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物換星移幾度秋(1 / 1)

莊生夢蝶 敝屋 9869 字 2024-03-17

時間過得很快,就這樣又過了兩年,轉眼間又是來到了夏天。此夜星光璀璨,風紋和扶風坐在了帝都外某處不知名的山峰上,安靜地凝視著天空。   “夜空中每一顆星星都有自己的名字,可我隻識得北鬥七星,想想真是遺憾啊!”風紋忽然說道。   扶風也看向天空中那七顆星星,忽然說:“為什麼北鬥七星有一顆始終那麼黯淡呢?”   風紋狡黠地笑了笑說:“哪有?你看錯了吧!”   扶風有些不解,轉頭看了一眼風紋,又看向天空——七顆星星的確是一樣亮,但是他剛剛分明記得並非如此。想到這裡,不覺嘴角微撇,說道:“姐,就這麼隨隨便便改動星辰,是不是不太好?”   “有何不好呢?星辰若是萬古不變,那觀星者研究什麼?你瞧瞧那欽天監,豈非太過清閑?”風紋伸出手指遙指遠方的帝都城,那裡有一處極高的建築,正是欽天監的觀星臺。她有些促狹地挑了挑眉,隨後說道:“變化才會有新意,有了新意才能有無限可能,而任何可能都足以打造一位大師。”   扶風正捉摸著這話是什麼意思,目力所及,忽然看見一直靜立在觀星臺上的國師慌亂地跑了下去,目標直奔皇宮。   “你看啊!變化就這麼來了。”風紋輕笑一聲。   以二人如今的境界,站在這裡,隻要想,便可以對帝都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   ……   皇宮深處總有一座宮殿燈火通明,每夜都這樣亮著,似乎裡麵的人永遠不知疲憊,這座宮殿就是泰安殿,即當今皇帝的寢宮。   三年前,天都峰南華殿上,忽然有仙子現身世間,向世人展示了人類未來的無限可能。所有人都瘋了一樣想修仙,一切的秩序似乎都將被打破。   但世界好好的,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和平、寧靜,沒有戰爭,也沒有太多殺戮。就算偶有小門派爭奪修煉資源,也掀不起什麼浪花。   這一切多虧了這座皇宮的主人,也是如今整個天下名義上的主人。   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實親眼見證了南華殿上的“仙跡”,隻知道從那次之後,陛下白日間勵精圖治,每個夜晚都在勤加修行,沒有人知道他如今是何境界。但所有人卻都相信一個事實——整個皇家、甚至是整個儒門,如有人飛升成聖,那人一定是當今陛下。   沒有人敢隨便在夜裡敲泰安殿的門,但今夜大門卻打開了。中常侍李為皺著眉頭,麵色凝重地低聲詢問對麵的國師:“深夜前來,發生了何事?”   “星象大變!”國師並未過多解釋,隻是焦急地要麵見陛下。   皇帝王崮走了出來,哪怕是在深夜匆匆而出,他依舊衣冠整齊,一襲玄衣襯得他更添一抹神秘和幽深。   “啟稟陛下,今夜不知為何,原本北鬥中最黯淡的天權星忽然大放光明,您請看!”國師跪在地上,斜斜地指向夜空。   “那不知有何寓意?”王崮側著臉問道,似乎並不是非常關心。   “回陛下,‘天權’意為‘上天之平衡’,亦指‘天下之安寧’,‘天權’星如今是亮過往常兩倍,已是犯重之象,絕非好事,恐怕天下要亂了!”國師說罷匍匐於地,顫抖不止。   “嗯,這樣也好。”王崮不知為何輕笑了一聲,擺了擺手便轉過身去,走向了大殿深處。   “陛下說、說什麼?”國師一臉茫然。   “國師大人不要多慮,如今這天下不可同日而語,陛下胸有丘壑,定會護佑我朝百姓安寧。”中常侍李為略低著頭,平靜地說道。   國師離開了,李為有些感慨地望著那顆星星,不覺在心裡感嘆:一切都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星象亂了,一切都變了,國師回到了觀星臺,看著歷代師祖留下的觀星卷軸,不知在想著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多年來,皇帝並不信任欽天監,甚至都不知曉自己的名字。   但世界變了,或許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機會?國師覺得自己看到了屬於自己的天命。   思及與此,他迅速走到先祖留下的案卷中,打開了那一幅幅星陣圖,裡麵似乎蘊含著很多陣法大道。   ……   ……   淺灘草原的菩提樹下,風紋穿著一襲紅衣,悠然地吹著希聲。笛聲清澈而悠揚,隨風四散入碧草之間。   忽然,扶風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了她的身邊,有些凝重地說:“他們最近越追越緊了,得趕緊離開,不然怕是躲不開了。”   “那就不躲了,我也累了,更何況,躲也不是辦法。”風紋用手指輕巧地轉動著手中的希聲,然後很隨意地收了起來。   閉上眼睛,她能感受到四麵有很多人在靠近這裡,但是也並未太過在意,隻是微微一笑,拍了拍扶風的肩膀,示意無妨。   