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欲辦喪事(1 / 1)

我在異世封神 莞爾wr 6603 字 8個月前

第十一章   “哥,你說趙福生是不是在裝傻?還是她真的發瘋了?”   萬安縣的鎮魔司中,範無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趙福生怎麼會突然說出那樣一番‘瘋言瘋語’。   “她不過僥幸之下馭使了一個鬼,在此之前,連鬼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的她,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去驅鬼、辦鬼案的?”範無救是真的想不通。   趙福生當時說完那一通豪言壯語之後,便說她好不容易命大逃過死劫,理應重新梳洗、換衣,且要先處理爹娘喪事。   因此將取出的翡翠玉書重新放回那鬼命盒中,讓範氏兄弟將這些東西收起來。   她說完之後,趁著範必死臉色鐵青,便溜回停屍的正堂之中,準備先拜‘父母’,再行更換孝衣,留了一臉淩亂的範氏兄弟站在庭院,呆若木雞。   “她是真不怕死,還是自知必死無疑,故意想拉我兄弟墊背?”   範無救手中還捧著鬼命盒,見範必死臉上的神情黑得能滴出水,久久都不說話,不由喊了一聲:   “哥……”   “好了,不要說了。”   範必死心情不佳,打斷了弟弟的話:   “管她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以肯定,她不願意移出我們兄弟二人的命魂,放我們離開萬安縣。”   “那怎麼辦?”範無救一聽這話,有些焦急:   “萬安縣的鬼霧越來越濃了,一旦鬼霧封鎖了整個縣城,我們根本不可能再出去,隻能困在這裡等死——”   “沒有辦法。”範必死說著說著,神情逐漸鎮定。   事已至此,趙福生不管是報復二人也好,還是有其他的打算,她目前看來是不願大家友好散夥的。   他心性倒是堅強,初時滿懷希望被拒,此時便能隱藏自己心中的怒火:   “她連鬼是怎麼來的都還弄不清楚,可能妄以為馭使了鬼物,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妄圖要真的行使令司之職辦案——”   範必死究竟還是年輕,說到後來終於控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嗤’的冷笑了一聲: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與鬼打交道,危險至極,我看她這模樣,真要治鬼,恐怕活不了一個月。”   說完,他又平靜下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範無救對於他的話最是聽從,此時見他已經冷靜,不由看著麵前的大木箱子,問了一聲。   “先再等等,不要著急。”他眼中閃過冷光,道:   “等她失控時,再照原計劃進行,重新找個福澤深厚的人,引走這個鬼,解決了這個隱患後,再找替死鬼幫我們取出命魂。”   他一向很有主意,說話做事也有章法,範無救聽了哥哥這話,心中終於平靜了許多,點頭應了一聲:   “好。”   “把這些東西收了吧。”範必死強忍怒火,吩咐弟弟。   “好。”範無救正要收拾那些東西,範必死又心念一轉:   “留些以往鎮魔司的辦案冊子,以及一些鬼物資料,福生既然要想辦案,便也要好好了解這些東西。”   ……   兩兄弟打定主意要讓趙福生知難而退。   此時的趙福生就算沒有聽到這兄弟二人的盤算,也猜得出來範必死的意圖,可她暫時沒有功夫去細想這些事。   她身上的衣物破了一個大洞,鬼掌抓裂了原本的趙福生胸腔,血流了滿身都是,這衣裳自然不能再穿。   根據趙福生原本的記憶,她回到自己臨時落腳的後側廂房,尋到了一個屬於原主的行囊。   裡麵裝了兩套簇新的衣裳,這是範氏兄弟一開始為了編故事提前備好送她的,原本的趙福生一直舍不得穿,直到後來死於厲鬼之手,再也沒有穿過這衣裳。   她簡單的擦洗後,重回大廳。   鎮魔司的庭院外已經沒有了範氏兄弟的身影,大門敞開著,昨夜碎掉的兩個人皮燈籠還掛在大門外,陰風穿堂而過,掀起門板上張貼的兩個‘奠’字,發出‘嗚嗚’的響聲。   自鎮魔司鬧鬼後,這附近方圓數裡已經很難看到生人影子,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隨意鉆入這間鬧鬼的府衙。   這樣也好,安靜的環境正好讓她可以好好的思考,不受人打擾。   趙福生的爹娘屍身停在正廳之中,她搬來一個蒲團,跪在了兩具屍體麵前。   “我與趙福生雖說非同時空的人,但我們同名同姓,也是緣份。”   雖說她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借趙福生的身體重生,但既然重獲新生,她便要好好保住自己的生命。   “我來得遲了,沒有辦法保住你們的性命,但我既然占有了趙福生的身體,也會盡她的義務,替你們兩老下葬,將來若有機會,我會想辦法殺死範氏兄弟,為你們一家三口報仇的。”趙福生心中暗自想著,接著認真的叩了三個頭。   做完這一切後,她坐回墊子上,開始思索起自己的處境以及重生之後所獲得的線索。   目前可以得知的情況如下:   她身處一個名叫大漢的朝代之中,而這大漢朝鬼禍肆虐,且各地鬼怪事件頻發,需要靠鎮魔司鎮壓。   而趙福生所屬萬安縣鎮魔司,萬安縣受鬼霧侵襲,朝廷已經有意放棄此地。   她在心中列出目前情況對比,值得慶幸之處:她在出租屋中意外身亡,卻幸虧借屍還魂;不幸之處:借魂復生的人身為鬼倀,命魂受鬼控製不說,身上還糾纏了另一隻厲鬼。   這隻厲鬼已達煞級。   雖說她並不懂鬼物具體的排行等級,且之前詢問範必死的過程中,範必死斷然否認,但封神榜已經有了提示,趙福生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相信封神榜的評級。   