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放學前。 李葉白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手,心裡抱怨道:我真是服了,誰家好人一個晚自習的時間,全用來寫單詞啊。 原來英語老師,為了讓大家對單詞印象更深刻,竟然拿出一個晚自習用來抄單詞。 美其名曰: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李葉白本來不屑一顧,在聽到英語老師說,不寫完不讓走的時候,趕忙動手寫了起來。 整整一個晚自習,都在寫。 直到離下課還有不到十分鐘,李葉白才寫完,整個手臂和手腕已經全酸掉了。 到底誰提出來的抄比背,更讓人記得比較牢啊。 李葉白簡直想把第一個提出這個想法的人,給大卸八塊。 不,把他關在小黑屋裡,一直寫,不寫就拿針紮! 李葉白簡直幻想了所有折磨此人的辦法。 周海裴見他傻笑著不說話,就問道:“你在乾什麼啊,小李子,抄單詞抄傻了?” “這是什麼話,我寫完了,寫完了什麼含金量懂嗎?”李葉白囂張的說道。 周海裴翻個白眼,把自己的作業扔在他的麵前。 “睜大你的眼,好好看看,本宮也寫完了。” 李葉白一臉不可置信的翻看著。 不是,寫這麼好,還能寫完? 尬尷的咳了一聲,把作業合上,遞給周海裴。 “還行吧,比起本尊還是差些。”李葉白說道。 周海裴微微一笑,拿起李葉白的作業,“這字,簡直是龍飛鳳舞,麻蝦跳舞啊。” 李葉白自然懂這句話的意思,奪過本子,自我欣賞起來。 真是沒眼光,這字寫的簡直是世間第一草書。 “叮鈴鈴——” 鈴聲響起,李葉白也不再爭論,把小說塞進背包。 就等英語老師說下課了。 “大家,把作業交上來,沒寫完的接著寫。” 李葉白鬆了口氣,拿著作業就走上講臺。 放下作業後,陸陸續續也有人來交作業,當然也是有不少人沒寫。 他們堅信最後不會查作業,沒曾想最後真的查了。 李葉白看了看埋頭狂補的時丁和孽徒,隻好自己走了。 剛下樓梯,就聽有人喊自己。 “哥哥,等等我。” 見是張欣月,也停下腳步,不曾想張欣月跑的著急,因為臺階上全是水,就要滑倒。 李葉白眼疾手快,趕忙扶著要摔倒張欣月。 “小心些,小月,剛下完雨,臺階上很滑的。” 張欣月紅著臉,靠在李葉白的身上,看到一旁同學的目光,又趕忙離開。 “知道了哥哥,剛才太著急了。”張欣月解釋道。 李葉白點點頭,“還好有我,沒事就好,走吧小月。” 張欣月點點頭,二人並肩走向校門口。 張欣月問道:“哥哥,你的那個徒弟。” 李葉白不用想也知道她說的是誰,想了想該怎麼說。 “林珍珠啊,我的徒弟,你倆認識嗎?” “不認識,今天我拿傘聊了幾句。” 李葉白點點頭,雖然心裡很好奇二人聊的什麼,但想了想還是不能繼續這個話題。 李葉白趕忙轉移話題,問道:“對了,小月,十月一你每天都有課嗎?” 張欣月想了想老師的安排,“不是啊,十月一當天沒課,其他時間都有課,哥哥你是沒時間嗎?” 察覺到身旁她的失落,李葉白揉了揉其腦袋,“想什麼呢,哥哥肯定每場都去。” 張欣月甜甜一笑,開心的說:“哥哥最好了。” 李葉白嗬嗬一笑,想了想,問道:“那你怎麼答謝哥哥呢?” 看著有在認真思考的張欣月,李葉白不免覺得自己有些太壞了。 我這托她的福,可以看腿,還提要求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李葉白剛想勸張欣月說自己是鬧著玩的,就聽張欣月說道:“說的也是,小月會給哥哥一個驚喜哦!” 李葉白把要說的話咽回肚子裡,不免有些期待。 “什麼啊?” 張欣月俏皮一笑,“不告訴哥哥,哥哥等著就行了。” 李葉白心想不過是再等一天而已,便點點頭不再問,隻是伸手揉了揉張欣月的頭。 “哥哥,我先回去了,你路上也注意安全哦。” 李葉白擺擺手,說了聲好,站在橋頭又等了很久,老媽才姍姍來遲。 李葉白上車之後,見老媽四顧張望,就是不走。 “媽,走啊,被人施展定身術了?” 老媽皺起眉頭看向李葉白,詢問道:“小月呢?或者說另一個女孩呢?” 李葉白翻了個白眼,“別看了,她倆都不在。” 媽媽嘆了口氣,隻好開車回家,心想來晚了,唉,早知道不看完那集電視劇了。 原來為了看完那集電視劇,想著就剩十來分鐘,看完再去吧。 等她看完,才慢悠悠的開車來接李葉白,這時李葉白已經淋雨很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能說是親母子,不然高低有些愧疚,很顯然媽媽隻是後悔沒見到張欣月和李心妍。 至於李葉白,完全沒在擔心的。 “老媽,你做飯沒?” 李葉白因為下午下雨太大,沒去食堂吃飯,現在早已經餓的不行。 老媽看了一眼時間,“不用,剛才媽來的路上,你紅姨說要請我們吃飯,我們直接過去。” 李葉白聞言心一顫。 “哪個紅姨?” 老媽看了一眼李葉白,“就是洋洋的媽媽,之前你倆不是同學嗎?” 果然,難道終於要見麵了麼。 李葉白沉默著看向車窗外,心裡有些忐忑,但又有些欣喜。 害怕的是再次見到她,自己會忍不住,忍不住質問她為什麼不告而別。 不過轉念一想,這麼多年,又可以見到她,就止不住的開心。 你會給我一個答案嗎? 會給我一個答案吧。 一路上,李葉白都在不停的自問自答,心中對她的思念與愧疚也越發深重。 “媽,在哪吃飯,還有多遠。” 媽媽回答道:“不遠了,過了這個十字路口,再走兩個紅綠燈就到了。” 李葉白點點頭,越來越坐立不安,緊握的手,指甲就要刺破手心。 事到如今,又能說什麼呢? 說到底是李葉白犯下的錯,很多年前的一個午後,李葉白麵對女孩提出的問題。 隻是沉默著,沒有回答。 李葉白當時不是沒看到女孩期待的眼神,滿眼隻是想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