遠遠地,一男一女並肩而飛,迅速逼近。男子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女子麵色冷峻無情。   阮青白和明念這兩年的確是進步神速,他們始終在探查跟蹤著風紋二人,因為種種原因,風紋卻一直躲著他們,避而不見。這時看清來人,風紋笑了,說:“二位這三年來走遍天下,聽說未曾有一敗,著實令人佩服。”   “可是我們在風紋仙子麵前毫無還手之力,總覺得需要再討教一下,也好看看我們有沒有進步。”明念還是那一幅熱情開朗的模樣,給人的感覺這個人似乎永遠少年心態。   “怎麼,這次你不躲了?”阮青白卻不喜拐彎抹角,這時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們為何一定要找我呢?就為了挑戰我?”風紋明知故問。   “那你又為何躲我們呢?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辛?”阮青白反問。   “不妨開門見山吧!彼此試探沒有意義。”扶風開口道。   “我們再比試一場吧!若是風紋仙子輸了,就隨我們去岱海,如何?”明念不再嬉皮笑臉,認真地說道。   “這是侯謹山的命令?他沒跟你們說別的?”風紋有些玩味地說道。   “的確是師父有命,但我也有一些私人問題想請教風紋仙子。”明念說。   “嗯……你剛剛說想比試一場,我還沒答應呢!我有隨時消失在你們眼前的辦法,你們攔不住我。”風紋說著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身後的菩提樹。   “仙子若答應比試,我便將這支發簪還給你。”明念說著,拿出一支白玉簪遞給風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風紋的反應。   風紋果然麵色微變,不覺想起了很多往事。說起來好像一切都與這支白玉簪有關,那個踏月而來的男子就那樣交給了自己,自己一路隱瞞,一路暴露,才有了如今眼前種種。   扶風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風紋,欲言又止。   姐弟二人這反應的確有些出人意料,阮青白和明念對視一眼,然後一同看向風紋。   風紋輕笑一聲接過發簪,然後便看見了上麵的修補痕跡,略一挑眉說道:“水紋圖還在裡麵?嗬嗬,他當時一定憤怒至極吧!”   “你說的‘他’可是指我師父?”明念很敏銳地抓住了這一點。   “不然呢?”風紋反問。   “我一定見過你,而且有很深的淵源,但現在來看,似乎隻有師父和你知道,我們到底忘記了什麼?”明念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   風紋卻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發簪別在了頭上,說:“我不想打打殺殺的,我們換一種比試方法吧!”   說罷,風紋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直接淩空而起,來到了淺灘草原的上空。   空中的風很大,吹得他們的衣衫獵獵作響。在空中望去,淺灘草原是一片深深淺淺的綠色。風紋用手指了指其中最深的一片泥潭,說道:“這裡有一片沼澤,我們將它一分為二,誰能夠更快的速度將它變成一片沃土,便算是贏了,如何?”   每年不知有多少人誤入沼澤喪命,這倒是一件善舉。但是看著這片沼澤,除風紋之外,三個人則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自己當年在這裡艱難求生的經歷,不覺頗為感慨。   明念笑了笑說道:“好啊!”阮青白也沒有提出反對。   扶風麵無表情,心裡卻想到了那夜姐姐對天權星動的手腳,連一顆星星都說變就變,更何況是一片沼澤,不禁覺得姐姐實在是陰險至極。   “你們一起吧!”風紋再次說出了這句話,明念二人也並未反對,上次的交手經歷讓他們不敢有絲毫大意。   於是淺灘草原深處的沼澤上空忽然出現了許多縹緲不定的微光,似星辰,似大海,或濃或淡,空氣中似乎隱約傳來春筍破土而出的聲音。   明念和阮青白齊力匯聚自身周邊的天地能量,源源不斷的能量從四麵八方湧入他們的四肢百骸,然後再四散到沼澤周圍。   沼澤的泥漿翻滾得越發洶湧,越發洶湧,然後漸趨平靜,然後有春草破土而出。   眼看著對方就這樣告一段落,風紋卻一動未動,就那樣觀察著、審視著……然後對扶風說道:“看到了吧!你還是需要勤加努力啊!他們終究是你師兄、師姐!”   扶風沒有反駁,卻也沒有絲毫挫敗之態,反而嘴角微鉤,說:“姐,再不動手你可要輸了!”   風紋搖搖頭輕笑了一聲,便直接飛向了屬於自己的那一片沼澤。   卻在這時,她的身前身後忽然落下了漫天箭雨,細看來,竟然是用天地能量凝結成的無形流光,但這些流光卻有著巨大的殺傷力,瞬間來到了風紋的身前,似乎要將她洞穿!   