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他身上又暖和了一分,之後靠在床頭閉目養神,等著管家來送衣服。 但管家送來的不是衣服,而是一個壞消息,“你的衣服不見了,浣洗女工說沒見過你的衣服。” 伊瑟心中一驚,但他麵上依舊冷靜,“昨天晚上是您拿走了衣服,衣服應該是您離手之後丟的。” “我拿了衣服就放在浣洗室了,昨天下雨他們沒有洗衣服,衣服都是今天早上洗的。”管家解釋道,他也很著急。 “沒事,一件破衣服而已,丟了就丟了吧。”伊瑟笑著說,他不想為難管家,衣服的去向可以私下裡調查。 女仆們收拾好屋子,屋裡又安靜了下來。 伊瑟沒有心思休息了,他得快點把衣服拿回來。 “我去問問那位學者,昨天他聽說我受傷就急匆匆走了。”伊瑟披上衣服,準備去找他。 “現在就去嗎?”小晨星看他這樣子,連普通人都打不過啊。 “團長在這,他也不能怎麼我。”伊瑟想要趁著有人罩著自己趕緊去問清楚。 他又一次穿過城堡前廳,來到巴洛爾小姐的屋裡。 朱迪絲正與巴洛爾小姐交談,她看見伊瑟的時候,懷疑自己看錯了,這家夥身受重傷都攔不住他到處亂竄。 “我想找學者先生,請問他還在這嗎?” “他在屋裡寫研究報告呢。”巴洛爾小姐也被他嚇了一跳,“我讓他去找你,你回屋歇著吧。” “沒事,我帶他過去。”朱迪絲抓住伊瑟的胳膊,帶著他離開了,來到走廊上她小聲問,“你找他有什麼事情?” “我懷疑衣服被他拿走了。”伊瑟說。 “他想要你的血做什麼?”朱迪絲有些疑惑。 伊瑟簡單地轉述了一下。 “你母親姓卡特?”朱迪絲有些意外,“是我想錯了,佩德羅是她丈夫的姓氏。” 她想了想,有了個好主意,“你先答應他給他血,但是要把衣服燒掉免得他拿去做別的事情,剩下的交給我。” 伊瑟愣住了,“您該不會打算用我當誘餌,然後殺他個措手不及吧。” “你直接問他要,他會給嗎,難道我們把他綁起來嚴刑逼供?”朱迪絲現在的身份限製頗多,不能無緣無故揍人。 伊瑟點點頭,“我明白了。” 就在這時,朱迪絲的臉色突然變了,她感覺到了陣法的力量,“糟了。” “怎麼了?”伊瑟看到朱迪絲丟下自己走開了,他隻能咬咬牙追上去,這一段路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結果,被打個措手不及的人是伊瑟,學者房間裡復活陣已經開始了,黑色顏料畫出的陣法中央擺放的正是伊瑟的衣服。 學者嘴中念著咒語,一股屬於死神的黑色能量沿著顏料畫出的線條開始向中央匯聚。 伊瑟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黑色能量向著衣服匯聚。 一道結界攔住了朱迪絲,讓她根本無法接近陣法,這道結界很特殊,專門為了阻止天使而創造。 朱迪絲麵色一沉,喚出一柄長刀劈在結界上。 結界發出碎裂聲,緊接著一陣能量炸開,掀起一股狂風巨浪,滿屋的家具物什被吹翻在地,連朱迪絲都被震得向後倒退幾步。 最倒黴的是伊瑟,他重傷未愈才是真的措手不及,急忙去抓任何可以支撐自己的東西。 慌亂中,他抓住了一隻伸向自己的手,那隻手也抓住了他,將他拽了回來。 來不及容他多想,結界碎了,但他的衣服也徹底被黑色的火焰燒成了灰燼,儀式結束了。 朱迪絲兩步便沖到學者麵前,一手揪住他的領子,另一隻手舉起了長刀。 被他抓住的學者嚇得臉色蒼白,但眼中的瘋狂依舊沒有退去。 銀白色的刀刃閃出一抹寒光,遲遲沒有砍下。 朱迪絲最後還是沒有下手,她氣得把他丟了出去。 學者摔在地上,他顧不上自己,急忙跑去查看陣法。 伊瑟也在等待著,在他心裡,也期待著母親能夠復活。 可是屋子裡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可能,我嚴格按照儀式進行的!”學者抓著自己的頭發,他甚至不顧不上朱迪絲是否危險,一把抓住了朱迪絲的衣服,“你告訴我,為什麼會失敗,求你告訴我!” 朱迪絲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看了一眼儀式,說:“不成功有兩種可能,要麼她根本沒死,要麼她的層級在天使甚至以上。” 這句話耐人尋味,按照朱迪絲所說,陣法沒有問題,那麼不成功就是這兩個原因。 這一刻,伊瑟開始懷疑了,他首先排除了母親是天使或者神,那麼最有可能是她沒有死。 “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沒有死!”學者喜極而泣,他現在已經認定奧麗嘉?卡特沒有死,“我早就說過她沒有死,她可是最有天賦的學生,她怎麼可能會死呢!” 這是伊瑟第一次聽母親的事情,在印象裡,母親一直待在白葉村,每天采藥、製藥或者教村民們識字。 他從來沒想過,甘於在白葉村度過一生的母親,會是天賦超群的異能者。 “你冷靜一下,跟我走一趟吧。”朱迪絲看到他這副發瘋的樣子,有些頭疼,“不行,伊瑟你去報案,這樣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作為當事人出審了。” 她思來想去,還是這個方法穩妥。 “好。”伊瑟知道她是偷偷溜來的,若是他倆一起帶人去大教堂,那不就露餡了。 朱迪絲留下來看著人,伊瑟去報案了。 騎在羊背上,伊瑟有些支撐不住,好在小晨星走得很穩,沒有讓他摔下來。 來到大教堂伊瑟說要報案,教堂裡的人看見他麵無血色,渾身虛弱,頓時就信了。 負責伊瑟的是埃裡克,案子移交給了他。 埃裡克了把伊瑟送去醫務室檢查,一番折騰下來,醫生麵色凝重。 “這件事情恐怕得讓團長大人出麵解決了。” 醫生沒有明說,但伊瑟也能猜到原因,因為自己身上的傷是天使造成的。 正好,朱迪絲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案子的主審。 這會兒,學者已經被帶到了審訊室,伊瑟作為當事人也被放了進去。 此時,學者先生已經冷靜下來開始害怕了,他甚至慚愧得不敢看伊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