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內,一群資深老刑警們圍著展示板上的信息一籌莫展。 受害人經初步調查皆為自殺,或是死於意外車禍,亦或者被風吹落的高空窗戶砸中頭部身亡。有個更離譜,坐著小電驢被風折斷的樹枝壓死。 可為什麼這麼明顯的意外身亡,會引起一群老刑警的注意呢? 那便是死者的身份! 死者無一例外,要麼是網絡小說作家,要麼是網紅博主! 這間房子裡的刑警們早就對他們的作品分析又分析,著實沒得任何關聯。 一間破爛的出租屋內,夏良吃著泡麵,又在網絡平臺上更新了他的一章小說。似乎他對這位“互聯網上的死神”毫不在乎。 他在乎啥呀?自己一米七五,學歷又不高,畢業兩年了還沒得固定工作。他在乎的僅僅是自己寫的小說有沒得人看,有沒得人點推薦,有沒得人給推薦票,有沒得人給他上月票。 僅此而已。 至於“點名”?夏良想都不想。 “君子不語怪力亂神,我就不信這個邪。” 夏良熟練的點擊“發布”按鈕,新書《以我命名》,新一章已經麵向全平臺開放瀏覽。 “嘿嘿,那些個斷更的傻叉,活該你被噴。” 是的,那些平臺排名前幾的斷更的作者,已經被讀者變著法的花式的罵。讀者罵還不解氣,還把那些“不要命”、沒斷更的小白作者推上了平臺排行榜上。 而夏良,正在此列。 夏良刷新了網頁,5秒鐘,自己的書就已經沖上平臺排行榜第二的位置。 夏良嘿嘿一聲,暗道自己的春天要來了。 可打開評論區,齊刷刷的都是詛咒作者——也就是夏良“去死”的。 夏良不以為意,反正自己寫書就是為了賺錢,隻要有流量,被人罵幾句怎麼了? 夏良關掉網頁,餘光掃了電腦桌麵最角落的文件夾,眼神有些迷茫。 那是夏良的心血,歷時5年所作,本以為可以在網文界掀起千層浪,可自己把原文投稿給編輯,卻等不來半點回信,所以被夏良雪藏了起來。 那是夏良的處女作,也是那個女孩離開自己後,自己痛徹心扉後的解藥。 可這解藥變成了自己的心魔。 夏良把桌麵上的泡麵盒和紙巾掃入垃圾桶裡,起身確認房內沒得垃圾要丟後,快速把垃圾袋打包。 夏良剛想開門,卻有人按響了自己的房門。 夏良房門沒得貓眼,隻能附在門上聽門外的動靜。 可這時候門外鈴聲戛然而止,沒了半點動靜。 “不會吧,不會這麼快輪到我了吧?”夏良心中泛起了嘀咕。 “A城市公安局,請跟我們走一趟。” 老刑警們的辦案廳裡,夏良像隻被審視的小白鼠般被好幾雙眼睛掃視著。 “夏……夏良。”夏良咽了口口水說道。 “把小說停下來!”一位老刑警說道。 “為什麼?”夏良聲音大了一點,可還是沒有底氣的樣子。 “上麵作者和博主,你認識嗎?”刑警們可能沒空搭理夏良的小情緒,敲著夏良對麵的白板質問道。 “幾位作者和那幾個粉絲量大的博主有點印象外,其他沒有印象。”夏良縮了縮腦袋。“你們不會懷疑是我乾的吧?我可有不在場證明!” “這裡沒人質疑你,請你來一是問你認不認識這些人,另外就是勸你停更,去找份正經工作。”一旁一臉絡腮胡的刑警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對夏良說道。“這也是老陳頭的意思。” “切。”夏良不以為意。“你知道我等這天等多久了嗎?我這本書火了,你知道嗎?你知道我現在一章的流水有多少嗎?外麵有這麼高的工資的工作?” “你賺再多的錢,你的爸爸也不會復活,你喜歡的女孩子也不會選擇你。”老陳頭說道。 “可我那時有錢,我爸也不會死,我喜歡的女孩子就會選擇我,我爺爺奶奶更不會因為我爸爸的死而選擇喝農藥!” 夏良一把奪過掛在椅背上的白色外套,摔門而出。隻留下一群大老爺們麵麵相覷。 夏良走出警察局心情非常的不好,心裡非常窩火,沒處發泄。 在一條警局到出租屋的必經的小道上,蜷縮著一名乞丐。他篳路藍縷,幾月或者幾年未洗的頭發遮蔽著臉頰,這讓夏良看不清他的眼睛。在不遠處擺著象征著他職業的東西——破碗。 很是奇怪,夏良原本窩火的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突然靜了下來。 夏良摸了摸口袋,最後在褲兜裡摸出三枚一塊錢硬幣,投在乞丐的破碗裡。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銀白色的硬幣,在下落的時候突然變得古樸暗淡。光澤也變成了暗銅色。 就在夏良靠近一步想看仔細的時候,那名乞丐一把把碗護在懷裡,像是護食的修狗。 旁邊的一個老式電燈泡在寒風中搖曳了幾下後徹底熄滅了。 剛剛可通車的路駛入一輛高檔轎車,碩大的燈泡照的夏良睜不開眼。 夏良捂著眼睛退到路的一旁。車裡的男人打著電話,罵罵咧咧說這些什麼。路過路口的乞丐時,惡狠狠的吧燃著一般的煙丟了過去。 煙頭不偏不倚剛好掛在乞丐的羽絨服上,瞬間竟竄起了小火。 可此時,乞丐貌似是睡著了,完全沒用滅火的舉動。 夏良來不及多想,從路邊水坑捧了一捧水,精準的潑在著火點。好在火勢不大,而且貌似乞丐的羽絨服裡麵好像並不是羽絨,而是廢報紙啥的,火勢並沒有很快燒起來。 夏良見乞丐沒事,又向自己出租屋走去。可到了那個壞了燈泡的那一家時,一個男人正拿著木梯子滿口粗話的修著燈泡。 不一會兒,燈泡修好了,男人走進家門,刺啦一聲關上了鐵皮門。 可男人並沒有拿梯子。 老陳此時追了上來,叫了一聲夏良。 夏良轉身一望,身後一條道的乞丐,梯子,大路的高檔汽車的尾燈,另一條路的老陳。此時他們在夏良心中都成了一條路,一條條不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