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暉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腦海裡靈光一閃,可是太快了,根本抓不住。”
她沒有說謊,因為在她想到自己童年畫麵的時候,確實有什麼東西從她頭腦裡一滑而過。
不是關於自己,而是關於這次的案子。
可她也確實沒有抓住。
“人的大腦是非常神奇的器官,很多時候都是這樣。但一閃而過的念頭往往就是事實,可惜事實是最不容易被抓住的。”雲柯說。
忽然自己捂嘴笑了聲,“這話是雞湯,類雞湯哈。但你不要著急,這種情況越使勁想越想不起來,你放鬆。”
傅明暉想說:我本來挺放鬆的,你一說,倒緊張了。
於是她連著深呼吸了三次,這才把她們在學校終於遇到那位大叔,而那位大叔很可能是失憶者的情形說了。
其實就幾句話的事,傅明暉卻說得結結巴巴。
她以為羅昭會不滿,結果不僅羅昭,張建輝也很有耐心地聽她說完,雲柯則是全程鼓勵的眼神。
傅明暉感覺心中溫暖。
畢竟除了父母和柔柔,這世上認識的人都認為她是沒用的。
畏於她父母的財勢,那些人表麵上從不這樣說,還誇獎她、奉承她。
但她心裡知道事實。
現在她隻剩下自己,估計那些人就不掩飾了吧?
一邊,雲柯把自己拍的大叔照片也給大家看了一輪。
她拍照技術相當好,大叔的頭像非常清晰。
關鍵她當時就想到了要拍照,而且假裝拍攝雲朵,表現極其自然,完全沒有引人懷疑。
傅明暉對此是佩服的。
若是她,肯定傻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更不用提想到對策。
果然,她是欠練的。
“你們推測的情況,很可能就是事實。”羅昭看完照片後,也在投影屏上放出幾張。
大家一看,都可以確認大叔和沈苗是父子。
全是那位大叔,以及他和沈苗的合影,以及全家福。
好好的四口之家,現在嚴重缺乏了一角……
“據醫院的資料顯示,沈父當時傷得非常嚴重,但頭部的傷要相對輕些,主要是各臟器,還有被尖利的碎玻璃割喉,在icu躺了一個多月才搶救過來。”羅昭說明自己調查的部分,“算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應該說是徘徊很久,期間下了好幾回病危通知。他能熬過來,醫生都認為有奇跡的加持。”
羅昭這種鋼鐵般的男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會相信奇跡?
傅明暉不裡吐槽。
隻聽羅昭繼續說,“奇怪的是,他蘇醒了,卻失憶了,應該說部分失憶,以至於當時都沒有看出來。是出院兩周後,家屬又送來醫院診療。”
“影視劇裡,動不動就用失憶梗。其實現實中,失憶的情形非常少見,特別還是這種……怎麼說呢,挑挑揀揀的。”雲柯扒了扒短發,才總結出字眼。
“剛才說了,他頭部隻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大腦。哪怕後來重新來醫院檢查,也沒發現他的大腦有什麼病理反應。他的記憶測試也沒有問題,甚至記憶力相當良好。”羅昭說,“隻除了,他忘記他曾經有個兒子,以及這個兒子的一切。”
傅明暉瞪大眼睛:還有這樣的?這也太奇怪了。
“哪怕關於他兒子的最微小記憶碎片也沒有,好像沈苗這個人,從來沒出現在他的生命中過。”羅昭關掉投影儀。
真是過糊塗了,今天是正月二十二,我居然記成二月初二龍抬頭,差點哢嚓一剪子,把劉海剪一點下來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