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我自己把衣服掀起來? 我咬了咬下唇,垂眸訥訥道:“我自己擦就行,不用麻煩你的。” 他掃了眼我腿上被指甲抓出來的血痕,嗓音低沉。 “要麼你自己掀開,要麼我動手,你選一個。” 柳墨白根本沒有給我選擇的餘地。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幽幽嘆了口氣,認命般將襯衫拉了起來。 柳墨白瞥了我一眼,聲音柔和了些許。 “陶安染,我如果讓你自己來,你是不是又要傷害自己?” 我心跳一滯,沒有說話。 我恨透了吳二那群人,被他碰過的地方,我惡心到恨不得剝下一塊皮肉來。 所以我才會不停地抓撓自己。 柳墨白將毛巾放到盆裡又擰了把水,小心地往上擦拭。 “你若再傷了自己,別妄想我會幫你上藥,照顧你。” “嗯。” 我低低應道。 垂眸卻看到他一臉沉色地開始給我上藥,雪白的脖頸上喉結上下滾動著,很是可愛。 似乎意識到我在看他,柳墨白唇角向下壓了壓,沉著張臉。 “下不為例。” 我點點頭,鼓著勇氣試探道:“公羊狩說,如果我不按他說的那樣給你下藥,他就會纏著我一輩子。” 公羊狩給我的那顆藥還在校服衣兜裡。 之前在祠堂的時候,公羊狩讓我把藥放到柳墨白的酒裡,騙他喝下。 如此他就能趁機奪走柳墨白的心臟。 我不能這麼做,但又怕公羊狩會纏著我,隻能大著膽子問柳墨白該怎麼辦? 柳墨白動作沒有停,淡淡道:“你按照他說的做就行。” “可是.......” 我心中一緊。 我真的不想害柳墨白。 透過碎發的縫隙,我能看到那雙專注的紅眸。 一想到要害柳墨白,我心裡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 不過三天時間,他救了我這麼多次。 就算他把我當做某人的代替品,可我也感受到了這輩子都未曾感受過的關心。 “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 “真的麼?” 我的眼睛亮了亮。 恰好柳墨白上完藥,他擦了擦手,抬頭就對上我的眸子。 他一滯,起身吻了下我的額頭:“真的。” 柳墨白的唇很軟很涼。 雖是蜻蜓點水般的吻,但我的心臟卻像瘋了般,止不住的狂跳。 屋內的燈熄了下來。 我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攬過。 伴隨著衣料的簌簌聲,柳墨白從背後抱著我,側躺下去。 “還能睡會兒,有我在你身邊,別怕。” “嗯。” 我點點頭,隻覺得貼著我脊背的那具身軀很熱。 奇怪......蛇不是冷血動物麼? 屋外依舊是活屍的笑聲。 我喃喃道:“今天怎麼不哭了?” “因為今天她要殺的那幾個,自己上吊了。” 上吊? 我一愣,想起被活屍害死的那些人,哪個不是被剖心挖肺,受盡折磨致死? 選擇自我了斷,至少能不那麼痛苦。 “那我大伯他們呢?他們才是罪魁禍首。” 當初如果不是大伯要借我家的運,又怎麼會害死我爸媽。 我媽變成如今的模樣,最該死的應該是秦歌和陶東峰。 “活屍靠近不了他們,他們在門上貼了符紙,還潑了公雞血,活屍進不去。” 我暗自咬緊了牙,心中滿是憤然。 柳墨白握住了我的手,輕輕捏了捏我的手指。 “他們猖狂不了多久,想要找他們報仇的鬼很多,冤親債主這麼多,再厲害的高人也救不了他們。” “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早些休息,明天天亮就會有人來塢頭村化解子母煞。” “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柳墨白在的原因,這一覺我睡得很沉。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空空如也,柳墨白已經走了。 我起身穿好衣服,對著鏡子認真梳了個高馬尾,轉身出了屋。 剛打開門,就看到九兒站在門口。 “九兒,你怎麼在這裡呀?白爺呢?” “今天村裡有客人,爺爺出去了。” 客人?應該是那些來處理子母煞的人吧。 我眼中略過一絲了然。 九兒又開口道:“昨天我問過爺爺了,我沒有給你看錯。” “從麵相上看,你確實生來就是大富大貴的命格。” “我和爺爺還找出了你的八字,結果你猜怎麼著?” 之前聽九兒說這事的時候,我沒有太在意。 畢竟九兒隻是個孩子,可如今就連白爺也這麼說....... 我的心緒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怎麼?” 九兒揚起麵龐,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朗聲道。 “爺爺說了,你的八字確實是孤星命,但麵相卻是大富大貴的命格。” “奇怪,真奇怪,就像是被人換了命格一樣!” 我心一滯....... 被換了命格! 八歲那年給我玉佩的道士也說過那樣的話。 當年道士的話語,再次浮現於我的耳邊。 “你這娃兒本該榮華富貴加身,可惜被惡人換了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