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詩經·關雎》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就在張星語為唐雲曦輾轉反側之時,夢如煙卻斜依欄桿,望著清冷的彎月發呆。 與此同時,仙都西南。 一座美輪美奐的豪宅之中,趙雲生正提筆在一份名單上一一畫上朱紅的叉叉。 這裡是鎮南王趙延慶在盛京仙城的府邸。趙雲生到盛京仙城時就一直居住在這裡。 這次玄天大陸天驕盛會,趙雲生早早地就到了這裡。 趙雲生雖然不會參加此次天驕盛會的比賽,可他也不會放過這場玄天大陸修仙者的盛會。 更何況,他還要借助此次盛會,來完成他的一個巨大的計劃。 朱案上,燭火正旺。 趙雲生大略瀏覽了一遍名單後,就提筆逐個往下畫叉。 當他畫到最後一名時,不由得停下了手。 “張星語,出身南部瞻洲南華仙學院,現為萬法仙門真傳弟子。” 張星語,張星語,這人就是表妹口中念念不忘的張星語。 我派人到南部瞻洲去找你,想不到你卻反而到了盛京仙城。 這真是天意啊!天不容你,如之奈何! 趙雲生提起筆,然後在張星語的名字上畫了兩個朱紅的叉叉。 ...... 一夜未睡。 到了天亮時分,張星語才迷迷瞪瞪地重新躺到床上。 剛剛躺下,門外就傳來月玲瓏清脆的敲門聲以及狗爺汪汪汪汪地叫喚聲。 “玲瓏大美女,等著哈,我馬上就來給你開門。” 月玲瓏進了院門,卻見張星語的房門緊閉,不由得皺了皺秀氣的眉毛。 “張師弟這人也太懶了些,這天都大亮了還在房裡睡懶覺。” 月玲瓏走到張星語的房前,剛想伸手去敲張星語的房門,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又將手縮了回來。 “玲瓏大美女,張星語還在睡懶覺呢。你要找他的話,我去幫你叫門。汪。”狗爺開口叫道。 “別。”月玲瓏伸手製止了狗爺。 就在這時,哈利打著哈欠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看了月玲瓏一眼,然後又自顧自地回房間躺屍去了。 月玲瓏搖了搖頭。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侍女。 “狗爺。我要進新月裡麵修行,麻煩你打開禁製讓我進去。謝謝。”月玲瓏沖狗爺嫣然一笑道。 “好咧。玲瓏大美女,我這就放開禁製。”狗爺一邊沖月玲瓏搖晃著尾巴,一邊打開了新月禁製。 月玲瓏進新月裡修行去了,狗爺吸了會月玲瓏身上留下的香氣,然後一臉滿足地邁著八字步走回狗窩繼續睡覺。 小院再次恢復了寧靜,張星語翻了個身繼續躺平睡覺。 剛剛睡下不到一刻鐘,小院的大門再次被人敲得咚咚直響。 張星語驚醒。他閉著眼睛,隨手將脖子下邊的枕頭扔了出去。 “媽了個巴子的,大清早的敲門,你們還有沒有公德心!” 門外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張師兄,張師兄。會館外麵來了個姑娘找你。” “姑娘個鬼啊。你以為是在青樓啊,大清早就來找。趕緊滾蛋。” “張師兄,張師兄,真有個姑娘來找你。那姑娘說她是宮裡的人。” “宮裡的人?不認識,讓她滾,別來打擾老子睡覺。” “張師兄,張師兄,那個姑娘說她是雲煙公主的侍女,是奉了雲煙公主的命令來找你的。” “雲煙公主?不認識。別來煩我。” 張星語嘟囔了一句。下一秒,他騰地一聲坐了起來。 雲煙公主?雲曦師姐? 張星語胡亂披上一件衣服,顧不得穿上鞋子,光著腳板就沖出了房門。 “哪兒呢?在哪兒呢?” 一刻鐘後,張星語來到了前院大門。 大門口,除了守門的護衛,哪裡有什麼公主的侍女。 張星語一把扯過一個護衛的胳膊,大聲問道:“宮女呢?剛才那個宮女呢?” 那護衛的手被張星語抓得青痛。可他不敢發作,誰讓抓他手的是門中的真傳弟子呢。 “張師兄,那宮女已經走了。”護衛回答。 “走了,怎麼就讓她走了。你們怎麼都不多留她呆一會。”張星語抓著那護衛的手不停搖晃。 護衛隻覺得自己的手要被抓斷了。 眼看張星語有暴走的趨勢,另外一名護衛趕緊從旁邊遞過一封信來:“張師兄,張師兄,那宮女走的時候給你留了一封信。” 信? 張星語接過信。 這是一封散發著茉莉花香的信。信封表麵印著一抹燦爛的雲霞。 拆開信封,裡麵露出一張潔白的信箋。 信箋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上麵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今日酉時,城西楓嶺,共賞晚霞。” 是雲曦師姐。 雲曦師姐要約我今日共賞晚霞。 張星語仔細地將這行小字看了數遍,這才小心翼翼地將信揣進懷裡,然後又像著了魔一般赤腳沖回了小院。 “哈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哈利。快,快給我燒水,本少爺要沐浴更衣。” ...... 日落西山幕,晚風催馬蹄。 在前往楓嶺的大道上,一匹赤血寶馬正奮力地撒蹄狂奔。連續奔馳了一千裡路,這匹寶馬早已累得口吐粗氣,汗水直流。 張星語騎在馬背上,一邊揮動馬鞭,一邊焦急地向前方張望。 眼瞅著太陽即將下山,但那楓嶺的影子還沒看見。張星語不由得心急如焚。 如果因此錯過了與雲曦師姐的約會,那想要再次見到她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在他頭頂上空,一張飛毯徐徐跟隨。 哈利坐在飛毯中央,一手銅鏡一手粉彩正仔細的修補著妝容。 狗爺趴在她的大腿旁,一邊搖著尾巴一邊嘟囔:“張星語這個傻蛋,騎馬既累又慢,他都不知道禦劍飛行。汪。” 穿過一片樹林,繞過一個山坡,一道火紅的山嶺出現在了視野盡頭。 張星語大喜。 那道火紅的山嶺便是楓嶺。 楓嶺之上長滿了紅楓。每到深秋,楓葉如火,漫山紅遍。 有人說:秋舍不得春的明媚與夏的浪漫,把哭紅的眼睛,化作了滿山的紅葉。冬看著心痛,也把紅葉攬進懷裡,化成了大地永恒的記憶。 張星語算不得文人墨客,也不懂得傷春悲秋。 可是看到這滿山的紅葉,他也不得不為這楓嶺的景致所陶醉。 不過,風景雖美,他卻不敢停下腳步。 楓嶺之上,紅葉之中,還有一位紫衣麗人在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