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1 / 1)

“母後,我回來了。”   紅色簾子背後,一位女子的身形探了出來。女子身材姣好,白皙的皮膚襯得那深棕色的眸子格外迷人,她微微勾唇笑,如墨的發披下來一身,伴著赤色的裙擺一起擺了幾下。   “那批商戶都安撫好了?”簾內的婦人抿茶的手一頓,眉眼中似有若無的一絲緊張閃過,但很快便消失無蹤。   “是呀,你女兒是不是好聰明,快誇誇。”女子一步一跳的跑到婦人麵前,拉起她的胳膊想再說什麼,卻被婦人一下拍開了。   “你芷俞表哥今早還念叨著你呢,正好我這裡有一些布料要予他,你也便幫忙一道送過去。”貴婦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女兒,眼中流出了一絲不舍。   洛璃看著母親的眼神,感覺有些奇怪,卻也沒多想,隻道:“這太陽都快落山了,謝哥哥他們家這麼遠,還要送過去嗎?”   貴婦拉過女兒的手,笑著,“早日便於你表哥說了的,豈有不去的道理。你表哥應等著呢,你快去吧。”   女子便換上便衣,翻身上馬,跑出了皇宮。   她跑到一半時,遠處火光遍天,馬的嘶鳴聲,人的尖叫聲,房屋水泥的崩塌聲,混做了一片。   “爹,娘……你們……又不要我了。”   床榻上的女子一身素衣,白皙的臉龐上狠狠流下了淚痕。她的眉頭緊鎖著,額間密密地布滿了汗珠,與淚水一道沾濕了素衣。   一旁的男子立馬拿來了帕子將其擦去,輕喊:“洛兄,醒醒。”   歇了片刻後,床上的女子擺了擺頭,一雙水潤的眼睛睜了開來。   男子看著洛璃,嘆了口氣:“又做噩夢了?”   洛璃呆呆地在床上坐著,沒有說話。這個夢已經不止一次夢到了,自從海蒂被滅國後,自己就時常夢到自己離開海蒂皇宮的最後一幕,而每一次夢裡的自己都無法左右自己的行為離開。   好生怪譎。   男子見狀上前拍了拍洛璃的背:“快吃飯吧,剛剛外頭有個丫頭送進來一碗麵條,是你點的吧。”   洛璃一怔,望向桌上已經快涼掉的排骨麵,有些懵:“我剛剛,沒點啊。”   “這,排骨麵是你最愛吃的吧,不是你點的?”金子陌分明不信,“洛兄,我知道你快沒盤纏了,這碗麵我請了,你快吃吧。”   看這快冷掉的麵條……人大概走了?   洛璃二話不說,便開始整理東西。   金子陌不明所以:“洛兄,你這是……”   “這家店裡的味道太難受了,換一家。”洛璃邊說著,邊把自己的荷包揣著,踏出了房門。   金子陌連忙跟上去:“誒呀洛兄,別家店都滿客了呀。”   這是洛璃第二次被貶下凡,但好端端的第一次下凡時無人過問的過往,卻在這次下凡時好似將似有若無的扒開。   這又是碰見哪個熟人了。   洛璃低下頭,無奈:“再找找吧。”   在凡間的這段日子,她一直在四處遊蕩。看看這裡的錦繡山河,那裡的燦爛煙火,還有各地獨有的特色表演,都是她在做海蒂帝姬和飛升之後不曾見過的。為了出行方便,她還特意著了男裝,是以金子陌一直以為洛璃是一名男子。   金子陌是墨都這一地帶的大公子,自從洛璃上次在慶典大節救了他之後,他便總是跟在洛璃身後洛兄長洛兄短的。洛璃也不嫌棄這位公子哥,因為他雖然呆呆地,卻帶自己遊遍了墨都幾乎所有好玩的地方。   “那洛兄要不去我府上玩個幾日,如何?”金子陌笑道。   洛璃沒有去別人府上做客的習慣,看見那些金器銀器,她總是會想起昔日的海蒂皇宮。五百年了,海蒂皇宮的一切一直是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所以麵臨金子陌的熱情相邀,洛璃正想婉拒……   一位男子清冷的聲音便飄進她耳中:“小殿下這麼久了還不喜去他府,看來昔日的海蒂皇宮,確實氣派非凡。”   洛璃聽見這聲音,整個背都僵直了。她扯了扯嘴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著麵前的青衣男子使眼色:“哈哈,這位兄臺開什麼玩笑。不過是府內太過奢華,像我這種見識短的,進去了不知要鬧多少笑話。”   男子見狀挑了挑眉,嘴角彎了彎,不再言語。可這舉動卻把待在一旁的金子陌看傻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物以類聚嗎?金子陌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穿一身慘綠羅衣,頭發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身長玉立,風度翩翩。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撲麵而來,挺直的鼻梁,柳葉似的眉眼,淡薄的嘴唇拚起來一副完美的臉龐。這可以算是金子陌見到的第一個優雅如畫的男子……   金子陌傻愣著,又看向他的洛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眉眼中帶點平易近人的柔和,兩彎俊眉雖然常常彎著,隻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他之前也問過洛璃的經歷,可他就是隻字不提。眼下終於有個老熟人來劇透,金子陌八卦的心開始蠢蠢欲動。   他眼珠子一轉,笑道:“哎呀洛兄,我家隨便逛,沒什麼好客氣的,有我在,誰還敢鬧你笑話不成?”   洛璃沒想到,平時特別聽話的金子陌,被這宋辰幾句話慫恿,竟然反手倒戈。她轉頭瞪了金子陌一眼,宋辰直接不客氣的跟上了金大公子,嘴角露出些笑意:“那就勞煩金公子帶路了。”   見著兩人都走了,洛璃正想往反方向溜之大吉,可是這個姓宋的一點機會都不給:“小殿下當真不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真相?難道當年的事,真的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