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見,朱小胖依然很胖。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兄弟見兄弟,話多說不完。 朱大福說,他在一年前就結束了東勝仙城的留學生活。 後來,他爹給他找了關係,加上他自己也有那麼一點點天賦,就被南部瞻洲的修仙大派漓江劍派收為了外門弟子。 “漓江劍派?” “修仙大派啊!你小子,挺牛的呀!” “對了,五師兄也在漓江劍派,想必你和他見麵了?” 張星語輕輕地在朱大福的腦袋上敲了一記。 朱大福委屈的揉了揉腦袋:“星語哥,你別老敲我的腦袋行不行?漓江劍派等級森嚴,我去找了幾次,都沒見著五師兄呢!” 張星語點點頭,心中暗道:“隻怕是五師兄故意不想見的吧!哎,有了珍珠湖底的那檔子事情,隻怕他連自己也是不會見的了。” 想到這裡,張星語的情緒也變得低落起來。 五師兄,對人多好的五師兄啊,居然會是魔族的間諜。 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五師兄一定要和歐陽師姐分開。 一個魔族,一個人族,兩個人在一起肯定是不會有好結果。 暗暗將心中的猜測埋在心底,張星語問起了朱大福參軍的原因。 “這個呀!星語哥,你還不知道嗎?魔族的軍隊都快打到咱們南部瞻洲門口了。仙盟發布了征召令,要求各大仙門派弟子參戰。作為咱人族的一員,這種事情我當仁不讓。” 張星語向朱大福豎起了大拇指。 這是發自內心的贊許。朱大福是個官二代,家裡有的是靈石,他完全沒有必要為靈石冒險參軍。能夠真正讓他參軍的原因,想必就是他內心無比高尚的責任心和榮譽感。 受到張星語的贊許,朱大福又道:“星語哥,你知道嗎?三個月前,有一支五千人的魔族大軍打算偷襲沙哈軍城。我們人族的一個偵查兵偵查到了這個情況,連夜將情報傳遞了回來。後來,誌願仙軍總部組織了一萬大軍,在魔族軍隊來的路上設伏,將他們打得全軍覆沒。就連領軍的魔族大將,也被抓住了呢!” “哦,還有這事。怪不得這段時間,連魔鬼肌肉人肌肉教練那僵屍一般的臉上也掛著笑容呢!” 張星語嘴上說著,心中暗自歡喜。 看來,自己發送的傳訊玉簡起了大作用了。 “星語哥,咱們人族的偵察兵真厲害!一個消息就滅了魔族五千大軍!我今後也要當個偵察兵!”朱大福贊嘆著,眼睛裡滿是小星星。 張星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要迷戀他,他隻是個傳說。” 喝了迎新酒,再喝送別酒。 在新兵們的注目禮中,張星語和其他老兵登上了前往西賀牛州的飛舟。 飛行了一天,飛舟停了下來。 前方是皚皚雪山,高聳的雪峰直插天際。 那裡就是西瑪聖山,玄天大陸的最高屋脊。 下麵是碧綠的草原,一條銀色的小河蜿蜒流過。 這裡就是唐古裡雪原,玄天大陸最長的河流青合江便發源於此。 草原之上,整齊地排列著一座座雪白的軍帳,仿佛棉花田裡盛開的一朵朵木棉。 軍帳中央,有一塊寬闊的空地。空地中心,一麵火紅的軍旗迎風飄揚。 軍帳四周是一道金光閃閃的高墻。高墻之上,聳立著一座座巨大的炮臺。 這裡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南部瞻洲誌願仙軍的第三軍團第二師的駐地。 飛舟驗明身份,緩緩地降落在駐地中央。 張星語跳下飛舟,迎麵是刺骨的雪風。 空氣冰冷清涼,讓他休眠的神經立刻醒來。 到戰場了,抵禦魔族入侵的戰場。 今後的數年,他都將在這裡度過。 如果幸運,身邊的多數同伴可以光榮地回到故鄉。 如果不幸,身邊的多數同伴可能長眠在異國他鄉。 整隊、報數,分派連隊。 “劉子度,一團四營戰鬥連;王少華,一團三營警衛連......張星語,四團一營工兵連。” 工兵連? 怎麼會是工兵連呢? 張星語最想進的就是偵查連,其次就是戰鬥連,最不想到的就是工兵連。 工兵連,顧名思義,就是負責修房架橋的連隊。 工兵連屬於保障連隊,直接參戰的機會不多,立功受獎的機會很少。 張星語還想在仙魔戰場上大展身手呢? 誰曾想卻被分到了工兵連。 鬱悶! 被分到工兵連的一共有二十幾個人。 聽到被分配到工兵連的消息,大夥都十分沮喪。 前來迎接的連隊白臉上尉見狀,揮手大聲喊道:“怎麼了?一個個哭喪著臉。是死了爹,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還是死了娘啊?當工兵怎麼了,當工兵就不光榮了嗎?” 眾人沒有回答。 白臉上尉接著喊道:“當兵不分兵種,全都是為了消滅來犯的敵人。有了我們修建的圍墻,就能大幅度的削弱敵人的進攻,減少戰友的傷亡;有了我們修建的炮塔,就能大幅度的殺傷進犯的敵人;有了我們修建的帳篷,戰友們才能睡得好,睡得香。當工兵,光榮!” 白臉上尉的話音剛落,旁邊響起了劈劈啪啪的掌聲。 一個身材戎裝的高瘦老頭拍著手掌走了過來。 見到老頭,白臉上尉一愣,然後趕緊行禮。 “報告將軍,我們正在......” 老頭向白臉上尉還了一個軍禮。 他轉過身來,對著新兵們大聲說道:“剛才少尉說得好。工兵是我們誌願仙軍不可或缺的戰士。請你們盡快融入新的連隊,在新的戰鬥崗位發光發熱,建立功勛!” 老頭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在張星語的臉上停了下來。 張星語無語。 這個狗屁將軍居然是虛雲老道。 這老家夥不是在南越國仙盟當長老嗎,怎麼也到了西賀牛州,還當上了將軍。 張星語向虛雲老道擠了擠眼睛。 虛雲老道沒有說話。 他輕輕走到張星語的身前,仔細地為張星語正了正軍盔,然後轉身離去。 虛雲老兒輕輕地走了,正如他輕輕地來。 他揮了揮衣袖,沒有帶走一絲雲彩。 這一日,張星語來到了工兵連,迎接他的將是一段傳奇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