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的案子塵埃落定後,所有人都以為不眠居自此會一蹶不振。 然而誰又能想到,唯一的歌伎懷生竟然出錢將不眠居全款拿下了。 懷生將“不眠居”改名為“懷蘭閣”,依舊是青樓,還新招了一批舞姬。 懷生又招了個年輕英俊的男徒弟。 李墨白聽後笑了下:“花落人亡,天地無情。天地本就無情,若見有情,天早已荒,地早已老。此人倒是長情!” 顏七白了他一眼。 這個懷生當初被懷疑,就是因為那個死了多年的如蘭! 如今他買了青樓,改成這個名字雖然無可厚非,隻是楊絲的事,他當真毫不知情嗎? 青樓被封的那會兒,可是從楊絲的房裡搜出了男人的襯褲。要知道以前的不眠居可隻有懷生一個男人。 正當兩人談論不眠居時,小山羊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李大人,七先生,河裡又出現屍體了!” 李墨白和顏七趕過去的時候,撈屍的獨眼龍陳九已經把屍體撈上來了。 屍體腫得像個皮球,看不出麵貌,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雖是這樣,看熱鬧的人還是裡一層外一層的將現場圍的水泄不通,捂著鼻子照樣看。 顏七準備找李墨白清場,誰知道一轉眼,她就看到這個沒出息的李大人又在吐。 這種淹死的屍體,兩人在楊絲案前就出現過一次,怎麼著也得有點習慣了吧! “王二胡,讓人把屍體抬回去!” 顏七淡淡道。 等抬屍體的衙役走了,河岸兩邊看熱鬧的人也慢慢散了。 李墨白也終於吐完了,他捂著嘴一回頭。 “人呢?” 回到衙門,顏七就換上衣服進了停屍房。 “撈屍確認,死者乃東平縣民婦謝萍。身長五尺八寸,腸胃大量積水,腹內有死胎。” “屍身腫脹發白,呈腐敗巨人觀之象。體腔、皮下組織、內臟皆有腐敗之氣,導致膨脹變形。” “顏麵腫脹,眼球凸出,唇腫脹變厚,外翻,腹部膨隆,依稀可辨其原貌。從屍身腐敗程度推測:死亡日期至少為半月以上。” 死者頭上的飾品都在水裡沖散了,但是耳墜還在。 羊脂玉的耳墜,看來這女子家中還算殷實。 手上戴著碧玉的鐲子,衣服卻被水流沖刷的隻剩內衣。 鞋子也不見了,手指乾凈,沒有掙紮撕扯痕跡。 顏七拿起筆記錄,又將屍體的衣服脫下。 屍體上也沒有其它痕跡! 看來又是投水自盡! 又是孕婦! 又是一屍兩命! 將屍體整理好,顏七繼續記錄,然後換了衣服出了停屍房,將紙卷遞給小山羊道:“交給李大人!” 小山羊看了一眼:“又是一屍兩命,真奇怪!” “有什麼奇怪?快把東西給咱大人交上去!” 王二胡和小山羊雖然都隻是衙役,但自認為從業早,又比小山羊年紀大,經常擺老資格。 小山羊道:“三個月連著兩起,而且都是孕婦,能不奇怪嗎?” “兩者並不一定有什麼關聯!何況三者為眾,懂不懂?你還年紀小,要和前輩多學著點!”王二胡道。 小山羊懶得聽他擺譜,拿著紙直接離開了。 王二胡於是將視線轉向顏七,顏七直接越過他走了。 王二胡哼了一聲,自討沒趣。 顏七沒有回家,而是找到了兩個月前的那樁案件記錄: “打撈確認死者是本縣民婦王氏,屍身長五尺二寸,無暴力痕跡和其他明顯損傷。” “胃內空虛,肝臟腫大變硬,肺部充血水腫,小腦部分有輕微出血跡象,子宮內有死胎。” “推測死因是溺水,可能由於缺氧導致肝臟腫大,水中時間過長導致肺部充血水腫和腦部出血。” 兩月之前的死者王氏閨名王荷,是東平縣大戶王家的待嫁女,並未出閣。 沒出閣的就應該是黃花大閨女,而不是一個孕婦! 這對王家來說自然是醜聞,所以他們將女兒的屍體領走後,對外隻稱是失足落水。 女子失身,投河自盡,合情合理,沒有絲毫疑點。 合上卷宗,顏七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李墨白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