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先前諸葛亮派去蜀都請令的士兵快馬加鞭歸來。 緊接著,步履匆匆的一行人,在諸葛武侯和費長史的帶領下,神色匆忙地來到玲瓏酒肆。 “趙小川,武侯和我等奉天子旨意,前來為你頒指授令,你還不快些準備!” 費長史趕在前頭,剛見到趙小川,便一聲吆喝叫住了他。 於是,院前院外,所有人應聲倒地,長跪不起。 “奉天子旨意,特封趙小川為蜀國茶夫子,從此可擇令行事,為君分憂!” 內容言簡意賅,費長史宣讀完畢,便將聖旨合了起來,加上一道一個刻著“茶”字的令牌,一同交到了趙小川手中。 “草民叩謝天子賜令之恩,謝武侯與長史知遇之恩!” 趙小川也隻是順勢穩穩當當逐一地接過,叩拜過後,除了感謝之意,眼神並無更多波瀾。 或早或晚,他知道這一天終會來臨,更明白任重而道遠,所以除了感謝,他完全生不出一絲其它的情緒。 “日後,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老夫說過,無論大風大浪,老夫和長史便是你的避風之處,自會盡心護你周全。你也且盡力些,切莫負了這天下百姓!” 趙小川聞言一怔,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原本隻想平靜地接受,然後順其自然地去做一些事,就當成全自己,不枉來這異世一遭。 而這諸葛武侯,倒是對他推心置腹,就算身居高位都不曾對他不屑一顧。 就連對他的要求,也不過是一句“不負這天下百姓”,並沒有要求他結草銜環,對自己湧泉相報。 “多謝武侯,草民盡心竭力,定會造福蜀漢百姓!” 趙小川待在原地,聲音沙啞,眼睛被一層薄霧遮住。 還沒說完,那一行人早就衣袂飄飄,消失在剛才那一陣輕風裡。 “四娘,叫上許鐵匠,我們該去選址了......” 語氣裡輕描淡寫,眼神卻異常堅定,一種劍拔弩張的氣勢便在心間發了芽。 “小川,你在家裡等我消息,我速去速回。” 於是,馮四娘便急匆匆趕到馬棚,挑選上一匹良駒,策馬揚長而去。 剛到街頭,便遇上阮策和杜信,索性快言快語將他倆支到了玲瓏酒肆,想著他們主意多,該有什麼可以幫襯到趙小川。 “小川,恭喜你!” 走在前頭的是杜信,剛一進門,就看到了趙小川腰間懸掛的令牌,又剛與武侯等人在街前擦身而過,便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小川兄弟,以後我和杜信哥就聽你安排,開辦茶坊了!” 阮策走上前來,欣喜若狂地望著趙小川,眼神飄忽了一陣後,終於鎖定在他了的腰間。 他和杜信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杜信哥,阮策哥,待會我們便一同前往,去郊外選好茶坊的位置,著手建房和造廠。” “我們都聽你的!” “我們都聽你安排!” 兩人異口同聲,便一同和趙小川圍坐在桌前,商議著接下來的每一步計劃,直到馮四娘將許鐵匠父女帶回到玲瓏酒肆。 “見過夫子!” 許鐵匠向來守規矩慣了,一見到趙小川就開口稱呼了聲。 許四小姐也跟在身側行了禮,不一會兒又麵色潮紅地微微抬起頭來,眼神溫柔似水。 與趙小川平視了一陣後,又慌慌張張地將目光移向別處。 “許伯伯,您不必多禮,以後我還有很多麻煩您的地方呢!” “小川,馬車都備好了,路程不遠,馬上就可以出發了!” 馮四娘人還未到,聲音便在門外響了起來。 腳步聲也越來越近,隨後便大包小包帶了些吃食,還有幾個裝著酸梅膏的四方盒子。 “小川,怕你和許四小姐暈這馬車,我就擅作主張裝了些酸的,備著路上解解悶,大家也不至於無聊。” “多謝四娘心意!那我們便走吧!” 於是,馮四娘轉身走出屋外,趙小川、杜信、阮策、許鐵匠、許四小姐,紛紛跟在她的身後,出了門,來到準備好的兩輛馬車旁。 馮四娘很快將人員平均分成兩撥,她領著許家父女首先坐上了馬車,而身後,自然是趙小川、阮策和杜信。 “阿信,他倆交給你了,切莫跟丟了。” 馮四娘探出頭來,朝著杜信說道,便交代了地址——城郊阮家,便放下簾子,吩咐鄧叔往前趕去。 要說這阮家,是隴筧城中的大戶,擁有良田和莊園最多。而眼下趙小川要建造茶坊,便隻能由這阮家入手。 “杜信哥,這阮家可做什麼營生?為何擁有那麼盛大的家業?” 趙小川之前的記憶裡並沒有半點阮家的存在,不知道為什麼,一聽說阮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就莫名地覺得熟悉。隻是究竟因何覺得熟悉,他就不知所以了。 “說起這阮家,倒是和四娘有頗深的因緣。阮家如今的家主阮澤清,聽說可是四娘的青梅竹馬!” “還有這事?展開說說?” 阮策一聽說要去拜訪馮四娘的老相識,便八卦地從凳子上彈起來,眼裡凈是玩味的笑意。 “杜信哥,這怕不是哪裡聽來的胡謅話吧?我與四娘相處那麼多年,為何從來不曾聽她提過這個阮家家主?” 趙小川撓撓頭,他還真是從原主的記憶裡找不出半點關於阮家的痕跡。 “你不覺得這恰恰說明有古怪嗎?小川。你說這隴筧城雖郡縣羅列,民族眾多,但不至於聽都未曾聽說過吧?” 阮策越發覺得其中有不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便一臉興奮地望著趙小川和杜信,開始腦補著馮四娘與阮澤清年輕時候的事。 “是倒也是,不過再怎麼說,這畢竟隻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數,我們可不要再胡亂揣測了。” 趙小川正因從來沒有聽說過馮四娘的八卦,自然不信她與這阮家家主的有何瓜葛,便開口勸著阮策不要隨意編造。 “小川,這你就別操心了,等我到了這阮家,鐵定將這阮澤清打聽得清清楚楚,到時候再來告訴你是或不是。你也不必為此分心,好好開展自己的計劃便是。” “阿策,不管怎樣,你還是不要那麼冒失,不然節外生枝可不好。” “是了是了,我自是曉得!” 阮策嘴上雖然應承著,心底裡卻打起了小算盤。
第四十章 茶夫子(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