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疫情下的芬蘭(1 / 1)

米鹿是在一天夜裡,跟林森去看流浪漢的時候,被蛇咬傷的。林森認出來那是一條有毒的龍紋蝰蛇。   小鎮上沒有蛇毒血清,西蒙大叔說得趕緊送米鹿去市裡的醫院。   可夜裡開車很不安全,山路難行,一個不注意就車毀人亡。   林森看看米鹿逐漸發青的小腿,說:“不能再耽擱了,等天亮人就沒命了。”   米鹿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醒的時候是躺在醫院的臨時床上,林森趴在床邊。   整個空間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來回走動的人,都帶著口罩。   林森感覺米鹿動了下,也從趴著的姿勢坐起來,說:“沒事了,再觀察一天,明天就能回去了。”   “這麼快,我覺得我還沒好。”米鹿怕死的嘟囔。   “疫情太嚴重了,沒有床位,你這是臨時床,醫生隻讓我們呆到明天。再說,我們在這也有感染的風險。”林森解釋。   麋鹿轉動著眼珠四處觀察,醫院裡拉起無數條隔離帶。穿著白色隔離服的醫護人員不停的在用含混不清的芬蘭語喊話,有背著大藥壺的工作人員在邊走便噴灑消毒藥水。   自己臉上也帶著口罩,難怪勒的難受。   在歐洲國家裡麵,芬蘭算是抗疫優等生了。   從去年3月份疫情開始到現在,死亡人數隻有1100多人。   可從今年夏天開始,芬蘭突然變成了紅色國家,疫情嚴重。在過去的14天裡,每十萬人口新增確診大約140人,而鄰居瑞典的數量也才隻有80。   赫爾辛基的檢驗負責人說,芬蘭已經進入了第五波疫情,而且重癥監護室也感受到了壓力。   北歐國家丹麥、挪威和瑞典,都已經相繼宣布在疫情麵前“躺平”,但是堅持“謹慎抗疫”的芬蘭一直表示,還要等到疫苗接種率再提高一點才能“躺平“。   也就是說,芬蘭在沒有“躺平”的情況下,疫情傳播還高於已經“躺平”的北歐鄰居。   芬蘭病毒學教授尤爾庫寧說:“主要是沒有接種疫苗的人群在傳播病毒。”   疫情下的芬蘭,食品價格上漲。魚、咖啡、雞蛋,價格比去年上漲了50%。   回家的時候,兩人想順便在超市搶購一些日用品。但超市貨架上,衛生紙,消毒液,很多東西都售空了。連麵包、罐頭這些下了限購令的副食品也顯示缺貨。   米鹿看著爭搶的人群,無秩序的奔跑,還有幾個人扭打在一起。米鹿有點害怕,感覺世界末日似乎是來了,那些人會不會突然發瘋的向自己施暴。   正想著,突然,人群就向她們湧了過來。原來,他們所站的位置,貨架上新了。   米鹿受傷的右腿被撞了一下,踉蹌著要摔倒。林森一把把她摟過來,護在自己懷裡。“別怕。”林森說,語氣很輕,卻很堅定。   米鹿的恐慌似乎一下就被封印住了,心裡安定不少。貼在林森的胸口,那種久違的被保護的感覺,油然而生。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某個男人的背上,自己感冒發燒,那個人背自己去醫院,自己就愛上了那個人。想起那個男人,米鹿打了一個哆嗦。   回到車裡,米鹿有點兒驚惶未定。林森看著坐在副駕駛的女孩,呆呆愣愣的可憐兮兮。   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本就淩亂的長發,更加淩亂了。   林森抿嘴想笑,隨即握住她抖得厲害的手,想讓她定下來。   米鹿抬頭看他,突然問:“這個疫情還會好起來嗎?”   “會的。”林森說,“一定會好起來的,別怕。”   說完,像是安慰孩子一樣,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米鹿就覺得有人在她額頭種了顆小星星,暖暖的,布靈布靈,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