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木質的地板發出嘎吱嘎吱踩動的聲音。 張泉放下冒騰著霧氣的水杯,扶了扶眼鏡,提起筆刷就在筆記本上開始畫起漫畫。 隻見電腦屏幕上,正畫著一幅幅有些詭異的漫畫,畫到到關鍵處,張泉的眉頭都忍不住緊了緊,整個人明顯入迷了。 突然,安靜的環境裡傳來了幾聲不大不小的敲門聲。 “篤…篤…篤…篤…” 這突兀的聲音讓正當入迷的人都嚇了一跳。 張泉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起身去開門。 然而卻沒注意到自己起身的瞬間,身旁的電腦上原本呆滯的漫畫人物,眼神居然不約而同的往門的方向看去,安靜的臉上翹起詭異的笑容,顯得過於嚇人。 平時很少有人來找他,所以當張泉打開門時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顯得有些意外。 張泉皺眉問道:“你是?” 女人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嘴唇,瑟縮了下身體,眼神有些閃躲的不時往自己身後方向看去。 “不好意思,請問可以幫我報警嘛?我好像被人跟蹤了。” 女人的聲音細小,再加上外頭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整個人濕漉漉的,再加上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顯得脆弱極了。 任何一個人看到這種場景,都會忍不住幫上一把。 張泉扶了扶顯得有些呆板的黑框眼鏡,看了下外頭。 也許是大晚上,再加上外頭淅淅瀝瀝的雨水,並不能看到再遠些的地方。 不過倒也隱約看到不遠處角落的地方,似乎真的有個人貓著身體蹲在那裡。 張泉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把女人放了進來。 “你先進來吧。”他輕輕拍了拍女人,側身讓對方進屋。 卻有些意外對方身體似乎特別的冷,那種觸感就像再碰一塊冰冷的石頭一樣。 張泉被自己這突然的想法嚇了一跳,轉頭又嘲笑自己想的太多。 女人縮在沙發上,側著腦袋看向張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街角淋了雨的小貓一樣,可憐極了。 張泉拿著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同時又給她倒了杯熱水。 出乎意料的是,電話並不能接通,語音一直在不停的播放著不在服務區內。 張泉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又看了看對方,揚了揚手機,說道:“要不你在這裡待一晚吧,不知道外頭什麼情況,信號好像中斷了。” 但是女人並沒有回復他,隻是側著頭,目光靜靜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張泉被對方看的有些不太舒服,不過也沒太計較,隻當是被剛剛跟蹤她的人嚇到了。 “這裡有些零食,你要是餓了就吃。”張泉有些不太習慣的說道。 女人輕生說了句:“我不餓。” 但是目光卻盯著張泉,顯得有些奇怪。 估計也是被對方看的有些不舒服,最後還是轉身回到自己的電腦桌上,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 【一場帶著血色的大雨,滴答滴答的拍打在窗戶上。】 【伴隨著一陣響雷劃破天空,房間外的門被人敲響,隻見外頭一個披頭散發,顯得尤為可憐的女人正濕漉漉的望著房內的人。】 【那原本安靜的眼神,在看到房內人後,瞬間變得貪婪,仿佛麵前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張泉畫到這裡時,手突然抖了一下,不自覺的停下了筆。 以上的畫麵,是他之前打的草稿,所有的情節流程都是按照上麵流程來畫的。 他…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了。 突然一記響雷炸開,整個房子瞬間跳了閘,所有的燈光在一瞬間就熄滅了。 然而詭異的是,那原本連著插座的筆記本,此時依舊亮著屏幕,那被他丟下的畫筆竟然自己動了起來。 張泉的整張臉都嚇白了,顯然從沒見過這種場景。 隻見在那畫筆下,電腦上的漫畫人物似乎活了過來。 【進門後的女人,目光死死的盯著男人,就在男人背對她的瞬間,女人張大了嘴,一口將男人吞吃入肚,墻壁上甚至因為不可避免的血跡,粘在上麵……】 張泉此刻臉色被嚇得有些發青了,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在那漫畫中被咀嚼吞噬的男人痛苦。 “——轟隆!” 外頭雷雨似乎更大了些,雨水劈裡啪啦的拍打著那窗戶。 他微微僵硬的側頭看向身側的窗戶。 伴隨著雷光,他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女人。 “啊!” 張泉沒忍住被嚇了一跳,甚至不小心將桌上的東西撞倒。 女人此刻的臉顯得尤為蒼白,但是眼睛卻黑的可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知從何時起,她的整個眼球都被一層黑色的膜給覆蓋住了。 女人動了動脖子,整個人顯得有些僵硬,嘴巴緩緩咧開,說話的聲音有點含糊,聽著不太像是從喉嚨裡發出的聲音。 “我好餓……” 說話間,女人的目光落在了張泉的身上,仿佛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食。 張泉整個人嚇得都不敢動彈了,他用盡力氣試圖將自己往後挪了一些,卻突然被一個尖銳的東西釘住了褲腿,不得動彈。 他往下看了看,隻見那女人身上的皮膚撲落落的往下掉,仿佛那隻是一套衣服而已。 女人舒展了下自己的身體,露出殘忍的笑容,身下那似蜘蛛一樣的腿勾,正刺穿了張泉的褲腿。 “你聞起來好香啊。”女人湊上前陶醉的聞了聞,“原本還想分幾頓的,但是我現在忍不住了,你看起來真的很好吃……” 張泉甚至都能聽到對方那迫不及待的吞咽口水的聲音,整個人顯得格外的絕望。 就在蜘蛛女張著那銳利的齒尖,朝著張泉脖間咬去時,外頭卻突然不恰適宜的響起三聲敲門聲。 聲音不大,卻讓蜘蛛女停住了下一步的動作,目光陰狠的望向門的方向,仿佛外頭有什麼令人厭惡的東西。 猶豫再三,蜘蛛女還是放開了男人,語氣狠厲的說道:“你去開門,不該說什麼你應該清楚!” 張泉抖著篩糠的腿,扶著墻一步步的走去開門。 伴隨著門吱呀響起,隻見門外是一個撐著把黑白雙魚狀的雨傘,模樣十六七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