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郡,隆興縣,振威鏢局。 楚長安手中拿著一柄斧子,麻利的將木柴劈開,看似瘦小的身軀動作起來卻乾凈利落,不多時就將一大困柴劈好,整齊的堆放在角落。 這時正是晌午,太陽很毒,不一會兒他就出了一身的汗。 “快,快來人幫忙!” “李師傅受傷太重,快去請大夫。” “我的天啊,這是怎麼了?” 楚長安剛剛忙完自己手裡的活,從後廚管事那裡交了差後,領了一大碗油水十足的臊子麵,正吃的津津有味,就聽見前院傳來了紛亂的喊叫聲。 聽聲音似乎很是慌亂和焦急,而且人數很多,極為混亂。 他不過是鏢局的雜役,連正式的夥計都算不上,自然不敢到前院窺探,更不想招惹是非。 快速的把一大碗臊子麵嗦到嘴裡,意猶未盡的吧唧了幾下嘴,將嘴上的油漬給擦了擦,這才去廚房送碗。 與此同時,前院大堂中,總鏢頭沈長威以及三位鏢頭全到了,場中的氣氛無比沉凝。 “總鏢頭,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如此不知死活?”鏢頭楊鐵槍善使槍法,正值壯年,正是野心勃勃的時候,此時主動開口打破了死寂的氣氛。 “搶了我們的鏢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動手傷人,這件事我們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依我看直接撒出人手,從黑白兩道上都打聽打聽,看看究竟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若不給他們個教訓,以後誰都敢騎到我振威鏢局的頭上拉屎。” 沈長威還沒有開口說話,一旁身穿書生袍,手拿一柄鐵骨扇的中年男子開口了。 此人名叫朱聰,人稱鐵扇先生,善使三十六路追風扇法,為人足智多謀,又在綠林中廣交朋友,消息十分靈通。 “楊師傅不必著急,依我看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你們有所不知,最近兩個月的時間,整個嘉禾郡連出了兩三檔事,隆勝鏢局、萬福鏢局、永寧鏢局,全栽在綠林手內。” “這些也就罷了,就在一個時辰前,我剛剛得到消息,最近幾日又有七家鏢局出事,其中有四家連鏢銀帶人全載了,活著回去的都沒有幾個。” “另外三家提前做了準備,又小心謹慎,鏢師、趟子手受傷,僥幸保住了性命,但鏢銀卻被劫了。” “這事情我正要向總鏢頭稟報,這邊李師傅就出了事。” 在場眾人都是整個鏢局的高層,聽到這話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一次恐怕有過江龍來到嘉禾地界了。 總鏢頭沈長威開口說道:“不論如何,先把事情善後,老孟,李虎是你麾下的鏢師,這件事你去收尾。” “丟失的鏢銀該賠償賠償,千萬不要吝嗇壞了名聲。” “至於隨行的夥計,除了正常的工錢,每人在多發五兩銀子,傷重的多發二十兩銀子,輕傷的多發十兩。” “李虎那邊我會親自去看看。” 一直沉默沒有開口的鏢頭孟嶽,聞言答應了一聲,他是三位鏢頭之中年紀最大的,做事情向來沉穩。 沈長威接著說道:“安頓好了內部,外麵的事情也不能放鬆,無論是什麼人,既然截了我們的鏢,那就是沒有將我振威鏢局放在眼中。” “書生,你去托黑白兩道的朋友打聽打聽,看看究竟是哪裡來的過江龍,是何來路。” “打探清楚後,我們再做計較。” 朱聰握著手中的折扇,恭敬的答應一聲。 前院出了事,廚房這邊也被前院的動靜給驚動了,做菜的師傅和夥計都在議論紛紛。 “前院這是出了什麼事?怎麼忽然亂成這個樣子?” “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人說李文穆師傅受了重傷,李師傅一手梅花槍在縣裡可是赫赫有名,誰能把他給打傷?” “我記得李師傅五天前押送了一批貨物運往永寧縣,難道是途中出了什麼變故?” “不知道是哪裡不長眼的毛賊,竟然敢招惹我們振威鏢局,李師傅受了傷,恐怖會惹弄了總鏢頭,到時候有好戲看了。” 