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營救(1 / 1)

話說司馬徽走後,劉關張三人開始前往在隆中拜訪諸葛亮,請孔明出山。第一次沒有遇到,倒是見識了一番臥龍崗前後村莊人民安居樂業的恬靜。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崔州平。兩人展開了一番價值觀的對碰。   崔州平問:“將軍為什麼要找孔明呢?”   劉備答曰:“現在天下大亂,想見孔明,求教定國安邦之策。”   崔州平卻笑道:“你想要平定亂世,雖然是仁義之心,但是古往今來,治世亂世都不是固定的。漢高祖誅秦,是由亂世進入治世;二百年後,太平久了,王莽奪位,又開始由治世變成亂世;光武帝中興漢室,重整基業,又由亂世變為治世,現在又兩百年過去了,太平久了,四方乾戈又重起。這個時候,正是由治世進入亂世的初始時刻,哪裡是馬上就可以平定的?將軍想讓孔明變換天地,重拾乾坤,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恐怕隻是空費心力罷了。正所謂順天者逸,逆天者勞;數之所在,理不得而奪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強之乎?”   崔州平的理論,基本上就是順應天意,不可否認,老崔也是一個明白人。   人類社會自古以來就是在不斷的戰爭與和平當中更替。和平得久了,總有種種原因導致貧富差距拉大,強者奴役弱者,有人上就有人下,最終問題積累得多了,終於是沒有辦法解決了,那麼就打吧,打完了,問題沒有了,出問題人沒有了,相關之人也都沒有了,新的時代在廢墟當中重建秩序,於是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和平盛世。   現在的這個時候,正是剛開始由和平進入戰爭的時期,剛剛開打,你就想要急速平定,哪裡有這麼容易的。就好比股市風雲,一路大牛飆升的時候,你什麼都不需要做,有的是人來幫你抬轎子。可是當從斷頭鍘刀跳水的那一刻開始,一路綠波,下降趨勢一路走熊。這個時候,你妄想逆風翻盤?你盡管投入吧,市場會分分鐘教你做人。這就是所謂的,順天者坐享其成,逆天者徒勞無功,不得不說,這種妥妥的躺平理論,是很符合某些時期的價值觀的。   也正是因為有了太多順應天意,躺平的成為了主流價值觀的時候,那種不服輸,逆天而行的精神才顯得難能可貴。   劉備說:“先生的話,確實是高見。但我身為漢室後裔,自當匡扶漢室,怎麼能將一切拋給命數。”   家道中落,那也是你的家,你不能說我家衰了,是命數如此,然後就不去管了吧?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時候除了勇氣之外,也未必不是一種無奈。   兩人又互相客氣了幾句,崔州平離去,劉關張自回新野。   過了幾日,劉備使人探得諸葛亮已回,劉關張三人頂著風雪,再次前往臥龍崗拜訪,沒想到隻見到了諸葛亮的弟弟諸葛均,兩次不見,惆悵不已,於是劉備留了書信一封給諸葛亮。   許昌,四更時分,正是一天之中人最為困乏的時段。曹操供養徐庶母親之地,門外的守衛士卒也架不住困意,時不時的盍一下頭。   一道黑影,小心竄行在廊閣之間,不多時,已經到了徐老夫人臥室。   黑衣人輕輕推門進入,又回身輕輕關起門。關好門後,一轉身,一老人麵無表情,無聲無息地站在自己身後。   黑衣人嚇了一大跳,瞬間往側麵竄出了一大步,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臥曹,嚇死人了。如果你在大半夜轉身,發現有人麵無表情貼近你,會是何種感覺?   原來徐老夫人睡眠很淺,又加上被賺來許昌,時常心裡不寧,門外有風聲時就已經醒來,看見有黑衣人輕推門進來,也不作聲,自己初時故意觸怒曹操求死,人家也不殺自己,想來眼前的黑衣人應該也不是對自己下殺手的,於是便起身來探個究竟。   黑衣人伸出食指,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隨後將一封書信呈上。   借著微弱的燭光,老夫人展開了信件察看:   “母親大人如唔,不孝兒徐庶元直叩首。   近日在新野追隨劉皇叔帳下效命,卻忽然收到了似是母親手跡之書信,言母親被賺至許昌欲斬首,令庶歸降可留母親一命。   庶得信心神大亂,本來不辨真偽便來許昌,後被友人點破家書必為詐也。   庶番然悔悟,料定此事必定是程昱所為。   但母親受苦,兒卻不敢淡然處之,因而與友人王義山——即母親眼前之人是也,同赴許昌解救母親,母親見信當知眼前之人可信也,王義山武藝高強,煩請母親務必配合出逃,庶自當在外接應,而後同離許昌。   ——不孝兒徐元直頓首拜上”   徐母讀畢,收起書信。黑衣人輕聲說道:“老夫人可有疑慮否?”   徐母略微沉吟,隨後說道:“有勞壯士,請壯士放手施為即可,成與不成,皆是命也。”   黑衣人問:“老夫人可有要緊物事需要帶上?”   徐母道:“並無,要緊物事已在身上矣。”   “那就多有得罪了。”黑衣人說罷,伸手一切徐母後脖,徐母登時暈了過去。   