煞級的厲鬼,與如今朝廷鎮魔司的賈宜所馭使的厲鬼平級……   “唉——”趙福生想到這裡,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種情況無論怎麼看,都是一種必死局。   照範必死所說,原本趙福生的結果就是她的未來,無非也就是時間的差別而已。   但天無絕人之路,隨著她的重生,她好像陰差陽錯獲得了地獄封神榜。   按照封神榜所說,她隻要完成任務,便還有一線生機。   而封神榜的要求,是要她履行鎮魔司令司主事之職,驅趕厲鬼,維護百姓,以此獲得功德獎勵。   功德一滿後,她則可以開啟神位、地獄輪回,送走身上的厲鬼——至於魂命冊的限製,唯有將來再想辦法去解決。   這封神榜是何來路趙福生不清楚,可範必死的話如果屬實,那麼這封神榜就是她唯一的生路,她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   打定主意之後,趙福生便思索起自己如今擁有的東西。   原本的趙福生是鄉下丫頭,一貧如洗。   如今的她父母雙亡,孤身一人。   擁有鎮魔司令司身份,但萬安縣的鎮魔司幾乎死絕,隻剩了範氏兄弟,而這對孿生兄弟她並不了解,目前隻知道雙方有仇,這兩兄弟一心想走,未必能聽她的指揮。   好在範必死之前急於求她幫忙,說出了一個關鍵信息:她擁有魂命冊的處理權,範氏兄弟暫時會受她製約,離不開此地。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鬼——雖說這個鬼的能力一旦施展,可能會加速她的死期,但趙福生到了這樣的地步也沒有選擇,如果到了必要地步,她為了暫時的活命,恐怕也會使用鬼怪的能力。   不過這個前提是,她得找到使用鬼力量的方法。   範氏兄弟說過,魂命冊的鬼語也可以抵抗她身上的鬼怪力量,這個東西一定要她貼身存放。   ……   她習慣做事先思考、列好計劃再去進行,等她將心中接下來要辦的事一一列好待辦的章程及細則時,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範氏兄弟這才從外麵回來。   二人一回來後,見到跪在正廳中的趙福生時,便都沒有好臉色。   “你們回來得正好。”   趙福生一見二人,連忙起身:   “我爹娘已死,屍體不能一直停在鎮魔司裡,你們替我找到棺材鋪的老張,讓他拿出兩個棺材,先讓我爹娘入土為安。”   她第一次經歷厲鬼世界,對於鬼怪來源一無所知。   受以前傳說影響,趙福生一家遭遇鬼禍橫死,萬一趙氏夫婦死不冥目,恐怕會再掀禍事。   為免夜長夢多,還是盡快將人安葬為好。   “棺材?”範無救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範必死搖搖頭:   “沒有錢。”   “什麼?”   趙福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料到會從範必死口中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鎮魔司怎麼會沒有錢?”她有些懷疑的盯著這兩兄弟看。   照範必死所說,鎮魔司的地位非凡,在沒落之前應該是權傾一方的存在,怎麼可能沒有錢?   “是真的。”範必死看她眼中露出疑色,便正色道:   “鎮魔司的收入來源一是源於朝廷俸祿,二則是收受佃農繳納稅貢,三則是富戶、官員認交保費,但這兩年萬安縣不太平,許多人能搬走的早想辦法離開此地了,留下來的都是無處可去的。”   鬼霧一起後,朝廷放棄了萬安縣,縣中此時是自給自足的狀態。   “厲鬼失控後,情況你也看到了,早前收稅的人早就跑沒了。”他說完,語氣一轉:   “依我說,這個鎮魔司就是個空架子,不如大家散了吧,福生,你行行好,放我兄弟離開,作為回報,你父母的喪事,我們兄弟就是舍了這張臉,也要給你辦好了……”   趙福生聽他這樣一說,不由笑了出聲。   她這會兒聽出了端倪。   鎮魔司明麵上可能是真的沒有錢了,但她敢保證,範氏兄弟手中必有私產。   之所以不願拿出來,擺明了是故意刁難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要逼她知難而退。   可惜她此時厲鬼纏身,唯一的生機就是依靠封神榜將鬼物送走,而要想送走鬼怪的前提,就是留在鎮魔司,獲取功德。   在確定這封神榜並非坑騙她前,她都絕不可能離開。   但她雖說知道範必死在刁難她,可她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撕破臉。   她初來乍到,這兩人底細她還沒有完全摸清,此時她雖說‘控製’了一個厲鬼,但這厲鬼的力量怎麼用她一無所知,最重要的,這厲鬼的力量一旦解鎖,可能也意味著她的死期將至。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並不準備去動用厲鬼的力量逼兩人就範。   而範必死可能也拿捏了她這一點,因此與她說話時把握了分寸。   趙福生深吸了一口氣:   “我說過,我決定要留在鎮魔司,暫時不能離開。”   她的話令範氏兄弟的臉色迅速陰沉了下來。   範必死咧嘴一笑:   “那對不住了,福生,辦喪事真的沒有錢。”   趙氏一家三口都因這兩人而死,此時範必死的神情令得趙福生心中生出一股怒火來。   “鎮魔司以沒有積蓄嗎?”她問道。   “你對我們可能不大了解。”範必死冷冷道:   “我們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人,哪怕是我們兄弟想要前往寶知縣,可去了寶知縣,恐怕也未必能活過一年半載。”   鎮魔司的人來錢快、花錢更快,“大家誰都說不準活過了今天能不能活過明天,誰會為別人攢錢呢?”範必死的神情像是在嘲笑她天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