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城墻上的風有點大(投資還差一十一個,請靚仔…(1 / 1)

“以天父之名,我聖·艾伯特,寬恕你們的罪孽。”   這是……瘋子吧!   前來迎接的官紳們預想過很多可能發生的場景,比如沐天澤趾高氣昂地教訓他們,又或者乾脆不搭理他們,可……突然冒出個瘋子算怎麼個事?   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眾官紳的意料。   “沐,他們是撒旦的信徒嗎?該死!怎麼沒有反應?”艾伯特小聲地問著身旁的沐天澤。   “因為他們還沒有享受到天父的福澤。”沐天澤打開白紙扇,上麵露出十個金漆大字——“仁慈的父,請原諒我的罪”。   看到沐天澤的動作,下方早已準備好的岑全等人招呼著手下抬著一箱箱白銀出場了。   “天父福澤,賜爾金銀;拜者有份,立者無緣……”   士兵邊撒銀子邊喊著口號,同時一隊隊士兵持刀槍冷眼掃過人群,他們的職責是教訓那些撿了銀子但不跪拜的人。   在銀子和刀子的雙重措施下,沒一會兒,桂林城前就烏泱泱地跪下了一大片人。   “你說二爺為何非得撒銀子,咱們不是有刀嘛,直接把刀架到這些狗官的脖子上,量他們也不敢不跪拜。”   岑全懶得搭理趙德舒,這廝向來混不吝,在齷齪無禮之事上有小聰明,但在其他事上卻總是很蠢。   “你看我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才問你。   岑全不受其煩:“你真是個蠢貨,二爺的銀子是那麼好收的嗎?忘了之前搶銀子的那些人了,他們的頭現在還掛在田州城門上,拿到手的銀子全吐出來不說,家裡的積蓄也為之一空。”   “我當然知曉,隻是二爺這性子也……”趙德舒做賊心虛地瞧了一眼滿臉笑意的沐天澤,沒有從對方的笑意中感受到哪怕一絲的溫暖,盡是駭人的寒意,手裡的銀子變得格外燙手,轉過頭加速撒起了銀子,而直到最後撒完銀子,他也沒敢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艾伯特,如此傳教是不是快了許多。”   “沐,不得不不說,你真是個卑鄙的人。”   “多謝誇獎。”   艾伯特看著滿地跪伏的人,心中默念一句:“仁慈的主啊,原諒您最虔誠仆人的一點不敬。”說罷,他下來戰象走到人群之中。   旁邊有人拿著水桶和銀箱連忙跟上,而在最前麵是武裝開道的士兵。   “聖水洗禮,教皇賜福,從此各位都是天父的信徒。”   一手聖水一手銀子,前麵還有刀子,艾伯特第一次嘗試給人洗禮洗到手抽筋的感覺。   不過這沒什麼,一切為了主。   至於他自己心裡的那點興奮,隻是因為主的福音在傳播,絕對不是因為自己貪圖享受萬眾矚目,萬人跪拜的美好滋味。   人群之中隻有少數幾個人沒跪拜,分別是沐天波、瞿式耜、吳白圭,至於蕓娘,她並不在此。   吳白圭臉色古怪,他自詡識人無數,可也從來沒有見到過行事如此古怪的人。   實在令他有些捉摸不透,就在他想著怎麼和對方搭話時,沐天澤徑直朝他走來。   “大哥,這位先生是?”   “這位是白圭先生。”相比之下,沐天波的反應就淡定得多,這主要得益於他見識太多沐天澤不按常理出牌的事了。   “原來是白圭先生啊,久仰,久仰!”   “不敢,吾隻是一無名之輩,怎敢受二爺贊譽。”   不知怎麼的,吳白圭隱約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無名之輩?白圭先生謙虛了,來人啊!”沐天澤一喊,立馬有士卒前來。   “白圭先生有話要講,還不送先生到上城樓。”在吳白圭茫然地的神情中,幾名士卒架著他就往城樓趕去,沒多會兒,城樓上多了一個人,一個站在城墻邊緣看起來像心生死誌即將跳墻的人。   與此同時,城墻上出現了一排排的士卒,這些士卒高矮胖瘦不一,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優點——嗓門格外的大。   “咚咚咚~”城頭的大鼓響起,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城墻上的士兵清了清嗓子,然後齊齊喊道:“桂林城的父老鄉親們,吾受隆武皇帝秘旨,特此前來告知大明忠良們……”   士兵停歇一下,接著蓄力用更大的聲音吼道:“鄭芝龍是個混蛋、臭蟲、惡賊,他把持朝政,殘害忠良,甚至夜宿皇宮,他狼心狗肺是個不折不扣狗賊……”   靜~   不說城下的官紳和百姓了,就連沐天波和瞿式耜都懵了。   這算怎麼回事?和他們預想的不一樣啊!   沒等他們做出反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城墻上的喊聲再次傳來:“陛下日夜受其害,無法脫身,因此特派我前來尋黔國公共商除惡大計,特加封黔國公為黔寧王,瞿式耜為臨桂伯領兩廣總督加文華閣大學士銜,為免惡賊弒帝致國本動蕩,特由桂王監國,願諸卿家齊心協力,共除賊子……”   吳白圭很慌張,這是他自幼時偷窺家中女仆洗澡被母親逮著之外,最慌的時刻。   他嘗試大喊大叫,但他的聲音比起一眾大嗓門的漢子,簡直就是鵝蛋比鵪鳩蛋,完全比不了。   耳邊的逆言讓他無地自容,自己擔負陛下的希望卻鬧得如此場麵,自己有負聖恩啊!   或許,他該跳下去,連天使都落下了城墻,如此一來定然不會有人相信賊子的逆言。   想他自幼師從大儒,除了兒時不曉事,闖了些禍外,他向來是忠孝。   如今為了盡忠,隻能對老母不孝了。   吳白圭向前邁出了一隻腳,然後朝城墻下望了眼,高聳的城墻,就像是望不見底的懸崖。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目眩,猶豫了片刻後,他收回了那隻試探的腳。   抬頭望天,慚愧的感嘆一句:“非是吾不敢,奈何自幼恐高……”   在他身後,兩名看著他的大漢翻了個白眼。   磨嘰半天,說白了不就是不敢跳唄!   既然不跳,那就老實點下來。   吳白圭也想下來,隻是……   “咳咳,二位好漢,城墻上的風有點大,吾的腿被吹得有點麻了,勞煩二位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