當徐母再次恢復知覺時,已經身在馬車當中,馬車正緩緩行進,車外兩人正在爭執。   “你怎麼又是將人打昏,還是用麻袋裝出來?”   “不打昏裝袋子裡,我不方便行動啊,萬一動靜過大,那不得交待在裡麵了?”   “你要把人打壞了怎麼辦?”   “你盡管放心我的武藝就是,我力道控製是一流的。”   “這也跟你武力九十五分有關嗎?”   “那是。”   正說話間,徐母醒來,呼喚著:“外麵可是吾兒徐元直?”   徐庶拉簾進車箱,“不孝兒徐元直拜見母親。母親身體可有不適之處?”   ……   天色已近黎明,勤勞的老百姓已經開始新一天的生活和工作。   許昌城門初開,一名青年騎著棕紅色高頭大馬,不疾不徐的走將過來。青年頭帶紫金頭冠,身著錦袍玉帶,背披貂皮大衣,頸項、腰身,均掛精美玉器,背後斜背一支短皮筒,腰係寶劍匣子鑲鉗寶石數顆,望之,奢華之氣盡露。   青年的後麵緊跟著馬車一輛,趕車的是一位臉色蠟黃的精瘦男子,著粗布麻衣,一副馬夫、下人的裝扮。   不多時走到城門邊上,車馬停下。許昌已經多年沒有大變故發生,門吏一看這等裝束,心裡發悚,料想應該是哪個富家公子,好聲招呼以免沖撞。   青年上前出示事先準備好的路引,道:“家母染病,聞知名醫華佗現身汝南,故前往汝南求醫。”   士卒掀起車簾,隻見車內一老太太,衣著華貴,臉色慘白,不時咳嗽兩聲,隨後用手帕擦拭,手帕邊處血跡斑斑。士卒不疑有他,點頭示意門吏,門吏揮手放行。   日上三竿,監視徐母的士卒,終於是發現了徐母消失不見。連忙上報,程昱入報曹操。曹操急往視之,除了徐母消失不見,別的並無甚麼異常。   侍女稟告曰:“老夫人向來晚睡,非傳訊不得入內,昨夜安歇之時並無異常,今早請老夫人用膳,三次敲門未見回應,遂破門而入發現老夫人已經不見。”   問守衛,兩班守衛均答曰:“一直堅守在此,並未見有異常。”   曹操狐疑,莫不是內外溝通,故意放走了?命人將侍女守衛一起關押拷問。   曹操召程昱問:“可知徐元直所在?”   程昱答道:“數日之前,有探子回報,親見徐元直已經離開劉備前往許昌而來,按時間估計,理應到了許昌才是,恐怕中途有甚變故。”   曹操問:“徐母消失不見,公如何看待此事?”   程昱沉思後道:“前者徐庶失蹤,現今其母消失,恐怕二者有些關連。當急派人查探是否有可疑之人進出許昌城。”   曹操急命人召門吏前來查問。   不多時,門吏來到,程昱上去查問:“近日可有甚奇特人士進出城門?”   門吏茫然不解?!   程昱又取出徐庶畫像,問:“可有見過此人?”   門吏端詳許久,努力回憶,卻是不確定道:“今天一大早卻是有三人出城去了,一個貴公子騎高頭大馬,一個老婦人坐在馬車中,一個馬夫,那馬夫似乎有些相像,當時關注貴公子頗多,馬夫不是太起眼,所以不敢確定是不是這等模樣。”   人的大腦關注度是有傾向性的,當某些物事太過惹眼,就會潛意識地更多關注,容易忽略一些普通的事物。   聽得這話,曹操眼光抖時變得淩厲起來,程昱卻是心裡一沉。道:“你且將情況詳細說來。”   門吏心裡一凜,連忙回憶道:“今日清早時分,一貴公子騎馬,馬夫趕車載著一老婦人出城,那王姓公子言說老婦人是其老母,身染疾病,聞知神醫華佗現身汝南,特往汝南求醫。老婦人衣著奢華,卻是臉色發白,時有咳嗽吐血,未見有可疑之處,便放過去了。”   “且說說三人是何等模樣?”程昱急問。   門吏答道:“那馬夫臉色蠟黃,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不甚惹眼。老婦人卻是衣著華貴,隻是身體模樣堪憂。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那貴公子卻是騎著棕紅色寶馬一匹,頭帶紫金頭冠,身著錦袍玉帶,背披貂皮大衣,頸項、腰身,均掛有精美玉器裝飾,背後背一皮筒,腰係寶劍一柄,鑲鉗寶石數顆。全身極盡奢華,甚是貴氣逼人……”說到後麵,門吏不禁兩眼放光。   曹操一拍桌麵,發出一聲冷哼。   你個番薯,廢物!養條粉腸都好過養你。這是你應該關注的重點嗎?   門吏頓時噤若寒蟬,伏地請罪,全身戰栗不已。   瑪德,我又不知道你要找誰啊。可疑之人,這個有錢人就很可疑啊。   程昱卻是又問:“你仔細回憶那公子與馬夫模樣,前些日子可有類似人物進城?”   門吏頓時腹誹不已,瑪的,每天那麼多人,叫我怎麼記得住,還讓我回憶好幾天前的人事,我有那本事哪裡還是一個看大門的。大腦卻是不敢停歇,不停的苦苦思索。   剎那間腦子閃過了兩個身影,回道:“十數日前,卻是有兩人進得城來,當時不是如此裝扮。一人商人模樣,一個卻是仆人打扮當時兩人卻是步行進城來著。”   程昱又問:“三人出城往哪個方向而去,已經出城多久了?”   門吏答道:“三人往汝南方向而去,已有兩個多時辰了。”   程昱忙對曹操說道:“丞相,我料徐庶必在其中,至於那青年漢子,卻是不知是何方人士,量他一書生一馬車,必定跑不了多遠,請丞相派兵急追。另傳令封鎖許昌與新野襄陽往來的各處關隘。”   曹操於是命夏候惇派將領鐵騎五百速速前去追趕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