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借口能騙得過去吧?
傅明暉垂頭喪氣地想著,卻發現大叔又露出那種茫然的神色。
好像在說:我是在找人嗎?那我找誰呢?
“那歡迎您常來,散步對身體有好處。”雲柯忽然走回來說,“而且我覺得人與人之間也好,人與地方也好,如果覺得熟悉,就一定是有緣的。多走走,說不定會有好事發生哦。”
那大叔連忙點頭,對傅明暉又打了“謝謝”兩個字,揮揮手就走了。
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好像真的在夢裡見過什麼似的。
“他這樣子,顯然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望著大叔的背影,雲柯很肯定地說,“所以你問也是白問。”
“什麼意思?”傅明暉猛然轉頭,非常吃驚。
同時又覺得,她的懷疑也許並不是百分百不靠譜的?
“他的行為舉止,就像是記憶缺失的人。”雲柯說起工作的事很認真,“他來這裡,就是因為記憶的殘留。而且那記憶,對他來說是絕對重要的。”
“要……跟著他嗎?”傅明暉問。
“不必,我剛才把他的臉拍下來了。”雲柯晃晃手機,“一會兒發給主公,讓他來決定。他們也查了幾天了,說不定能對上彼此的信息。”
果然在食堂吃晚飯的時候,傅明暉和雲柯同時收到通知,晚上開會。
“看電影去吧。”雲柯說,“通宵場,反正明天周末,我們沒課哈。”
傅明暉立即答應。
晚上的食堂人多,雲柯又天生大嗓門,所以很多人都聽到了,更不用提就在附近桌邊的胡雲。
照例的公共交通行程,雲柯還故意拉著傅明暉繞了一大圈,在某商廈逛了很久,以確保沒人盯梢。
“小傅同學身體好虛,我們沒逛多久,她就一身的汗。”到了局裡,雲柯抽出張紙巾給傅明暉。
傅明暉就用紙巾的按按額頭,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你們去哪兒了?”張建輝好奇的問。
“就那間全市最大的商廈嘛,隨便逛逛。”雲柯不在意聳聳肩,“從前沒有懷疑胡雲的時候倒無所謂,現在既然知道她有問題,我們當然要兜兜圈子才行嘛。”
羅昭沒說話,眉頭卻皺了起來。
傅明暉的父母正是死於那間商廈的火災,第一次接受邊界任務也是在那裡。
雖說案子破了,枉死的人得到了安寧,商廈的大部分也已經維修完成並開始營業,但她好像產生了應激反應。
可是她一直冒冷汗卻沒多說什麼也沒退縮,是逼著自己麵對的嗎?
忽然有些不忍心。
“明天可以一起吃個午飯。”他垂下眼睛,表情平靜地說。
手下三人都是愣了下。
過了半天,雲柯忽然哇的驚嘆一聲,“主公這是咋了?往常不是隻有完成困難度高的任務後,才會聚餐嗎?”
咦?
傅明暉找到話中的bug。
“會有這個程序嗎?”她望向羅昭,“前兩次邊界事故聽說是從未出現過的新情況,算高難度任務吧。那我有出力呀,為什麼我沒吃到?”
沒人料到她突然問這個。
羅昭都被問怔了。
雲柯和張建輝對視一眼,雲柯就連忙打圓場,“哎喲,那時你還不是編外的啊,嚴格意義上算案件參與者,當然還不能……哈哈,是吧?”
傅明暉哼了聲。
再怎麼努力,嘴巴還是有點撅起來。
羅昭有撫額的沖動,幸好他定力奇佳,生生忍住了。
“為避免暴露身份,我們處並不經常搞這種活動。”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