風紋原本悠閑的眼神變得鋒利起來,隨之微微瞇起,然後伸出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印,她身周的箭雨立刻停滯在空中,仿佛被什麼束縛住了一般。   隨著啪啪啪啪的一陣亂響,那些箭雨漸漸變得無力起來,然後散作一片星光消失於無形中,仿佛從未出現過,隨那些箭雨一起消失的還有風紋。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扶風還沒來得及出手,快到阮青白和明念隻來得及看了一眼。   下一刻,風紋出現在了菩提樹後,拔下了頭上的白玉簪,用最鋒利的尖端指著一個人的腦後,似乎隨時都可以殺了對方。   那人卻毫不在意,反而笑容滿麵地轉過頭來,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欣賞與贊嘆,說道:“美人兒好身手啊!”   此人正是商行,風紋竟也沒有察覺到他是何時來到這附近的,甚至忽然發起襲擊,還不待風紋說什麼,商行又說道:“但是你輸了。”說罷,還頗為無賴地指了指明念二人所在的地方。   是的,就是這麼一瞬間,明念二人已經完成。原本吞噬生命的沼澤,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沃野,上麵甚至長出了欣欣向榮的各色野花,明念和阮青白就站在一片野花之中望著這裡。   一隻小猴兒忽然撲過來,直接撲到了風紋的懷裡,風紋也沒有拒絕它,反而是笑著摸了摸它的頭,說道:“小猴兒還記得,真好。”   扶風早就隨著風紋來到了這裡,此時明念和阮青白也飄然而至,來到這裡便聽到了這句話。   阮青白立刻問道:“以前到底都發生過什麼?”   風紋看了一眼阮青白,說:“算你們贏了,既然如此,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   ……   樓外樓內今日有許多修仙者,原本的清雅之地倒是顯得有些嘈雜了。   “你看見了嗎!剛才在淺灘草原上有人在交手!”有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當然,這可不是咱們這種普通修仙者能做到的!而且我親眼看見,他們把那片死亡沼澤變成了一片沃野!”   “莫不是傳說中的風紋仙子姐弟來到了這裡?”   “誒!我倒是聽說好像是岱海的那兩人,雖說他們當時敗給了風紋仙子,但是那樣的實力也不是我們能企及的啊!”   “是啊!這兩年我早就死心了!最開始聽說凡人可以修煉成仙,我們哪一個人不是竭盡全力?誰不是廢寢忘食?羽化成仙,長生不死,哪個凡人不想啊!但是這兩年我早就看明白了,哪怕人類可以修煉成仙,這也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做到的。這世界變來變去,其實一切都沒有變!人吃不飽時覺得不餓死就是天大的好事,後來人人都能吃飽了,隻是有的人吃的是糟糠野菜,有的人吃的是山珍海味;到了如今,人人都可以修仙了,隻是有的人拚盡全力也隻是力氣大了一點兒,有的人卻能夠呼風喚雨、長生不死……我們這些尋常人啊,終究是要過尋常生活的,顧好眼前的吃喝玩樂就夠嘍!”一個老頭說著往嘴裡倒了一口酒,頗有些醉醺醺地看著四周的人。   “老人家所言極是,風紋仙子最初現身的那年,整個天下就像是瘋了一樣,連地都沒人種了,都跑去修仙了。現在可不一樣,早就該乾嘛乾嘛去了!咱隻是好奇,這個世界,誰能夠成為第一個仙人!”   “可不就是嘛!誰家能出一個仙人,那絕對是幾輩子的福分啊!”   ……   ……   樓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幾句,漸漸地也就散了,這樣的對話在這兩年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淺灘草原異象引起的討論大概也就這樣了,人們總是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其餘的一切不過都是看一看,說一說罷了。   樓上靠街的雅間內,此刻的氣氛卻頗有些怪異。   雲煙時不時地瞟向站在角落的扶風,扶風則一言不發地看向窗外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不知在想些什麼。   終而,雲煙苦笑了一聲,說道:“幾位慢用,我先出去了。”行至門口時,還是依依不舍地回頭忘了一眼。   她走後,扶風方轉過身來,坐到了風紋的身邊。   “風紋仙子說可以談一談,我等拭目以待。”明念笑著為風紋倒了一杯茶。   “如你們所料,我們曾經的確見過,而且很熟悉。”風紋頓了頓說道,然後輕輕吹了一口茶,“因為,我和扶風都曾經是侯謹山的親傳弟子,而你們是我最親近的師兄師姐,我們共同在鎮海樓內生活了很久。師姐不常出門,我與師兄倒是曾經並肩作戰,歷經生死。”   