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路上多加小心(1 / 1)

沈嘆跟著那名醫修一路朝錦安城趕去。   一路上沈嘆神色淡淡,倒是那名醫修時不時同沈嘆說話,每次剛開頭,都被沈嘆不輕不重的結束了話題。   最後醫修也訕訕地閉了嘴。   他不明所以的抓了抓腦袋,與柏晟一別,感覺沈嘆忽然變得冷淡了許多,相處起來也更加難以接近了。   他們悄悄的進了城,沈嘆在城門口附近找了一處落腳點,周圍並沒有什麼人,也不必擔心到時候他們一行人離開被注意到。   她叮囑醫修在此地守著接應,她前往城主府去救人。   醫修聽完後卻擺手拒絕了,他義正言辭的說:“不行,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雖然說在下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但總比讓沈道友你一個人涉險要好。”   沈嘆的眼珠子轉了轉,她眼尾上揚,唇角微勾,朝醫修勾了勾手指。   一路上冷淡的表情終於鬆動了些許,醫修不由的看呆了片刻,隨後聽話的湊過去。   他聽見沈嘆的話先是皺眉,漸漸的又慢慢鬆開,最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拍了拍胸膛,向沈嘆保證:“道友放心,一切交給在下。”   沈嘆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就朝城主府的方向趕去。   原地的醫修盯著沈嘆的背影,口中自言自語:“柏道友真是艷福不淺啊。”   夕陽的餘暉映在府內的池子裡,斜斜的打在紅墻上,一群又一群丫鬟打扮的模樣端著美味佳肴朝客廳走去,客廳內時不時傳來笑聲,夾雜著交談聲。   那群丫鬟個個都低眉順眼,表現得十分聽話順從,走在最前頭的領頭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她的目光一頓,朝後方走去。   她在一名丫鬟麵前停住腳步,語氣有些兇狠:“你是新來的?怎麼學的規矩?眼睛亂瞟什麼?”   麵生的丫鬟抬頭,露出一張精致的臉龐,此刻像是被領頭兇狠的話語嚇到一般,眉眼間像小鹿一般驚慌失措,眼底似乎有水光泛起。   領頭人的麵色突然柔和了下去,她放輕了語氣:“是黎姨娘院裡的?我看你有些麵生,到時候去仙人麵前可要小心點,別丟了我們城主府的臉。”   根本不認識什麼黎姨娘,隻是在城主府走錯了路,被迫拉開頂替的沈嘆害羞的點了點頭。   怪不好意意思的。   來救人還找錯了方向。   見狀的領頭人放心的笑了笑,她帶著沈嘆同前方一名丫鬟換了位置。   似乎見沈嘆還有些不安,她俯身在沈嘆耳旁上說了一句:“你要是傍上了仙人,以後福氣不比呆著城主府少。”   隨後幫沈嘆理了理頭發,滿意的帶著她們往客廳走去。   她轉身的一刻沈嘆垂下眸子,眼中的嫌惡一瞬而過。   丫鬟們依次進入客廳,沈嘆剛好正麵對上領頭口中的“仙人”,她的眼神掃過那“仙人”的全身,心中了然。   原來是一隻化蛟失敗的蛇妖。   沈嘆不屑的撇了撇嘴,心底對獻祭有了大概的了解。   這蛇妖化大概是化蛟過程中出了什麼差錯,才想出獻祭這一法子來鞏固自己受損的修為。   不過,   沈嘆隱晦的朝著城主方向瞥了一眼。   身為一城之主,究竟是什麼讓你狠得下心用一城之人的性命來交換呢?   那“仙人”並未注意到沈嘆,他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沖上座的城主舉了舉杯子,   “離錦安城不遠處的那片林子內有幾課年份久遠的碧靈果,一顆可延壽百年。”   上座的城主臉上有些為難,“那林子我聽說有幾隻兇獸,隻怕是守著那幾顆靈果不被外人所奪。”   他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仙人”,眼裡的意思很明顯,“我等終究隻是一介凡人,還請仙人相助。”   “仙人”並未直接回答,他將話題轉到了另外一個方向:“事成之後再去取果子也不急,城主又何須妄自菲薄。”   他舉起就被輕抿一口,遮住了眼中的惡意和嘲諷。   真是貪婪的人類啊。   上座的城主聞言滿意的收回了視線,他看向身側年輕的丫鬟,忍不住對其上下其手了起來,那丫鬟也不躲來,象征性的扭了扭幾下,頗有一種欲拒還休的滋味。   那“仙人”見此眼中布滿嫌棄,他將目光轉向身側的沈嘆,開口想斥其離開。   觸及到沈嘆的臉,他愣了一下。   他抬手想要勾住沈嘆的下巴,可沈嘆像是察覺到他的動作一般,突然抬頭直愣愣的盯著他。   他迎麵就對上了沈嘆的眼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突然感覺背脊一涼。   欲蓋彌彰的移開視線,沈嘆聽見他滿以掩蓋興奮的嗓音:   “你叫什麼?嗯?以後跟著我?”   沈嘆不說話了,她低下頭去想要離開。   那蛇妖見此便伸手去抓沈嘆的衣袖,不料卻被沈嘆輕輕躲開。   不僅如此,沈嘆還抬眸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下去蛇妖瞬間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他瞬間站起身,意欲跟著沈嘆離開。   城主見到這一幕,撫著年輕丫鬟的手一陣用力,惹得丫鬟一陣輕喘。他哈哈一笑:“來人,帶仙人去隔壁準備的客房。”   這時的蛇妖也回過神來,想起方才的沖動,他臉上有些掛不住的難看。   聽見城主此言,他回首沖著城主道:“有勞。”   城主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在沈嘆低垂的頭上停留片刻,隨後移開視線,示意邊上之前的領頭人帶二人下去。   一關上房間門,還不等蛇妖動作,沈嘆回頭輕輕的瞥了一眼蛇妖。   蛇妖就像受到什麼強大的壓製一樣重重地跪倒在地。他不甘心的想要抬頭質問沈嘆,卻被沈嘆一腳將頭踩在腳下。   心頭湧上一陣未知的恐懼,還有一股來自血脈的壓製。   心臟不斷加速的跳動讓他有些失控,腦內有一個聲音不斷提醒著他,他不應該冒犯這麼大人,他的冒犯甚至不是他去死就彌補的了的。   他額頭上的汗珠不斷地滾下,他甚至不敢讓沈嘆的鞋底沾上汗滴。   他是如此低賤的存在。   而她,理應是世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