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出了邊界後,羅昭一直沒來找我。” 兩天後,傅明暉和花蟬抱怨,“你猜怎麼著?我居然有點空虛是怎麼回事?” “你隻是不安,畢竟對那場火災來說,至今還沒有找到答案。”花蟬的機械音響起,“但是你得給對方一點時間。雖然你提供了不少細節,他們也需要調查是不是?” “好慢啊,虧我還以為姓羅的無所不能。” “我倒是對他背後的組織更有興趣。”花蟬繼續說,“但我有預感,他很快就會來了。” “預感這種東西是屬於人類的吧?你是個AI。” “你們人類是憑借神秘的力量或者我也搞不懂的感應力,我卻是根據數據分析,是科學,更理性。” 傅明暉不服。 然而事實證明,科學很靠譜。 總之這段對話尚有餘音,微信就有提示:五分鐘到。 真是半個字都不多說。 “這男的真不禁念叨。”傅明暉哼了聲,抓起手機,套上涼拖就走。 從前宅在家裡十四個月,自我封閉起來。可自從開始出入邊界,她忽然在家裡待不住了,總想多看到一些人。 哪怕是陌生人也好。 就好像……昨晚那個奇怪又優雅的老太太。 這麼想著,電梯忽然頓了下,好像出故障似的,把傅明暉嚇了一跳。 這麼高檔的小區,管家式服務的物業,不可能出電梯事故吧? 下意識揚頭,發現電梯正停在十九樓。 在她發愣的工夫,電梯門還緩緩打開了。 可奇怪的是,並沒人進來。 傅明暉忍不住伸出頭,向外麵看了看。 老太太家隔間的陳設十分簡單,不像她家那樣,當成個室外活動區那樣,好好布置過。 隻是,隔間內同樣沒有人。 按了下行電梯鍵,才會停在這一層吧? 傅明暉等待片刻,直到電梯門自行合攏,也就莫名其妙的聳聳肩,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了。 到大門時等了片刻,羅昭就出現了。 大約因為是白天到訪問,他看起來斯文有型。 可惜本身氣質總帶著冷冽的、不茍言笑的態度,看起來好像精英律師。 帥是極帥的,還有些目下無塵之感。 但就是會讓人感覺,至少讓傅明暉覺得:他想搞死你,隻要揮揮手指就行。 不過在大門處看到傅明暉,羅昭倒是有些意外的。 “先上樓再說吧。” 眼見物業的女性工作人員,眼珠子都要粘在羅昭身上了,傅明暉隻得說。 她選擇下樓來,本想可以找個咖啡廳什麼的,人多又明亮的地方見麵。 畢竟他們將要討論的,都是陰暗又陰森的事。 可因為這個男顯眼包,計劃隻能改變。 “不必來迎接。”羅昭還說。 他就是有那種本事,明明很冷淡,卻就是美。 “我隻是借機透透氣兒而已。”傅明暉哼了聲。 說完,連她自己都覺得古怪。 三十三層的頂樓,寬大的陽臺上陽光燦爛,有什麼氣透不得,非要跑到樓上來聞汽車尾氣? “你神情不能放鬆點嗎?”走入大堂時,傅明暉努力擺出笑臉給目送他們的人看,“這麼嚴肅,明天小區就會傳出各種離譜的揣測。” “沒關係。”羅昭就三個字,氣定神閑。 傅明暉努力壓製住自己不翻白眼。 隻覺得和這個男人說話,簡直就是雞同鴨講。 那是他有沒有關係的事嗎?明明事關於她。 但……算了。 電梯平穩運行,悄無聲息。 不過上行到十九樓的時候,又是卡頓了下。好在電梯門沒有打開,又順利向上了。 傅明暉決定過後要找物業反應一下,帶著羅昭進了家門。 “不能電話裡說嗎?”她請羅昭坐下。 茶水飲料就免了。 “當麵說更好。”羅昭並不介意。 卻敏銳發現一臺筆記本電腦擺在吧臺的高位,正好對著沙發這邊。 攝像頭顯示燈還一閃一閃。 “還要監控嗎?”他納悶。 “陌生男人來我家,當然要監控。”傅明暉隨口撒謊,“你對我了如指掌,可我對你一無所知,警惕些是必要的。倘若,你是壞人呢?懷有惡意呢?” 哼哼,也有你羅昭不知道的事! 傅明暉心中暗暗得意,花蟬的存在,是她唯一的秘密了。 今天也不過是花蟬好奇羅昭的模樣,強烈要求參加會議,並承諾絕不出聲。 “倘若我是壞人,有惡意,監控並發揮不了作用。或者發揮作用的時候,你已經死了。”羅昭涼颼颼地說。 傅明暉心尖一緊,卻裝出不在乎的樣子,“就直說吧,我提供的那些線索有用嗎?你查到了些什麼?” “以和集團有日資背景,經查,這件事也確實和他們有關。”羅昭進入正題。 這場火災是如此慘烈,對於像傅明暉這種災難的相關者、或者死難者的家屬來說,那是切膚徹骨之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是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痊愈的內心傷害。 但網民是很擅忘的,不管當時有多憤怒,正義之心被如何挑動,隨著時間的推移,特別是有新的大事件發生,也很快被轉移注意力,不會持續關注。 何況,這場火災過去了十四個多月,由於處理及時得當,調查結果也完整無漏洞,給了公眾交待,慢慢就在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 再提起,也就是一聲帶著同情的嘆息,好像那是遙遠的事情。 同理,羅昭所在的組織在初期也並沒有關注到這件事,直到邊界裡出現與之相關的異常情況,還有現實中X廣場大廈屢建不成。 “然後我們發現,那場火災中有非自然的手段。” 顯然,這個“我們”包括了傅明暉。 “調查後得知,現實中也有不同尋常之處。” “怎麼了?”傅明暉十分好奇。 “因為燒毀的地方始終建不起來,還不斷有事故出現。後來以和集團就秘密請了風水師和法師。”羅昭道,“若不是有心去查,外界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這有什麼好隱瞞的?好多人這麼做過呀。”傅明暉納悶,“網絡新聞中,就有好多建築方麵不順利的,都會請法師或者風水師解決呀。” “反常即為妖。”羅昭的目光閃了閃。 身處他的位置,看到過類似的事更多了,但沒必要對這個沒用的富二代傻白甜講。 傅明暉一拍掌,好像掌握了什麼真理似的,“本來就是半公開、心照不宣的行為,以和集團卻搞得這麼神秘。所以,這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