說完這段話,風紋有些傷感地看著對麵幾人的反應。   明念沒有反駁,皺緊了眉頭說道:“那為何我們會忘記這一切?”   “問題的關鍵在於,你師父竟然沒有忘記我。”   “難道所有人都該忘記你嗎?”阮青白問道。   “對,所有人都該忘記我,偏偏我被最不該的人記住了。”   “你和師父之間發生了什麼?”明念說。   “一言以蔽之,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想離開岱海,他想殺我。”風紋抱著小猴兒,輕輕地摸著它的腦袋,似乎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情。   “然後呢?”明念沒有問為什麼,而是問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然後嘛……馬嵬山儒道聯姻時,動了手,殺了人,世界規則大變,從此凡人可以修仙,而你們忘記了我和扶風。”風紋簡潔地解釋著這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實。   明念和阮青白對視一眼很是不解,但是一時竟然不知從何問起,隻是覺得她在胡說八道,卻又隱約間覺得其中隱含著什麼真相。   風紋卻說道:“關於我的過去,尤其是在鎮海樓的一切,你們不妨直接問侯謹山,他記得清清楚楚;但至於為什麼你們會忘記我,我不會告訴你們,也不可能告訴他。隻是我好奇,他如今是什麼境界了?可達成所願?”   明念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今日的相見,讓他心中的疑問不減反增,但風紋又擺明了不想多言。思及與此,他便說道:“仙子不如親自跟我們回岱海見師父吧!”   “雖說今日算你們贏了,照理我該隨你們回去,但事先我們並未約定好什麼時間去岱海。”風紋搖了搖頭說:“我還沒想好如何處理與他的關係,先緩緩吧!不過,我一定會去的,不論有沒有今日的約定。”   話已至此,擺明了今日不會再說更多。明念卻忽然想起一事,說:“這些神秘莫測的事情,昔來山是否應該知曉?”   說到這兒,大家才想起來,本應五年現身世間預言的昔來山確實也早就該有動靜了,距離上次在奉元城外現身早就過去了六年,之前世界大變,竟然忘記了他們!   風紋不禁笑了,說道:“哦,巧了,嚴格來說,上次他們見的是我。不過呢,他們也說了,日後再無本事預言天命,也就不會再在世間現身了……所以諸位也不必尋找,因為哪怕到了仙人之境,怕是也找不到的。”   “不論你與岱海過往有什麼恩怨,我一直想知道,你在加入岱海之前,到底是什麼人?”阮青白不再糾結其他,直接問起了這個話題。   風紋輕笑數聲,說道:“不愧是師姐,直接就問到了最關鍵之處。不過這個問題,恕難奉告。我還是那句話,有些問題,你們不如去問侯謹山。”   “的確,他可都記得很清楚,隻是自欺欺人罷了!”扶風在一旁冷笑著說了一句。   “咳咳咳!你們敘舊完畢了?”一直在邊上沉默喝茶的商行終於插嘴說了話,“還輪到我了吧!”   “你又有什麼問題?”風紋問道。   “我們也見過,而且應該很熟悉。”商行說著,從風紋的懷疑抱過小猴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意有所指。   風紋不置可否,靜靜地咬了一口點心,好不優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以為對姑娘的一見鐘情,其實應該是……前緣為了?莫非、難道?姑娘曾喜歡我?或者,我喜歡你?”商行說著如此孟浪的話,卻頗帶著幾絲認真。   “我姐才瞧不上你這個斑點狗!”扶風“啪”的一聲把茶杯擲在了商行的麵前,警示意味頗為明顯。   “我不喜歡花心的,所以啊,你忘了很好,省得再來糾纏我。”風紋說罷站了起來,便準備離開。   但這句話也算是承認了商行剛剛所言存在部分真實性,商行大笑起來,笑得其他人莫名其妙,然後說道:“原來我一直以來想找的那個夢中姑娘就是你!現在想想,夢中常見的那個模糊的影子的確是你,美極!美極!”   扶風攥緊了拳頭,風紋卻拉過他的手腕,微微對阮青白和明念點頭致意,隨後直接走向了門口。   身後卻傳來商行意味深長的一句話:“風紋姑娘自天都峰大顯身手後,一直在等待著什麼呢?”   “你多慮了,我隻是在享受,這幾年來,一切很美。”說罷,一陣輕風拂過,二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既然來到了奉元城,二位不如就去瞻園坐坐?”商行邀請道。   “商兄,來日再聚吧!是時候了,我們必須得回一趟岱海。”明念說罷便準備起身告辭,阮青白則已經走在了前麵,率先離開了。   “如有消息,隨時傳信與我。”商行簡單說了一句。   明念點了點頭,便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