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語哥,你要超過誰?” 張星語身後突然響起了小胖子的聲音。 張星語轉過身,看見朱大福正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他搖搖晃晃地猶如在蕩秋千一般,迷藥的作用顯然還沒完全消失。 “星語哥,我們死了麼?”朱大福呆呆地問道。 “沒死。”張星語回答。 “沒死?我不是在做夢吧?”朱大福明顯不相信。 張星語有些好笑:“真沒死。不信,你扭一下自己的大腿試試。” 朱大福依言在自己的大腿上扭了一把。 “哎呀。”朱大福疼得直哆嗦。 片刻後,他又高興地跳了起來:“星語哥,我這不是做夢。我們真的沒死。” 張星語有些無語:“早就告訴你了,你偏偏不信。” 與此同時,胡四平和鐵牛也相繼醒了過來。 胡四平問:“星語,我們沒死?” 張星語點點頭道:“沒死。” “黑衣妖人呢?我們明明被他弄暈了。”胡四平追問道。 張星語指著地上的黑衣人屍體道:“黑衣妖人已死,有人救了咱們。” “原來如此。” 胡四平點點頭,在張星語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在他倆旁邊,鐵牛搖搖晃晃地撲到了一個中年女子的身旁,一邊搖晃,一邊大喊:“娘,娘......”。 那中年女子粗衣布裙,皮膚黝黑,額頭上布滿了皺紋。 原來她就是鐵牛的母親。 鐵牛的母親被他搖了幾下,也終於悠悠地醒了過來。 “兒啊,咱是在陰間麼?”鐵牛的母親問道。 “娘,咱們還活著呢。你看,這裡就是村長家的門口。”鐵牛大聲道。 “咱沒死?哪個惡人沒殺咱們?”鐵牛的母親猶自不信。 “娘,是那三位大哥殺了惡人,救了咱們。你看,惡人的屍首還躺在地上呢。”鐵牛解釋道。 他見娘親不信,又走到黑衣人的屍體旁邊,狠狠地踢了兩腳。 黑衣人一動不動。 鐵牛的娘親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不一會兒,村民們也紛紛醒了過來。 看到自己和親人都還活著,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村民們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緊緊擁抱在一起。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不停地朝天空作揖:“感謝老天爺,感謝老天爺......” 看到村民的模樣,張星語三人都開心地笑了。 三人來到鐵牛母子身前。 張星語拍了拍鐵牛的肩膀:“鐵牛兄弟,我們要走了,特來向你道個別。” “三位大哥,謝謝你們。”鐵牛點點頭道。 這時,鐵牛的母親站了起來,拉著三人的手道:“三位恩人,天都黑了,去俺家裡住一晚再走吧。” “對,去俺家裡住一晚吧。俺娘做的蘑菇燉山雞可香了。”鐵牛也大聲勸說。 這時,村民們的心神也逐漸安定下來。 有那膽大的,已經走到黑衣人的屍體旁邊,狠狠地踢了起來。 村長在一位村民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不停地對張星語三人拱手道謝:“三位恩人,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哼,現在就成恩人了。先前是誰喊我們害人精來著?”朱大福在一旁撅起了嘴。 “小胖。”張星語趕緊製止了他。 對於這些無知的村民,完全沒有必要和他們計較。 此刻,其他村民也紛紛走上前來:“三位恩人,先前是我們錯怪了你們,你們可別生氣。” 村長見張星語和胡四平沒有生氣,又弱弱地問道:“三位恩人,那個惡人的屍體怎麼處理?要不要報官?” “報什麼官呀。找幾個人抬到野地裡埋了吧。這種事情說不清楚,報了官,少不得要你們花銀子去打點呢。”胡四平開口道。 村長點點頭,帶著村民去一旁商議。 張星語來到黑衣人的屍體前,從他的腰間取下一個布袋。 打開布袋,裡麵除了十幾枚銀幣,就隻有兩個小瓷瓶。 張星語拿起一個瓷瓶,剛想打開,卻又想起了什麼。 他撕下一塊衣襟,蒙住了口鼻,這才將瓷瓶一一打開。 