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淵思考了很久,臉上的表情也特別凝重。 車子裡麵沉默得可怕。 宮梓桐嘆了一口氣,再一次緩緩閉上眼睛。 她心裡在想,還是不聊了! 聊什麼都沒意思! 她想要的東西,陸星淵總是不能給她。 她也不知道闞子楠到底看上陸星淵的什麼! “師姐,我很羨慕閑雲野鶴,我也很羨慕亭臺樓榭的生活,所以如果有來世,我希望我的名字是慕鶴軒。” 慕鶴軒? “陸星淵,來世你連姓都改了麼?為什麼?”宮梓桐當他發神經。 “我特喜歡‘鶴立雞群’的‘鶴’,也喜歡‘器宇軒昂’的‘軒’,‘鶴’代表的是自由自在,試想,像仙鶴一樣飛舞,無拘無束、無邊無際,沒有任何約束,也沒有任何人管,也不會被任何事情牽絆;想起‘軒’這個字,我就覺得生活都是愜意的……” 陸星淵自帶憂鬱氣質,迷離的雙眼噙著淚珠一般的縷縷傷悲,即使俯視一隻螞蟻,他的眼神都是深情的。 他的深情雙眼是與生俱來的,即使回頭多看一隻狗兩眼,狗都會跟他回家。 “不是!陸星淵,你腦子有毛病吧?!你可是我們法醫晚輩崇拜的榜樣,你是法醫界的天花板,在這文縐縐地裝什麼文人?!你要是閑雲野鶴流連軒榭,對得起我們晚輩嗎?”宮梓桐氣急了脫口而出。 在陸星淵麵前,她已經算是斯文了許多。 “你們晚輩?”陸星淵抬眼驚訝地看著宮梓桐,“師姐,我剛剛入職子洲警察局技術科,而你已經在法醫行業工作五年了,你這……” 宮梓桐這才意識到現在是1992年,眼前的“陸一手”初出茅廬,他還不是後人敬仰的傳奇法醫。 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怎麼圓回來? 她揚起手,尷尬地抓抓淩亂的頭發。 “行了!別吵吵了,煩死了!我可能間歇性失憶癥又——”宮梓桐使勁拍打三叉神經。 “師姐,我們現在去子洲醫院——” “閉嘴!別跟我提醫院!聽到醫院就頭痛!”宮梓桐怒吼,繼續閉著眼睛。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師姐,子洲醫專五年的學習,我雖然感覺很充實,而且也學到了東西,特別是工作的這段時間,我覺得生活確實很有意義,”陸星淵的表情有一些憂傷,“但是如果父母還在,我可能不會那麼專心致誌,我會抽一點時間陪父母。” 聽陸星淵說這些,宮梓桐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不過,宮梓桐沒有再說什麼,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贊同。 她累了,就想休息。 至於陸星淵提到的那個名字“慕鶴軒”,她覺得還沒有“陸星淵”這個名字好聽。 而且人的姓氏怎麼能說改就改呢? 除非把他老爸的姓也改了! 宮梓桐不想跟他說了,說到這裡就夠了,再說下去,陸星淵還會有更加悲傷的事情說出來,心情更會沉重。 算了! 接下來就自己想辦法穿回2024年吧,再這樣在1992年這裡耗下去,和陸星淵相處,整個人都要憋出病來! 他的性格還真的不好! 宮梓桐心裡在想,如果有來世,她倒是希望陸星淵其它都不要更改,隻要他的性格改一改就好了。 他的性格最好是變得活潑一些、開朗一些,專業沒有那麼厲害就算了,不要那麼執著於工作也行,隻是變得陽光一點就行。 不過,陸星淵畢竟生活在1992年,而她宮梓桐自己生活在2024年,此次穿越回2024年,恐怕也不會再回來了!以後也見不著了! 後人所謂的陸一手陸法醫,永遠流傳下來的都是美好的,她也不會說。 再說,她要講陸星淵這個人一點主見都沒有,後人也不會相信她說的,後人會以為她在抹黑陸星淵。 想著、想著,宮梓桐打了個嗬欠,她再次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很快,她居然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呼嚕再次響起,陸星淵扭頭看了看,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當她醒來的時刻,已經是在溫城醫院住院部病房裡。 “宮法醫,請節哀。” 突然之間,她聽見旁邊有一個人在說話。 宮梓桐定了定神,扭頭看了看旁邊病床上的人。 當她看到對方這張臉的時候,一下子又驚呆了。 宮梓桐站了起來,瘋也似地沖向他,雙手抓著他的肩膀,大聲地哭喊道:“宮翰墨!我就知道你沒有問題!我就知道你還活著!剛才是在跟姐開玩笑的,對不對?” 可是,病床上的人並不是死去的宮翰墨,而是和宮翰墨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昨天晚上兩個黑衣人埋伏在溫城醫學院門口,就是為了抓宮翰墨。 他們埋伏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等到宮翰墨。 第二天早上7:00鐘,宮翰墨翻圍墻出去了,逃到了大學城巷子裡麵,想抄近路回家,卻不曾想,發現兩個黑衣人居然綁走了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溫城醫科大學的一個學生。 宮翰墨良心不安,他必須出手相救。 於是宮翰墨開著豪車,去追兩個黑衣人的麵包車。 宮翰墨給宮梓桐打過電話,宮梓桐未接聽,後又給宮梓桐發了微信,宮梓桐未回復。 宮翰墨成功救下這名學生,並讓他趕緊上車,將他送往溫城醫科大學。 溫城醫科大學相對來說比較安全,隻要呆在裡麵不出來就沒有問題,歹徒也進不去,門口把手得很嚴。 可是,天不從人願,正當宮翰墨的豪車經過學院路十字路口時,一輛大卡車從對麵開了過來,對著他的豪車直接撞了過來。 頓時間,兩人嚇得魂飛魄散。 宮翰墨來不及踩剎車。 眼看無法避開,情急之下,他扭身撲向學生。 無情的碎片紮進宮翰墨的背部,血流不止。 學生直接嚇暈過去。 …… “宮法醫,你冷靜點,我不是宮翰墨,我的名字叫慕鶴軒。” 慕鶴軒?! 宮梓桐一聽到慕鶴軒這句話,一屁股跌坐在病床上,再一次肝腸寸斷地痛哭起來。 不過,她緩緩抬頭…… 這名? 在哪裡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