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千覓快速跑過去將她推開。 隻見,地上放了一個銅盆,銅盆裡是黑汙色的液體,散發著腥嗅味。 銅盆邊上,是一個正燃燒的紮草人。 藍千覓一腳踩在草紮人身上,火熄,紮草人燒了一半,剩下另一半的各個穴位處紮滿鋼針。 “你好狠呀,殺人不止,還將依依鎖在懸崖底,讓她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林依依”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笑說:“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隻是......自從半年前摔跤後,常常作惡夢,神婆說,被臟東西跟上了,所以到這裡來燒香拜神,以求安寧。 “這個紮草人怎麼解釋,上麵還剩下沒燒盡的′依′字,你不是害依依是什麼?”藍千覓撿起地上的紮草人責問道。 她雖不太懂道上的事情,但紮小人這種玩意,電視上也看不少,一看就不是什麼東西。 “我為什麼要害自己?”林依依無奈地攤開雙手,“再說了,我害自己與你何乾?” 藍千覓雙唇緊抿,瞪著她,就像瞪著一個不相識的陌生人。 林依依被瞪得全身不舒服,伸手想接過她手中的紮草人 藍千覓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手,冷冷道:“林萌萌。” “林依依”揚在空中的手頓了一下,垂下眼瞼遮住了慌亂:“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太陽快下山了,快還給我。” 她伸手去搶。 藍千覓更快一點將紮草人藏在身後:“你不認識林萌萌?”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千覓,是好朋友的話別胡鬧了,把東西還給我。” “我曾聽依依說過,她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叫林萌萌,3歲時被拐賣至今下落不明,你不記得嗎?” “林依依”輕笑一聲:“是嗎,我最近心緒不寧,記性不好,以前說過什麼記不清,快還給我。”她又走前兩步伸手搶。 藍千覓節節後退,一直退麼懸崖邊:“林萌萌3歲被拐賣,12歲被逼為人婦,13歲生子,16歲毒害夫家三口,包括自己僅有3歲的女兒,事後坐黑車逃逸......” 林萌萌駭然瞪大雙眸,眼底閃過劇震。 “你,你,你說什麼......” “半年前,林萌萌將親妹妹林依依推下懸崖摔死,而她卻冒認了林依依的身份重新回到林家,並親手將弟弟小寶摁進海裡,造成意外溺亡的事故。” 劇震過後,林萌萌看她的眼神已經變得不一樣,臉上笑容收起,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前夕的天氣。 “你,編故事的能力不錯。”她一字一頓道。 “沒有編,是依依托夢給我,還有小寶,還有你女兒青青,他們都是你的親人,卻冤死在你手下,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林萌萌轉過身去,眼望前方,良久後低頭一笑:“良心?” 她撫摸自己胸口:“良心值多少錢?三千八,當年,人販子三千八百元將我賣掉,我的世界一下子從山頂跌落深淵,你跟我說良心,良心是個屁東西。” 她淒厲道,雙眼血紅,淚珠在眼眶裡打滾。 藍千覓眼底閃過憐憫:“可是,依依和小寶是無辜的,還有你的女兒,她死在自己母親手下,心結未了,一直遊蕩在陽間沒法投胎重新做人。” “依依和小寶得到的愛夠多了,是時候還給我;至於青青......”林萌萌提到女兒時,眼底的傷感一閃而過。 “在那個貧窮又愚味的地方,人活得不如牲口,猶其女人,生不如死,我也是為她好。” “為她好?”藍千覓不解,“為她好不是帶她離開吧,為何是把她一起殺了。” “哈哈哈......”林萌萌突然轉過身來,笑得陰深:“那種地方的人,不配活著!” 藍千覓不能理解,那可是她親生女呀,是從她身上掉下的肉。 “你太自私了,你手下已有三條無辜的性命不知悔改,還要給依依淋黑狗血紮小人,讓她灰飛煙滅。你,太狠了!” 這是躲在背包裡的小寶跟她說的。 那一盆又黑又腥的黑狗血,加上被下咒的紮草人,隻要在天黑前灑下懸崖,林依依將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林萌萌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突然,嘴角揚起,微笑道:“沒想到,你雖窮,卻不笨,懂的東西也不少,隻可惜呀,你命薄。” 林萌萌臉色說變就變,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猶豫刺向藍千覓:“既然你與三隻小鬼這麼有緣,不如早點下去與他們結夥。” 一道寒光在藍千覓眼眸閃過,驚恐之下,她下意識後退。 身後就是懸崖峭壁,前有寒刀逼近,後有萬丈深淵。 眼看刀光直逼胸膛,電光火石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刀光突然不動,同時一道力把她拉了回來,撞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你沒事吧?”林星海問,聲音夾著輕顫,眼神裡全是後怕。 他一開始就被兩個女生的對話驚嚇了,更沒想到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林依依”居然掏出刀刃刺向藍千覓。 千均一發之際,“救人”兩字在耳邊響起,他也忘了自己是如何跑過去把藍千覓拉回來。 隻覺得好像有一股力量把他推了出去,傾刻間人就救回來了,直到望著眼前的安然無恙的藍千覓,他才後知後覺。 林萌萌呢? 隻見她身體前傾,保持出刀的姿勢,立在懸崖峭壁之顛,迎風而立,猶如一具雕像,一動不動。 小風野站在她腳下往上望:“喜歡這姿勢麼?喜歡就一直站著。” 林萌萌像被點穴似的,除了眼珠,全身不能動彈。 “你這個臭屁孩,一丁點大卻在裝神弄鬼,說什麼看到小寶,害得一屋子人連夜為他超度,現在又來裝模作樣,我不怕你......我誰也不怕,我怕過誰?”林萌萌使盡吃奶之力,身體仍一動未動。 “你究竟是何方妖怪,有種放了我,我們光明正大的交量。”她歇斯底裡道。 “放了我,放了我......” 小風野雙手背後,仰起小腦袋、黑溜溜的眼睛瞅向她,可愛又純潔。 隻見她睜著血紅的雙眼射向小風野,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早已死了千萬遍。 可笑的是,她除了雙眼和嘴皮能動,哪都不能動。 越是不能動越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