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迷迷糊糊地,感覺頭痛的快要裂開。 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靠近自己,洛璃猛地抬頭,在看見眼前少年的那一刻,感覺呼吸一緊。 少年身著一席玄衣,袍子邊上點點金色閃珠,袍內露出金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腳上踩著墨色的皮靴,金邊流動,腰邊掛了一顆金色小球,走起路來叮叮當當的,很好聽。一頭烏發散落下來,更顯得男子脖頸白皙如雪。他此刻正拿著他那雙淡漠的杏眼盯著自己,下巴微微抬起,神情有些孤傲,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仿佛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琉璃。 什麼都好看,就是這雙眼睛……有點太冷了。 少年輕輕笑了笑,那聲音給人的感覺好像冬天裡的冷泉,一聽便墜入冰窖般。他好像冷哼了一下,嘴邊吐出兩個字:“醒了?” 洛璃沒搭理他,隻是看向一邊的金子陌。金大少爺還在昏迷,被五花大綁著,而自己卻是躺在床上,完全沒有任何束縛。 她抬頭望向近在咫尺的少年,瞇了瞇雙眼,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你?” “我是來和你談條件的,不是來和你鬥毆的。”少年說著,遞給洛璃一隻手,“介紹一下,祁嵐。” “名字挺不錯,乾的事也挺不錯。”洛璃笑著,沒有理會少年的惺惺作態,隻是拔出彎刀,往少年脖頸上架。隻是少年好似已經預料到一般,眼前的人立刻閃開了。 洛璃心裡飛速盤算著,以這個的身法,談吐,氣質,怎麼看怎麼都像個魑。身後的人卻嗤笑一聲,很瞧不起一般:“這隻是我的幻影,就你的三腳貓本事,想抓住它?”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把小陌放了。”既然硬鋼不過,隻能先看看他到底想乾嘛了。洛璃警惕的盯著少年的背影,開口。 聽見洛璃肯依他,祁嵐似乎很滿意,他點了點頭,玉手指向昏迷的金子陌:“你的好兄弟被下了藥,解藥呢,在我身上,你隻需……” 少年附手在男生耳邊說了些什麼,男生聽聞,竟不再言語。 “怎麼,怕了?”祁嵐隨意地擺弄著袍子邊上的木槿,瞥了眼男生,似是不經意的問。 “切,這有什麼怕的,一點點傷痛,能換得了兄弟,值!”洛璃牽了牽嘴角,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想不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祁嵐沉吟片刻,抬手擲出一顆血色小珠子,放在洛璃手心,道:“限你三天,找到靈藥,用這顆珠子聯係我,我自會放了你兄弟。現在,你可以走了。” “何必為難他。”另一個空間裡,一個和祁嵐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盯著祁嵐片刻,嘆了口氣。與祁嵐不一樣的是,這個男子眼裡仿佛盛著天池聖水,澄澈而明亮。 “你別忘了,現在是誰在操控你的身體。”祁嵐對他的話毫不在意,隻是冷冷答道。 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的一無是處很厭惡:“他沒有仙力,在山獸麵前就如螞蟻見了大象,那東西既然這麼重要,你為何不自己去取。” “這麼關心他做什麼?”祁嵐打趣地看向男子,“放心,死不了,我倒想看看,難不成真的會有人願意為了他人的性命,舍了自己的性命。” 洛璃再醒來時,自己躺在一個古老的宅子裡,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又熟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給人安心的感覺。想起剛剛在識海,祁嵐給自己的期限,她一下跳起來,順手撈了一把檀木桌邊的盤纏,大搖大擺的走出屋外。 屋外的花園裡,一個男子正背對著她栽花,驕陽灑在他的背影上,往地上投出燦燦剪影,暗紅色長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男子身著一席慵懶的紫色大袍,袍子上繡著朵朵鵝黃的山茶花,華麗又不顯庸俗,那些嬌滴滴的花朵在男子纖細修長的手指尖顫動。 好一副宮廷美人圖。 洛璃一邊想著,一邊大大咧咧地上前,喊道:“表哥?” 聽見洛璃喊自己,紫色大袍轉身,露出一張妖艷的麵龐來,麵若桃瓣,目若秋波,桃花眼中好似流動著璨若星河,薄唇輕啟,讓人不自覺的迷失在他王者的氣息中。看到洛璃,邪魅的臉龐流露出漫不經心的笑容,這一笑模糊了男女,讓人不知如何形容眼前的美麗,多情又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