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1樣(1 / 1)

此話一出,柏晟也安靜了一瞬。   他好一會兒才又輕聲問道:“是因為那個傀儡嗎?”   “差不多吧。”   感受到沈嘆語氣裡的不耐煩,柏晟低聲很認真的對沈嘆道歉:   “抱歉。”   “這次是我疏忽了。”   沈嘆聽到後也沒否認什麼,她突然感受到一陣熟悉的氣息波動。   剛才在何詩鳴房間她也是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氣息,才讓柏晟留下的。   她冥冥之中有種直覺,這艘舫上絕對藏了什麼秘密。   並且有關她的族人。   如果就此離開,日後她就一定會後悔。   而且她總感覺何詩鳴身上有種不對勁,但她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   “你與方才那人很熟?”   柏晟意識到沈嘆問的是何詩鳴,他想了想隨後說道:   “從小我們一同長大,隻是後來我隱於後山修煉,他也去了無間派學習傀儡術,此後便很少碰麵,但也算得上是舊識。”   沈嘆:“以後少跟他單獨相處,他身上不對勁。”   柏晟並未解釋他和何詩鳴之間復雜的關係,況且不用沈嘆多說,他也會和何詩鳴保持一定的距離。   今日之事也確實是他大意了,是他掉以輕心才害得沈嘆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應當更加謹慎些的。   沈嘆不知道柏晟因為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就想了這麼多,她隻感覺柏晟握著樹枝的手越來越用力。   “船頭的風太大了,先回房間吧。”   “好。”   ——   鮮紅的血液倒在酒杯裡,還有幾滴濺到了外麵卻被主人無情的用衣袖擦去。   何詩鳴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杯中的鮮血,他舉起酒杯遞到嘴邊,紅色的血液倒影出何詩鳴的眉眼,上麵是一層化不開的陰翳。   血液被一飲而盡。   何詩鳴隻感覺胸口出像往常一樣傳來劇痛,他悶哼一聲,意外的發現這陣痛感有些熟悉。   過了許久,何詩鳴的喉嚨滾了滾,聲音沙啞:“備水,沐浴。”   “是。”   何詩鳴將最後一層外衫披上,手指停留在腰間的腰帶上,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問一旁的侍女:“織白,和柏晟待在一起的那名女子找到了嗎?”   織白跪在地上,“還未找到,我們的人發現那女子出了客棧之後就憑空消失了。”   何詩鳴看了織白低下的頭,並沒有讓她起來,反而是有些意味不明地說道:“消失了?一個大活人在你們眼皮子下不見了,你跟我說是憑空消失了?”   織白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屬下無能,還請主子恕罪。”   何詩鳴沒有說話,織白的頭上不斷冒出冷汗,眼底是難以掩蓋的恐懼。   “罷了。”何詩鳴擺了擺手,自言自語道:“他柏晟身邊還能有普通人不成?”   “你下去吧。”   織白聽到何詩鳴的話終於鬆了氣,她猶豫了一下,最終詢問道:“既然柏晟已經在船上了,我們要出發了嗎?”   “再等兩天,陸薇寧他們還在路上。”   “是。”   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天。   這期間何詩鳴一直想找柏晟,可每次柏晟不是以修煉為名拒絕他就是不在房間。   何詩鳴也不惱,隻是每次被拒絕後都笑意盈盈地說下次再來。   隻是眼底的笑意並不達眼底。   這天柏晟像往常一樣修煉,他吐出最後一口濁氣,準備出門。   沈嘆說他整日待在房間修煉太過死板,他應當每日修煉完後就去舫上走一走,美名其曰修身養性。   柏晟一開始並不相信,他覺得就是沈嘆耐不住寂寞,想出去透氣。   哪名修士修煉不是一坐就是一天的,更有瘋狂者可三天不動,隻維持修煉一個姿勢。   像沈嘆嘴中所說的他更是從未見過,甚至可以說的上聞所未聞。   但是這幾天下來,他真的感覺到內心清明了許多,丹田內所存的靈氣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或許真的有用。   柏晟輕車熟路的拿起一旁的樹枝就準備踏出房門,突然他的動作停住,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還不等他回頭,他就感覺鼻尖傳來一陣幽香。   他翻身躲過後麵的攻擊,一道靈力猛地打在門上。   柏晟的眼前被一層薄紗遮住視線,他伸手拽住薄紗,可薄紗卻像有意識異樣將他越纏越緊,他的眼神一冷,薄紗被他身上的靈力震成碎片。   整個房間都是被撕碎的薄紗碎片,慢慢地從空中飄落。   等到最後一片薄紗碎片落在地上,他也看清了那人的真麵目。   柏晟明顯的一愣。   那人是沈嘆。   卻是同他記憶中的沈嘆大不相同。   過往沈嘆的眼睛的眼神是很淺不錯,但是眼珠和眼白卻是可以很明顯的分別出來,可現在沈嘆的眼中卻全是一片白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且沈嘆的額頭不知道何時冒出了兩個小小的鼓包,看起來居然有種小動物似的可愛。   不知道是不是柏晟的錯覺,他感覺自己的心跳的有點出奇的快了。   下一瞬,沈嘆湊到他麵前,一臉輕快。   “出去不帶上我嗎?”   離得近了,柏晟才發現沈嘆的眼中有一道奇怪的輪廓,不似常人圓狀的瞳孔,似乎更像是一雙豎眸,要仔細看才能發現其中有一閃而過的金色。   柏晟對上那雙奇異到好看的雙眼,隻感覺喉嚨發緊。   他的喉嚨艱難的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低啞:“你這樣如何出去?”   沈嘆疑惑的歪了歪頭,“我這樣很見不得人嗎?”   柏晟艱難地移開視線,不知道為何,他的心頭很亂,又不是那種焦躁的亂,相反,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隻能抿住嘴角,和沈嘆乾耗著。   沈嘆不知從哪裡得來了一副銅鏡,她看著銅鏡裡的自己,伸手摸了摸頭上的兩個小包,心情很好。   “行了,出去看熱鬧。”   聞言的柏晟再度看過去,沈嘆已經回復了之前的樣子。   他感覺方才像是做了一場夢,可是鼻尖的幽香卻久久不能散去。   見柏晟還愣在原地,沈嘆回頭催促:   “快啊。”   門被沈嘆打開,風迎著麵吹進來,將沈嘆的頭發吹散。   柏晟的眼神在她的頭發上停留片刻,最終停留在沈嘆揚起的嘴角上。   這一眼,   可抵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