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相國之子(1 / 1)

白起在王宮外已經等待了多時,見到薑諾言出來,急切地上前道:“軍侯,趙王同意幫忙了嗎?”   “同意倒是同意了,”薑諾言點頭道:“但事情遠比我們想的復雜。”   “昨夜,趙相遇刺,刺客所用兇器仍是飛刀。現在趙王讓我們拿著那柄飛刀去尋公子成。”   “既然牽扯到了趙相,那看來此事就不是簡單的個人恩怨了。”白起擔憂地說:“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得趕緊去公子成那兒。”   趙國王都雖然廣大,但要找到公子成的府邸還是不難,不過薑諾言他們從侍衛那裡得知公子成已經去了相府。   此時的相府大門緊閉,戒備森嚴,每一個行人都在被披堅執銳的守衛監視著,生怕又鬧出什麼岔子。   薑諾言上前,亮出趙王的玉佩:“在下薑諾言,奉趙王之命,協助公子成調查此事。”   守衛拿著玉佩端詳了好一會,才答應放行,一人領路,兩人在後麵監視著薑諾言和白起。   被夾在中間的白起頗為不爽,小聲嘀咕道:“這相府如今真是風聲鶴唳。”   他還正欲再說,前麵的守衛卻突然停下,白起見狀收回了呼之欲出的話。   守衛們停下後,恭敬地朝一名站在堂門口,衣冠整齊,身材富滿的中年人行禮。中年人示意守衛退下,滿眼戒備地打量著薑諾言。   “不知二位到相府有何貴乾。”中年人低沉的嗓音透過喪樂,清晰地傳入薑諾言二人耳中。   “在下薑諾言,奉大王之命,送上一柄飛刀協助公子破案。”薑諾言亮出玉佩,同時示意白起拿出木盒。   即便有玉佩作證,公子成還是對麵前這兩個陌生人戒心不減,取過木盒之後退後半步,小心翼翼地拆開。   透過縫隙,公子成看到一柄飛刀,其上的血早已凝固。   “嗯?”公子成疑惑地將它拿在手上,細細地檢查了一番:“不錯,確實和刺殺相國的飛刀一樣,不知薑兄是從何得到此刀的。”   “昨晚刺客潛入我府中刺我,便是用的此刀。”   聽到這話,公子成才重視地看著薑諾言,行禮問道:“不知薑兄何許人也。”   “忝局秦國大夫,暫居趙國。”薑諾言還禮,平靜地說道。   “薑大夫,不知你此前可曾和相國有所交集。”   “沒有,我初到趙國,連相國的麵都不曾見過,更別提有所交集了。但既然此次刺殺也牽扯到了在下,在下願意竭盡全力幫助公子破案。”   “也好,薑大夫親身經歷過此事,若是參與到調查之中也將會是我們的得力幫助,那就麻煩薑大夫了。”公子成道謝,同意了薑諾言參與到此事中。   他正欲領薑諾言入內,一名身穿兇服的青年男子搖搖晃晃地從內而出,來到堂前。   公子成皺眉,不悅地道:“令尊亡歿不久,你為何不在堂內主持儀式,速速回去。”   “先父既死,我不去尋找兇手,反而在堂內哭哭啼啼地算什麼本事。”青年男子辯駁道,又望向了薑諾言和白起,放聲道:“在下趙循,故相國之子,不知兩位兄臺尊姓大名。”   薑諾言看這人放蕩瀟灑,不拘小節,來了興趣:“在下薑諾言,這位是白起,我們二人奉王命破案而來。”   “嗬,他們可算是派了個有用的人來,不像那幫人隻知道招魂作揖,滿口胡話。”趙循邊說,邊瞟了公子成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滿。   自從相國死後,趙循一直想親自去捉拿兇手,但卻被公子成等人阻攔在門內,讓他主持喪禮。   公子成看這不肖子輕視自己,豎眉大怒:“你這晚輩滿口胡言,你拿什麼去找兇手,是靠你那些豢養的遊俠浪客還是市井小人。真是可笑,相國之子竟然如此不遜禮法。”   他早就看這個相國家的不肖子不順眼了,不去專研聖賢的學問,反而整日遊蕩市井,販夫走卒為伍,鉆研奇淫巧技。   而這一切,都是受了那什麼墨子的毒害,如果不是這孩子在讀書時看到了墨子的學說,這一切一定不會發展到如今地步。   “我去便我去,總比你們這些無病呻吟的人好!”趙循對公子成視若無睹,轉頭望向薑諾言:“薑兄,白兄,我已在府中找到了刺客進入的痕跡,不知二位兄臺可願前往一觀。”   “自當如此。”薑諾亞和白起點頭道,向公子成賠罪之後跟著趙循進入了宅邸,公子成看著離去的三位年輕人,交臂冷哼,十分不屑。   趙循領著二人來到府邸後院的石墻處,指了指墻上的劃痕:“二位,此處劃痕是新添的,我想那刺客便是以抓鉤進入宅邸的。”   薑諾言順著趙循指向一看,平整的土墻上果然有一處深深的抓痕。   “難道府內後院沒有守衛嗎?”白起疑惑地問道,從軍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一位相國不可能對自家後院疏於防範啊。   “當然有守衛,隻是當我發現先父被害時護衛們也都被割喉而死。”趙循答道,領著薑諾言二人來到幾灘血跡前麵。相國死後府中大亂,顧不上打掃的情況下隻將屍體拖了出去,因此血跡被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趙兄是第一個發現令尊遺體的嗎?”薑諾言問道,蹲下身子細細查看連成一灘的血跡。   “沒錯,昨晚三更我在睡夢中聽到先父屋內傳來一聲悶哼,還以為是先父夜起摔倒了,於是連忙擎燈去查看,隻是沒想到......”趙循紅著眼說道,竭力使自己不在客人麵前失態。   “那些護衛也是你第一時間發現的嗎,他們有幾人。”薑諾言繼續問道,這些殘留的血跡形狀不規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同時顏色也有所不同,看來並非一人所流。   趙循一邊答道,一邊在地上指:“我在發現先父遺體後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後院,自然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那些守衛的屍體。”   “共有五名護衛,按理說他們應該守衛在不同方位,可我發現時卻是橫七豎八地仰躺在附近,這灘血跡,還有這灘,這灘,都是護衛的頭倒的地方。”   “我意識到這是府中有內鬼,於是第一時間封鎖了府門,想必那勾連外賊的白眼狼還沒逃出!”趙循咬牙切齒地說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管是朝中爭權也罷,仇敵來尋也好,他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薑諾言點頭認可了他的做法,在這種關頭既沒有大肆聲張,也沒有失去冷靜,趙循倒也是個人才。   “趙兄,你知道刺客用的飛刀出自何處嗎?”薑諾言問道,現在他們的線索少得可憐,兇器飛刀顯得極為重要。   趙循搖了搖頭:“具體的出處我不知道,但像這種做工精美的飛刀應該是王公貴族才會擁有。”   “我猜想,是有人覬覦相國之位,這才狠下毒手。”   白起和薑諾言聞言疑惑,難道這個相國就沒有仇家嗎,最終,還是年少的白起貿然地問道:“趙兄,你為何如此篤定是現在有人謀權?難道令尊沒有過往的仇家嗎?”   趙循仰起頭,思索了一陣:“應該沒有,在我記憶中和先父有仇的人墳頭草都一丈高了。”   薑諾言和白起臉色一黑,能坐上相國這個位置的人還真是殺伐果斷,看來現在也隻能從府中那個內鬼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