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野人?(1 / 1)

裡麵在談話的時候,外麵的警察也在小聲閑聊。   章桐往辦公室門上看了又看,心癢癢得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很匪夷所思。   “竟然還真有這種部門。他們這種神秘組織是不是沒製服啊?剛才要不是他看起來確實像個警察,我真以為他的證件是造假的了,UMA是什麼?哎,你們說,難道那兩個女生真的看見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了?會是什麼?真是野人?”   旁邊的警察隻覺得背後發毛:“我勸你少打聽,隻要這個案子不歸我們管就行,野人也找不到我們頭上。局長說後麵要給人帶路,你去?”   他們小縣城的公安局,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有什麼案子,和人打交道都不一定行,和不是人的東西打交道,那不是上去送人頭嗎。   章桐:“我去就我去,等我回來你們最好別來找我打聽……”   話沒說完,局子外又剎停一輛車,輪胎和地麵摩擦的“哧——”聲蓋過雨聲,章桐立馬往外看,那車的造型就和他們這小地方格格不入。   果不其然,車上下來一個英俊男人,西裝革履英俊非常,大步走進來就問:“請問淩江玥是在這裡嗎?我是她哥哥。”   聲音有種高位者的沉靜,大概是個很善於發號施令的人。   後麵跟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一邊抬手掃著衣服上的水珠一邊說:“江聿哥你別急,還有哪兒比公安局安全啊,咱妹妹又沒犯事兒。”   哦,來的是晉東集團老總的大兒子,淩江聿。   章桐拿出正經嚴肅的警察範兒,指了指辦公室:“淩小姐還在裡麵接受詢問,可能要等會兒。”   “還在接受詢問?”淩江聿看著辦公室門口皺眉,轉頭沉聲問在長椅邊站著的局促女生,“電話裡沒說清楚,江玥到底碰上什麼案子了?”   那是淩江玥的助理,從錄節目開始就一直跟在淩江玥身邊。   助理磕磕絆絆說:“她和節目組的人在林場看到了,看到了野人。”   “野什麼?”淩江聿身後的莊捷一副你開什麼玩笑呢的表情,“這兒又不是神農架,怕不是眼花了吧?或者你說錯了,是野貓野狗?”   “是貓和狗用得著在局子裡呆這麼久?你當警察都是瞎子?”旁邊的嚴庭白他一眼。   莊捷臉上寫著離譜:“那總不能真是野人吧?待這麼會兒都不放人。哎警察叔叔,我妹妹是不是看見什麼黑社會銷贓,或者神經病兇手夜遊了,野人隻是這個案子的代號?”   章桐心想能不能別叫叔叔,嘴上說著:“不是。等裡麵的人問清楚你們就知道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剛好被打開,藺崢推門出來,正對上淩江聿的視線。   他長得高大,襯得辦公室的門都低矮了,眉眼又淩厲,氣勢和穿著都和其他警察不同,更像是專辦大案的特殊人員,這下莊捷他們也皺起眉。   難不成真遇上什麼大案了?   淩江聿已經控製不住擔心,眼睛望向辦公室內找人,同時又沉聲快速問麵前的警察:“你好,我是淩江玥的哥哥,請問這是怎麼回事?她到底看到什麼了,要在這裡被盤問這麼久?”   “抱歉,案件機密,暫時不能公開。淩小姐沒事,可以回家了。”藺崢說完點了下頭,從他們身邊走開。   淩江聿臉色稍沉,還想再問,淩江玥卻正好走出來,他的注意力又落在她身上,緩和聲音問:“江玥,還好嗎?怎麼身上是濕的?”   淩江玥並不說話,嚴庭從旁邊露出個笑臉,替他們這對不熟悉的兄妹打圓場說:“先上車先上車,回家換個衣服先,淩叔他們還在家裡等著呢。”   他們往外走,正巧看見藺崢開著那輛大G疾馳而去。   車燈的光照清楚細密的雨幕,淩江玥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想起剛才看見的證件上那行前綴。   未知生物特別調查處。是個官方組織。   “在看什麼?上車吧。”淩江聿給她打著傘,另一隻手想去攬她肩膀帶她進車裡,但是還沒碰到,就被淩江玥反手抓住了手腕。   她仍然看著前麵的雨幕,手卻快準狠鉗住了身側的人,勁兒很大,淩江聿沒什麼感覺似的,隻是把傘斜過去遮擋住她肩頭,隨後冷靜說:“江玥,我是哥哥。”   淩江玥緩慢轉過頭盯著他,從他眼裡看出了擔心,才放開手,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彎腰進了車裡。   他們一家人剛相認不過半個月,淩江玥一直是這種狀態,兩人根本不像親兄妹,反倒是淩江念那個養女,養了這麼多年,和淩家更像一家人。   嚴庭和莊捷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上了車。   ……   雨勢漸漸變小,刮雨器規律地刮擦著擋風玻璃,發出沉悶的聲響。   側方的車窗就沒那麼乾凈了,滑落的水珠把外麵僅有的一點霓虹燈光變得模糊,等開上繞城高速,外麵徹底變黑,恍若全世界隻剩他們這一輛車裡的人存在。   車裡很安靜,莊捷開著車,時不時從後視鏡裡瞥一眼後座那兄妹倆。   淩江玥看著窗外,呆呆的,因為皮膚白得過分,看起來臉色蒼白,十分可憐。   淩江聿這時候也終於開口,語氣平緩問:“江玥,今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你的助理說看見了……野人?”   淩江玥“嗯”了聲,轉過頭把告訴警察的那套說辭簡化:“一個長得像人的怪物,渾身是毛,有張很恐怖的嘴,速度比這個車還快。”   她說話時總是盯著對方眼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很認真專注的樣子。車裡三個人卻仍然覺得她估計是看錯了。   莊捷委婉說:“有沒有可能,是晚上下著雨,樹被風一吹那影子長得像野人?”   “我沒你那麼瞎,”淩江玥說完還特意對著淩江聿說,“你也挺瞎。”   不然怎麼會在醫院遊蕩三次都沒認出她。   聽她語氣有種冷漠的真誠,淩江聿三人:“……”   頓了頓,淩江聿又問:“那怎麼不是當地的警察詢問你,那個沒穿製服的人看起來像特警,是這件事牽扯到了其他案件嗎?”   “沒有。”   “那為什麼是專人調查?”   “他不讓我告訴別人。”   莊捷開玩笑說:“家裡人也不能說嗎?我們肯定不泄露信息。”   淩江玥重新看向窗外:“我不信。你們說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她說得隨便,淩江聿卻聽得嘴角緊抿。   當年她在遊樂場走丟,就是他們兄妹倆玩捉迷藏,他說過一定會找到她,可是十年過去,他什麼都沒找到,要不是因為她剛好在醫院建卡登記了身份信息,被醫院的失蹤兒童係統匹配上,或許他要愧疚一輩子。   莊捷被莫名其妙噎了下,看見淩江聿那表情,識趣地沒再說什麼。   車裡又安靜下來,倏忽越過最後一截黑暗的高速公路,車窗外逐漸出現絢爛的燈景,林立的高樓下有救護車烏拉烏拉開過,淩江玥抬眼看見遠處那醫院的燈牌——   嘉裕醫院總部。   那個藺崢應該已經見到鄭琳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