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小帥哥,有事?(1 / 1)

傅明暉心裡咕噥了聲,也不知自己不滿個什麼勁兒。   她走上前,也不多話,把夾在書頁裡的機票抽出來,找到自己的那張,獨自前往登機口。   眼神無意中一瞄,發現羅昭看的那本書居然是某年某月某版的司法解釋。   人古怪,看的東西與古怪。   別人解悶看看小說,刷刷劇,玩玩遊戲,最大看看股市大盤走勢了,他居然看無聊又枯燥的法學書。   等到登機後她發現,他們坐的是經濟艙。   她就算了,羅昭那高大的身材,那大長腿……   就那麼窩在一起,看著老憋屈了。   偏,他的神態還是悠然自得的。   顯然對肉身的感覺,對享受之類的,那是完全不在乎。   “你不早說。”她埋怨道,“如果經費有限,我來買機票啊,我這輩子還沒坐過經濟艙。”   “哦,你自己那張機票錢,確實要支付的。”羅昭努力把腿收回。   傅明暉氣得哼了聲。   但看到羅昭那努力折疊的樣子又於心不忍,於是把走道的位置讓給他,等飛機起飛了,好歹能伸伸腿。   羅昭看了她一眼,隻覺得她雖然有一些富二代的壞毛病,但心腸很軟,又容易輕信別人,實在是個很良善的性子。   不由得暗嘆天下父母心,知道自己的孩子是這種性格,隻能把一手創辦的公司都給了認養的乾女兒,隻讓親生女兒做個富貴閑人。   不得不說,很有預見性。   隻是人生無常,他們驟然決然的離去,女兒沒人照顧,終究要學會成長的。   瞬間,對傅明暉產生了淡淡的憐憫。   “你那邊怎麼樣了?”飛機起飛後,看到周圍的人都睡了,傅明暉低聲。   “那人已經放出。”羅昭微仰著頭,閉上眼睛說。   “才關了一天呀。”傅明暉小聲表達不滿。   “他比我想得還要垃圾,才這麼點時間,精神就已經崩潰,連神智都不清醒了。”羅昭挪動了下。   為了壓低聲音,傅明暉幾乎倚在他肩膀上,對著他耳朵吹風似的,“雖然死有餘辜,但他不能死在我那裡。”   “好吧,雖然遺憾,但是理解。”傅明暉坐回去。   “會把他移交相關部門,在邊界中看到的場麵也透露出足夠的信息,會很快找到證據。”   羅昭怕她又想起什麼就撲上來問,乾脆一次解釋徹底,“即便是外國人,也有中國法律製裁,他和幾個相關人都活不了,放心吧。”   對些,傅明暉倒是很放心。   新聞報道都有過很多次了,管你是哪國人,犯了中國法,該槍斃槍斃,外國ZF出來瞎蹦躂都不管屁用。   我兔剛得很。   “那查出他是哪一派的了嗎?”她想起邊界中的詭異場景,有點要乾嘔。   這其實很關鍵。   查出來歷,往後要多加提防才對。   不過話問出口,她又有些後悔。   萬一,這是不能說的機密呢?   哪想到羅昭卻沒瞞她,“九菊一流。”   啊?!   傅明暉整個人驚住,半天才說,“我以為……以為這是文學作品裡的,並沒有真實性……”   傳說中,該流派源自唐朝,結合了中國的陰陽術而成,是以劇毒之物喂養菊花,因此得名。   有兩大分支,一個是奇門遁甲,另一個就是風水術。   不過許多中國的好東西,被結合他們本國的術法和思想,結果都弄得似是而非,成為不入流的邪派。   “確實缺乏可靠的歷史文獻和現代權威資料支持。”羅昭說,“隻是玄學人士認可這個觀點,特別考慮到那人在邊界中的一些行為,據說很像這個流派中為盡快修行而采取的特殊手段。”   想到那些把屍體泡在河中,然後撈出來燒著吃的畫麵,傅明暉終於忍不住乾嘔了聲。   “風水本身就是科學。”緩了半天,她想起父親說過的話,“不過科學被邪惡浸染,就是另一回事了。”   身為科學流派的羅昭對此表示同意。   “不管你信與不信,也要留意他們呀。”傅明暉擔心道。   “我負責邊界,自然有人負責這個,你不用擔心。”   那麼,這起災禍就算了結了,隻要她辦完承諾給消防小戰士的最後一件事。   傅明暉嘆口氣,更深的窩在座位裡。   報仇的快感隻是短暫的一刻而已,作為受害者家屬,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盡的痛苦和傷懷。   那就像心頭上的重傷,永遠也無法痊愈。   哪怕表麵上好了,一碰還是會疼,一揭還是會流血。   而這一切居然沒有原因,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隻是為了私念和惡念。   在某些人眼裡,其他生命都是他墊腳的石頭。   她好恨……   這麼想著,隨著飛機的飛行,偶爾氣流的小顛簸,她漸漸也睡著了。   正迷迷瞪瞪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頭頂被拍了拍。   睜開眼睛抬頭看,看到一個小男孩的頭出現在她座位上方。   大約七八歲的樣子,很可愛,很單純,還一臉有禮貌。   此時他手裡正拿著顆糖,輕輕敲傅明暉的腦袋。   “小帥哥,有事?”傅明暉問。   同時看看周圍。   有人睡覺,有人在用電腦看刷,也有人輕聲攀談。   這趟她運氣挺不錯的,班機沒有無法控製的小孩子,也沒有大聲喧嘩的旅行團之類的。   “糖給你吃,我能和你換座位嗎?”小男孩說。   “噓。”傅明暉把食指放在唇邊。   羅昭好像睡得很沉。   他眼下有黑眼圈,最近是太辛苦了吧?還是不要吵到的好。   “為什麼要和你換?”她壓低了聲音,隻覺得脖子扭得好辛苦,要斷了似的。   她是中間位誒。   經濟艙最不受歡迎的位置,即不臨近走道,又不靠窗。   現在她右邊是羅昭,個子那樣大。   腿太長就算了,肩膀還是寬闊的雙開門。   左邊的大哥體重很有點超標。   她就像夾心餅乾裡的奶油或者山楂似的,被壓得不都快粘在座位上了,完全動彈不得。   就這樣的位置,還有什麼換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