第一隻瓷瓶裝著紅色的粉末,和黑衣人以前撒下的迷藥有些相似。 第二隻瓷瓶裡裝著一枚紅色的藥丸。 即便是捂著摳鼻,張星語也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看來都是害人的東西。 張星語心道。 他蓋上瓷瓶,站起身來,卻見鐵牛正緊緊地盯著自己手上的東西。 張星語心中疑惑,卻沒有聲張。 待到黑衣人的屍體被村民抬去村外掩埋了,三人辭別了好意的村長,跟著鐵牛母子到他家裡去借住。 鐵牛家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麵有三間茅草房。 鐵牛請三人進了中間的屋子,點亮油燈,又忙著從墻邊的木櫃裡捧出核桃招待客人。 張星語走到他的身邊,輕聲問道:“鐵牛,我手裡的瓷瓶你認識嗎?” 鐵牛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張星語追問。 “瓶子不認識,裡麵的紅丸認識。”鐵牛答道。 “這紅丸,你見過?”張星語十分詫異。 一個山野娃子,怎麼認識魔道妖人的東西。 鐵牛點了點頭:“俺不但見過,還吃過。可難吃了。” “你還吃過?你怎麼會有這種紅丸?”張星語驚叫道。 “吃過什麼?”聽到張星語的叫聲,胡四平和朱大福也走了過來。 “鐵牛說他吃過瓶裡的這種紅丸。”張星語說道。 “這怎麼可能?”胡四平和朱大福都盯著鐵牛,一幅不相信的樣子。 鐵牛見了他們的模樣,大聲說道:“俺說的是真的。俺爹每年都會托人給俺送來一枚紅色藥丸。俺吃了藥丸,才會長這麼高,這麼壯。” “你爹送來的?莫非你爹也是魔道妖人?”朱大福在一旁驚呼道。 鐵牛聽了大急:“俺爹不是魔道妖人。俺爹是出門去給俺找治病的藥去了。” “那你怎麼解釋紅色藥丸的事情呢?”朱大福繼續問道。 “俺不知道。俺吃的藥丸是用來治病的。”鐵牛大聲解釋,臉上都快急出了汗水。 朱大福還待詢問,張星語趕緊製止:“鐵牛,你別著急。有藥丸也不代表你爹就是魔道妖人。對了,你吃的藥丸與瓶子裡的有什麼不同嗎?” “哎呀,俺都忘了。俺吃的藥丸要比瓶子裡的藥丸小一些、紅一些、血腥味要淡一些。”鐵牛一拍腦袋說道。 張星語點點頭:“你吃的藥丸既然不同,你爹也應該不是魔道妖人。” 鐵牛大聲說道:“俺爹肯定不是。俺爹是好人。” 說到這裡,他的神情變得有些沮喪。 “鐵牛,怎麼了?”張星語問道。 “俺想俺爹了。”鐵牛說道。 可憐的娃。 張星語問道:“鐵牛,你多久沒見你爹了?” “俺爹都走了七年零三個月十一天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鐵牛扳著手指頭答道。 張星語對鐵牛的情況倒是十分同情。 這要放到地球上的二十一世紀,鐵牛也就是一個可憐的留守兒童。 留守兒童嘛,哪個不想自己的父母。 不過,鐵牛身邊至少還有母親,比留守兒童要好上不少。 這時,鐵牛的母親端著一大盆蘑菇燉野雞走了進來。 鐵牛趕緊去上去幫忙。 一通忙活,桌子上擺上了菜肴和碗筷。 鐵牛的母親招呼道:“山野人家,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三位恩人不要嫌棄。” “看著舒服,聞著很香,一定很好吃。多謝大娘。”張星語帶頭向她道謝。 “不嫌棄就好,不嫌棄就好。三位恩人,趕緊動筷子吧,涼了就不好吃了。”鐵牛的母親勸道。 張星語三人早已餓了一天,聞言舉起了筷子。 那邊,鐵牛已經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飯來。 “這孩子。”鐵牛的母親看著兒子,眼睛充滿了疼愛。 “這孩子命苦啊。剛生下來便沒有了親娘。他爹又不再身邊。哎......”鐵牛母親嘆了口氣。 張星語停下筷子:“大娘,你不是鐵牛的親生母親嗎?” 鐵牛的母親搖了搖頭:“在鐵牛出身時,他的親娘難產死了。多漂亮賢惠的一個人啊,就早早地沒了。我一個孤老婆子,見他爹帶著孩子不容易,就幫著照看。這孩子打小就懂事,可會心疼人了。可惜啊,他五歲那年,生了一場怪病。他爹說,要出去尋找給他治病的藥,就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