親人,而你是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