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你想做什麼?(1 / 1)

“你這不要臉的小白眼狼!罵你幾句你就上吊!   老娘當年生你的時候差點死了你知道嗎!小畜生啊嗚嗚嗚嗚,這麼不珍惜生命!”   看著他老婆邊哭邊罵,還捶打棺材,蘇錦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人都死了,再心疼埋怨又有什麼用?活著的時候不知道注意口業,死了還捶著棺材罵,用這種責罵來體現自己關愛?   “這兩口子應該也很心痛吧,畢竟親生親養了這麼多年。”   郭小小撇了撇嘴,小聲道。   “兩位……你們看看這事……我們這裡的風俗是要抬上山的,小地方偷偷葬沒關係,隻要墳頭簡樸些就行……   可是我女兒不肯走,這棺材繩子斷了好幾次了!   這該怎麼辦才好啊?再停下去都要爛臭了……”   礦老板急得不行,把自己腦袋都要抓破了。   蘇錦言捏著五帝錢,輕輕的叩了叩棺材,問道。   “姑娘啊,人死了就該魂歸冥府了,你還有什麼留念托個夢給家人也行啊,這樣大白天的顯靈,你家日子沒法過了。”   郭小小偷偷扯了扯,蘇錦言的衣角。   “蘇蘇姐,好歹念個渡幽、或者金橋什麼的吧!”   礦老板的老婆聽到這些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怨天埋地的絮絮叨叨起來。   蘇錦言嗤笑一聲。   這樣沒多少文化的暴發戶老婆,骨子裡還是那種封建保守的意識。   而且動不動就是破口大罵,想想也知道,這大女兒在家裡被罵成什麼樣。   不管僧道俗,都很在意“口業”這回事。   佛家道家的三皈五戒中,都有一條戒律是“不妄語”。   有些話出口就是業障,按照這兩口子的表現,估計之前怎麼罵女兒都不解恨,所以出口很多詛咒的業障。   他們家還有一個二女兒上初中、還有個小兒子上小學。   此時二女兒跑過來,扶著她媽媽從地上起來去休息。   臨走之前,這家二女兒偷偷看了蘇錦言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蘇錦言挑挑眉道。   “小小你來布個法壇,我去找那小丫頭套話。”   郭小小不解的看向蘇錦言,小聲問道。   “蘇蘇姐布什麼法壇啊?等晚上直接問問她,看還有什麼心願幫她了結、然後送走就行了吧?   再說了,我們送魂拘魂都不用法壇的啊。”   聞言,蘇錦言沒好氣的瞪了郭小小一眼道。   “笨,法壇是布給活人看的?讓他們知道咱在乾活!不然強拘也可以,你願意?”   蘇錦言悄聲道,郭小小聞言立馬搖頭。   於是便裝裝樣子,讓礦老板搬來一個小桌子放在棺材前麵,開始布置法壇。   也不怪乎她蘇蘇姐,會有這想法,越是鄉下越相信法壇這樣的東西。   其實,並不是所有的科儀都需要開壇做法,像郭家法壇做成一粒空心三角的符咒,方便又快捷。   不過各地民俗不同,就像她麵前的這口棺材……   “你們這裡是什麼風俗啊?怎麼用朱漆的小棺材來入殮?”   郭小小納悶的問道。   礦老板臉上表情不好,他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們這裡老輩人說,朱漆棺材能辟邪……防止屍變……而且要用墨鬥捆住裡麵的人,免得跳來危害鄉鄰……”   聞言,郭小小臉色一僵。   心裡暗暗腹誹但:這是什麼民俗啊?聽起來好瘮人。   “小姑娘……呃,不不,大師,你看我女兒這種情況,到底是不是要鬧鬼報復啊?”   礦老板來到郭小小的身側,看著她有模有樣的布置法壇問道。   “……我覺得她隻是不願走,大概有心願沒了結,如果要鬧鬼報復的話,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兒說話?”   郭小小對他擺擺手。   落霞餘暉,夜幕降臨。   蘇錦言在車上昏昏沉沉的瞇了一會兒,直到一雙微涼的手把她弄醒。   “跑這種地方來……你也不嫌累。”   沈墨寒低聲說道。   “事情還沒弄完?”   蘇錦言揉了揉有些淩亂的發,無奈的搖了搖頭。   “沒,要等子時呢,需要叫魂——”   說到叫魂這兩個字時,蘇錦言有些無奈,通過了解,她才知道這家的實際情況,比她們想的復雜多了。   這家人還有個小兒子,最近感冒發燒一直不好,二女兒告訴她,自己曾經聽到弟弟說胡話。   “大姐,他說不來了,你讓我回家好不好……”   這話看似有些沒頭沒腦,但蘇錦言一聽就知道有情況。   小兒子這麼纏綿病榻迷迷糊糊,就算醒過來也像癡呆一樣,就是丟了魂的樣子。   所以需要進行“叫魂”,看看這小兒子是不是,被大姐的鬼魂給叫走了。   沈墨寒聽了微微皺眉。   “這些凡人之家,怎麼這麼多業障?”   “礦老板暴發戶,說沒業障誰信?說不定他礦上出過人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壓下來了呢,有幾個暴發戶是問心無愧的?”   蘇錦言一邊說一邊揉了揉臉頰,準備下車。   “……別動。”   沈墨寒突然伸手托住蘇錦言的肚子,將她抱起來。   蘇錦言有些緊張,這樣的動作意味著什麼?   跟沈墨寒相處這久,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難道又要“嘗嘗味道”?   蘇錦言推著他的肩膀道。   “這裡不行!一會兒小小看我沒下車,會來叫我的……”   沈墨寒輕輕的嘆了口氣,親了親蘇錦言的唇角,放開了我。   那一瞬間,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肚子越來越大了以後,她們兩人,好像連最基本的親昵都沒有了。   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看他恢復那副清冷的表情,蘇錦言心裡有些酸澀,沒來由的湧出一股罪惡感。   “墨寒……”   蘇錦言抬眼看著他,輕喚道。   “嗯?”   沈墨寒黑眸低垂,落在蘇錦言的眼裡。   “那個……清凈極樂天還能去嗎?”   蘇錦言小心翼翼的問道。   聞言,沈墨寒微微蹙眉。   “想去?你不是嫌棄那裡隻有個殼子嗎?”   “有床就夠了。”   蘇錦言湊上去親他的臉頰。   “……一會兒我們去吧?”   沈墨寒危險的瞇了瞇眼。   “你想做什麼?”   “這得問你,你想‘做’什麼?”   蘇錦言繼續膽大包天的,對沈墨寒附耳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