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我兔子呢,我還沒吃呢(1 / 1)

楚伊伊昏睡的十幾天並不知道自己發燒的事,隻當睡了一大覺,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裡她還是剛穿越過來的模樣,一身破爛頂著一個雞窩頭,瘦的衣服都撐不起來,孤零零站在一場大戰剛過的狼藉邊緣。   夢境太真實,以至於夢裡的自己以為“月牙山之主半月仙子”以及“福氣胖娃娃楚伊伊”才是一場不真實的夢。   她以為修仙有成是妄想,投做富人家姑娘更是妄想,她以為自己是餓極了,才會出現這種妄念。   她,就該是亂戰之下國破家亡後的流浪兒,無去處無歸處。   為了活下去能把樹根挖出來嚼。   暗無天日的流浪生活早讓她眼中沒有了光。   直到,一隻黑眼白兔子的出現。   她餓壞了,一心想把兔子逮住丟火裡烤了。   於是,她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追的兔子到處跑。   一次次逮住,一次次嘗試掐死,一次次囫圇個兒丟進火坑,又一次次被僥幸活過來的黑眼白兔跑掉……   她隻嘆,這什麼鬼地方,身為穿越者竟然連口吃的都搞不定,她算哪門子穿越者。   於是,她跟兔子的梁子結下了。   這一覺睡了多久,楚伊伊的夢就做了多久。做了多久的夢,夢裡就追著黑眼白兔跑了多久……   “仙子。”   “楚伊伊。”   有聲音喚她。   楚伊伊聽到了不屬於夢境的男子清冷聲,好突兀,卻也悅耳醒腦。   “仙子。”   “仙子可醒了。”   鳳燁殊將空了的藥碗放到一邊,張手在楚伊伊開了一條縫的眼前晃了晃。   繼而楚伊伊的眼皮眨了幾下,小鼻子的呼吸聲也有了變化。   “小鳳?”楚伊伊開口,一瞬間有點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疑惑於“小鳳是誰,我為什麼會認識小鳳”,以及“她兔子呢,她那麼大一隻兔子還沒吃進嘴裡怎麼沒了”。   “小鳳我兔子跑了,你快給老娘抓回來,姑奶奶要烤了它,還要加孜然放辣椒末,姐要吃兔子腿。”   鳳燁殊,“……”   一會兒“老娘”一會兒“姑奶奶”,最後還來句“姐”,她到底是把自己定位在什麼輩分!   鳳燁殊,“看來仙子確實好了。”   楚伊伊,“哎?寶寶怎麼了。”   吧唧,吧唧,嘴巴裡好苦,這怎麼回事,小鳳仙君該不會是趁她睡覺給她喂了苦瓜汁吧。   好啊,堂堂青梧山仙君竟也會捉弄人!   楚伊伊憤憤不滿。   鳳燁殊戳爆她腦門問號,轉身出去了。   很快,楚家上下都知曉了楚伊伊已退燒醒來。   一個個都趕了過來。   無一不是欣喜。   無一不是對辭墨精湛醫術的佩服贊賞。   辭墨人在屋中,受著眾人誇贊,尷尬的抬不起頭來。   “真沒想到禦醫都沒有辦法,小墨神醫一碗湯藥就治好了我家姑娘,小墨神醫你才真是醫聖轉世。”   楚有程對辭墨豎起大拇指,連同身邊人也對辭墨贊不絕口,一時直把辭墨誇的天下無雙無人可較。   他們誇的越熱情辭墨越抬不起頭來,他師尊就在這呢,師尊麵前他哪裡當的起天下無雙。   “諸位過獎,這都是家師功勞,墨某也不過是遵師父指導照方子拿藥而已。”   “小墨神醫不必謙虛,所謂名師出高徒,小墨神醫能跟隨殊爺這般醫聖學醫定也差不了。”   楚有程話鋒一轉可惜道,“隻是可惜,未曾親自拜見殊爺,不知殊爺現下在哪裡,可方便一見。”   這……   見誰!   見他師尊!   他師尊不就在這兒呢嘛,還天天照顧著你家娃,你還需要特意拜見?   辭墨謹慎小心的撇了一眼被人群擠到門檻外,被擋的越來越遠,所受待遇與辭墨天差地別的奶媽身份師尊鳳燁殊。   做徒弟的心慌的很,湊到楚有程跟前小聲道,“那真不巧,我師父他不在了。”   “不在了?”楚有程大驚,跟聽到報喪似的,慌慌問,“不知令師什麼時候走的。”   “也就是今早的事,走的時候很安靜,什麼話都沒留下,做徒弟的都沒來得及到跟前見最後一麵。”說著,辭墨望房梁嘆氣,想著若再掉兩滴淚下來就更能體現徒弟沒見到師父的遺憾了。   誰知辭墨剛準備擠出點眼淚來,楚有程兩手捏住辭墨的肩膀,心痛的安慰起來,“小墨神醫也不要太難過,想來令師也不希望你太悲傷。人嘛,都有生老病死,醫者又如何,一樣躲不開。”   “小墨神醫不嫌棄的話,不如就住在我楚家,你是我家姑娘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楚家的恩人,你的事就是我楚家的事。”   “你師父的身後事就交給我楚家來辦,定給令師辦的風風光光。”   楚有程大手一拍,給辭墨拍懵了!   啥!   什麼意思?   我這還沒說什麼呢,你就把我家師尊劃到陰曹鎮了!   楚有程不等話說開,就已經開始吩咐下人去棺材鋪訂最好的棺材,買最精致的童男童女,壽衣元寶紙錢一樣也不能落下,還要派人隨辭墨一起把他師父的遺體接過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辭墨一聽,都快嚇尿了,趕緊攔下,趕緊解釋。   鳳燁殊人在屋外,靜靜地看著他的好徒弟辭墨如何手忙腳亂把他這個師尊從楚有程口中“救活”回來。   而醒來的楚伊伊躺在娘親江蘭芝懷裡,一無所知中很茫然。   等晚上屋裡沒了旁人,楚伊伊才從鳳燁殊的講述中知道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事。   同時也知道了辭墨這人,是鳳燁殊的徒弟。   楚伊伊詭異的笑了,盯著鳳燁殊這身奶媽裝扮上下來回幾遍,“小鳳啊,看來你平時教學很有一套。你家徒弟這定力,當真不錯。”   竟然沒有被自己師尊這幅磕磣樣子嚇倒,竟然還能在鳳燁殊麵前保持人樣。   “我青梧山自開山立派就有此類訓誡,忌草率魯莽,忌慌張不決,忌遇事不穩。凡入青梧山者,都要銘記於心。莫說辭墨,本門任何一個弟子到此也都是這樣。”   哎呀,這是在跟她炫耀嗎!好吧,她月牙山全是“叛逆亂臣”,她受教了。   吱呀,屋門突然被一道大力從外麵沖開,一矯捷的影子沖了進來,還沒看清是誰,又一個急剎車倒回去,將門咣當關上。   “弟子辭墨見過師尊。”辭墨躥進來,一來就下跪。   什麼忌這個忌那個,楚伊伊沒看到,楚伊伊看到的隻是一隻沒腦子的蒼蠅翁嗡嗡進來,吧嗒掉地上。   “小鳳仙君,你家這位高徒確實很讓寶寶刮目相看。”   “過獎。”   鳳燁殊捏爆了手中杯具,冷冰冰回,又以刮骨刀的眼神盯著他門下高徒辭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