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她渾身一抖,眼神渙散、哆哆嗦嗦的說道。 “有個陰人告訴我,有人哄騙他們,說把魂抽出來一半,就可以長生不老。 死掉那幾個老人,都是麻黃村的遺民,他們是被報復了! 當年……的業障、來索魂了!” 蘇錦言皺起眉頭,巫婆子的職業病,就是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總是完美的避開重點。 因為她們也知道,說多了,就會添業障…… 巫這個字,在多年以前可是很神聖的字,有些部落種族就很信奉。 上橫通天,下橫徹地,中間一豎統人和。 隻可惜巫蠱之禍在宮廷蔓延,這兩個字成為了,統治階層閉口不談的秘密。 據說有些老巫婆,一輩子走陰好幾十次,她們說話都有些職業病。 那就是避重就輕,賣關子,重要的話,她們不會也不敢說出口。 “蘇蘇,你在這待著,我一個人進去看看,兩個人太惹眼了。” 郭術在外圍轉了一圈回來,走近蘇錦言小聲的開口,見她點頭便趁保安不注意,進到了療養院裡。 蘇錦言在外麵和老巫婆子閑談,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就見郭術從養老院裡走了出來。 來到蘇錦言的麵前,拉著她的手就離開,直到走出大門時,那個胖門衛的目光,還在盯著蘇錦言。 “我去看了一眼,老陳說工友的老爹,那康老爺子不糊塗,他悄悄的告訴我,那幾個麻黃村的老頭是被謀殺的,他們沒有親人。 是當地撥款,讓他們在這裡茍延殘喘的活著。 然後就有個年輕人來,說是來做義工的,結果沒幾天,那幾個麻黃村的老頭都死了,而且是在同一天晚上。” 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郭術瞅了一眼門口的保安,見他並沒有追上來,這才悄聲的同蘇錦言道。 “不用想了,肯定就是那個披著孫健皮的怪物做的。” 蘇錦言沉了沉鳳眸,嗓音微涼的開口。 “那我們現在去哪?” 又瞅了瞅不遠處那陰氣森森的養老院,郭術蹙眉道。 “先去跟墨寒會合,不行咱們就夜探養老院。” 來到了之前他們和沈墨寒分開的地方,蘇錦言就瞧見就見傲天恭敬的站在一側,測跟沈墨寒報裡麵的情況。 “怎麼樣?有查到孫劍的行蹤?” 蘇錦言開口,傲天站在一側搖了搖頭。 “你們那裡怎麼樣?康老爺子那邊什麼情況?” 沈墨寒攏了攏蘇錦言脖子上的圍巾,柔聲問道。 “和你之前調查的差不多,死的那幾個人確實是麻黃村的老居民,一夜之間全部亡了。” 蘇錦言簡單的和沈墨寒說了一下,看來她們隻能夜探養老院了。 “走吧,先回去晚上再來。” 沈墨寒開口擁著蘇錦言就算離開,可是沒走兩步他就又頓住了腳步,然後轉頭對傲天說道。 “你派人繼續盯著,一有孫劍的消息立馬通知我。” “是,少爺!” 回到了車上,沈墨寒替蘇錦言係好了安全帶,又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開始發動車子。 “墨寒,是不是有心事?” 似乎是察覺到了沈墨寒的欲言又止,蘇錦言看向他,一臉認真的問道。 “解決了孫劍的事情之後,我就得帶你去麻黃村了。” 沉沉的看了蘇錦言一眼,沈墨寒微不可查的喟嘆了一聲。 “這麼快麼?” 蘇錦言先是一愣,隨即眼中劃過一抹心疼。 雖然快到靈胎成形的日子了,但是至少她還有十幾天的日子,和肚子裡的寶寶相處時間吧! 蘇錦言表麵上雖然表現的雲淡風輕,其實內心也是害怕,怕這個時刻就要來臨了,她就要被迫跟寶寶分開了。 蘇錦言不自覺的撫上了小腹,低垂著眉眼,心裡泛著一陣陣的疼。 “法陣已經到了極限,雖然我已經做了很多準備,但到了那個時刻,你肯定會怕的。” 沈墨寒騰出一隻手,放在蘇錦言的頭上,輕輕的撫了撫。 “有沒有什麼東西是想要的,你告訴我,我一定會補償你的,就當是為了彌補你的擔驚受怕。” 蘇錦言微微搖了搖頭,她拉過沈墨寒的手,放在了手心裡把玩著。 “墨寒,你已經給了我夠多的了,我沒有什麼事想要的…… 但是…” 說到這裡頓了頓,蘇錦言抬眸便望向沈墨寒那深邃的眼眸,嗓音極淡的開口。 “你說過會極力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所以我信你。 我所受的驚嚇,如果能保孩子平安無事的降生在這個世界,那麼就是你給我最好的補償。” 她定定的看向沈墨寒,似乎想從他的眼眸裡看出什麼。 然而他的眼眸太過深邃,瞳孔裡的那暗金色的瞳線,好似翻湧的巖漿,將她整個身心都被吸附了進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知道,對她們來說也包括沈墨寒,沒有什麼比麻黃村的封邪法陣更為重要。 她也知道麻黃村的事,一日不解決,她們還有她肚子裡的寶寶,便沒有未來可言。 可是...... 即便她什麼都知道,也都明白,但是到了履行的時候,她還是退縮了。 她過不去那道,要犧牲掉自己的骨血,去破除那裡的陰邪之氣的坎。 百年前她們就為了封邪法陣的事,付出了生命和心血,冥府也為了那個血色鬼臉付出了一切。 而血色鬼臉,之所以那麼難以消滅,也是因為當年沈墨寒坐忘百年,所摒棄的惡念和厲鬼幽魂所煉化。 所以得以重來,在一切還來得及挽救之時,沈墨寒才想到要用這樣的方法去補救。 “蘇蘇,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這枚血玉手鐲嗎?” 沈墨寒側眸深深的看了蘇錦言一眼,揚了揚她的手腕這才又開口道。 “這玉鐲名為螭龍,不僅能與你肚子裡的靈胎相呼應,將法力無限擴大,保護你和靈胎不受邪祟侵體外,它還象征著美好,吉祥......” 單手將蘇錦言擁到身前,吻了吻她的額頭,態度堅定的道。 “所以,信我,嗯?” “嗯!” 沈墨寒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從他懷裡起身,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道。 “安心開車!” 後座的郭術簡直沒眼看,他東瞅瞅,西望望,最終將視線又投向了自己的手機,摒棄前排那兩個年輕人的膩歪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