楚長安默默的聽了幾句,在水槽把碗筷洗乾凈,又還了回去。 後廚除了做飯的師傅和幫廚的活計,還有五個雜役,平日裡負責不同的雜活。 這時正是吃飯的時候,大家夥都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臉上的神色充滿了疑惑和興奮,卻並沒有驚慌。 振威鏢局在嘉禾郡北七縣之地赫赫有名,乃是真正的地頭蛇。 尤其是總鏢頭沈長威更是以潑風刀法、威震黑白兩道,放眼整個嘉禾郡,綠林豪傑和官麵上都要給幾分薄麵。 鏢局中的三大鏢頭更是各有絕技,再加上從江湖上招攬的各方英雄,如今已然越發興旺。 這些年來少有人敢惹,偶爾有不長眼的欺負到頭上,下場也很慘。 楚長安一邊聽著眾人的議論,心念一動,一道半透明的係統光幕頓時浮現在眼前。 掛機係統 宿主:楚長安 年齡:15 掛機位1:馬步樁,大成,11級 掛機位2:基礎拳法,大成,10級 掛機位3:空 他本是異世之人,機緣巧合來到此世,醒來時就發現自己成了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穿著一身錦衣,倒在路邊草叢裡。 楚長安隻得了一些殘缺的記憶,知道自己前身的來歷不簡單,住在高墻大院中,甚至有著太監伺候,很可能是宗室。 隻是他父母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自己又被人一路追殺,隨行的人幾乎都死了,前身也昏死在路邊。 如果不是他穿越而來,屍體都早已經被荒野外的野獸給吞食。 這世道並不太平,城外到處都是土匪山賊,城裡邊的大戶更是喜歡收奴,仗勢欺人,欺壓良善之事隨處可見。 為了活下去,楚長安賣身給了在當地名聲比較好的振威鏢局,雖然平日裡做工並沒有工錢,但卻能夠有一口飯吃。 而且日後若是被看中,還能夠成為鏢局正式的夥計,到時候不僅每個月都有著工錢,還能夠學習武功,出人頭地。 三年前,有個夥計為了顯擺,教了幾個雜役馬步樁。 所謂的馬步樁就是紮馬步,哪怕是外邊的普通百姓也懂得練法,算不上是什麼武功,隻是打熬基礎的笨法子罷了。 楚長安得了馬步樁後,就激活了自己的金手指,也就是麵前的半透明光幕——掛機係統。 隻要把自己所會的武功放在掛機位上,就能夠每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修行,而且沒有任何瓶頸,就連修煉的副作用和種種限製都不會作用到自己身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楚長安當時便是大喜,隻覺得未來可期。 但之後在鏢局兩年的時間,他也沒有機會學到其他的功夫。 至於紮馬步,有掛機係統在,一天相當於別人修煉十天。 畢竟其他人練功會累,需要休息,還要吃飯睡覺,有時候還有其他的雜事乾擾。 他掛機兩年,幾乎相當於有二十年的紮馬功夫,可除了力氣大了些,下盤穩了些,體力也變得悠長外,也不見有什麼其他好處。 楚長安挖空心思,找上了鏢局裡一個好說話的夥計,平日裡抽空給人跑腿乾活,總算是求了一路基礎拳法。 如今他在鏢局已經有五年時間了,雖是十五歲的少年,卻身形健碩,兩臂有著上百斤的力道,平日裡乾起重活麵不紅氣不喘。 畢竟基礎拳法雖然也算不得武功,卻是正經的打熬氣力的法門。 “按照鏢局裡師傅所說,要練武功,至少得紮三年馬步,再練三年的拳腳,如此一來才能夠紮下根基,磨出氣力。” “練武之人若是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去搏鬥殺敵?” “因此這根基功夫至關重要。” 楚長安心頭暗道,“我有著掛機係統在,紮馬步和基礎拳法早已經有了二三十年的火候。” “可這事兒隻有我自己知道,卻不能暴露給外人,引起他人的關注。” “畢竟我實力太弱小,一旦被人窺視,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如今學基礎拳法也有三年了,也是時候該更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