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些時日,東平縣並未再發生什麼震驚人心的大案,頂多隻是些張家丟牛,李家丟狗的雞毛蒜皮事。 李墨白閑來無事,總是纏著顏七,讓她感到不勝其煩。 這天,顏七回家,李墨白一如既往地跟在她身後,喋喋不休地推銷著自己。 正巧此時,前方走來的正是張媒婆。 顏七心中暗叫不妙: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怎麼老是遇上不想見的人! 張媒婆一看到顏七,滿麵笑容,手中拿著畫像,打算向她推銷。 顏七見狀,立馬想拔腿開溜。然而張媒婆人肥手快,一把就拉住了她。 “你這孩子,老婆子我找你有些日子了,今天總算被我遇上了!”張媒婆熱情地說道。 顏七道:“縣衙裡忙。” 跟在旁邊的李墨白有些不滿了,他對張媒婆說道:“你怎麼天天給顏七做媒?生意不行嗎?” 張媒婆啐了一聲道:“我第一媒婆怎麼可能沒生意?倒是你李大縣令,人家七姑娘看不上你,你怎麼還纏著人家沒完沒了?” “我是縣令,和自己下屬商量一下公事也不行嗎?”李墨白辯解道。 顏七白了一眼李墨白。 這個人剛剛還在誇耀自己從小學了什麼東西,有多厲害之類的。 轉眼間這些自誇就成了“公事”。 兩人還在那裡爭論不休,顏七想趁機開溜,這時一個姑娘突然撞到了她身上。 那姑娘像是被嚇到了,連忙向她道歉。 顏七說了聲沒事,那姑娘的隨身丫頭正好也趕過來,與那姑娘一起離開了。 “哎喲,這不是許家的許蘭嗎?怎麼要成親了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張媒婆很是疑惑。 顏七詫異:“她要成親了?” “是啊,今早我還看到做婚服的去了她家裡,許家可是隻有她這一個女兒。”張媒婆道。 這東平縣男婚女嫁之事,東平第一媒可是最清楚不過了。 說完這個張媒婆又拿出一張畫像來。 顏七還沒說什麼,李墨白瞥了一眼畫像搶先開口了。 “這不是何家那個病秧子嗎?你是想顏七嫁過去之後直接守寡嗎?” 張媒婆被李墨白搶了個先手,有點生氣:“你這個做縣令的,怎麼能這麼說話?更何況這婚事也要顏七自個兒說了算。你是人家哪門子親戚?在這裡多管閑事!” 李墨白被嗆了一口梗在胸中! 都說民怕官,可是自他就任東平縣令以來,怎麼就沒有民怕他這個官呢? 還盡是損他的! 真是無奈! 見他們又吵起來了,顏七搖了搖頭直接離開了。 她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並不想改變! 而且這世上又有哪家姑娘成親之後,還經常與屍體為伍的呢? 更何況顏七現在也沒有放棄自己這門手藝的打算。 因為這是養父留給她最寶貴的東西!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有人報官,說河裡又出現死人了。 顏七聽到消息趕到縣衙的時候,屍體已經撈上來放到縣衙停屍房裡了。 小山羊看到她,立馬跑過來道:“七先生,這次的死者還是女性,我猜測她也是懷孕了。” 顏七還沒答話,旁邊的王二胡扯住小山羊道:“胡說什麼呢?這事還沒證據,你這樣說就是汙人姑娘清白!” 顏七看著兩人爭論起來了便道:“等驗完了再說!” 說完她就走了進去,不到一個時辰就從裡麵出來了。 死者竟然是她昨日裡見過的許蘭! 經過查驗,死者謝蘭確實如小山羊所說的一樣懷孕了,而且與前兩例一樣,都是投河溺亡。 又是一屍兩命! 看了顏七的報告,小山羊道:“看吧!我說的沒錯!” 王二胡搶過驗屍卷就往李墨白的書房走:“你也就隻是蒙對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