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大門派，會用這個幻境營造出妖魔巢穴的樣子，甚至往裡麵放一些妖魔，供修行者進入，模擬與妖魔的實戰。

在廣宇高等修真學校，身為教導主任的淩尚，想要搞到這樣一套教具並不難。

上一世，黎颯作為食堂後勤人員，對廣宇學校的一些情況多少是了解的。比起中州府那些財大氣粗的知名修真學校，廣宇高等修真學校處於較為邊緣的州府，辦學資源有限，給修真術法戰鬥類學科撥款也有限。

就算是術法戰鬥這種非常需要實踐的專業，也不是什麼學員都能進入幻境練習。那必須是年級前百分之二十排名的優秀學員才有的榮譽機會。

所以一直是成績墊底的淩煜，大概一直也沒有進入過類似的幻境。他也沒有能夠談得來不被監視的朋友，信息極度閉塞。或許他聽說過什麼，卻沒有機會和證據作比對。

黎颯也沒有進入過真正的幻境，現在仍有一些猶豫，唯恐自己見識淺薄。

可是淩尚的情緒肯定不對勁，哪怕他的本意是防止妖魔控製淩煜，用術法震懾淩煜體內那些奇怪的能量，先姑且不論妖魔在哪裡吧，如今他看到淩煜遭受痛苦折磨的時候，沒有絲毫悲憫同情，反而是一種發泄之後的爽快，就十分可疑。

她猜測淩煜本人在無數次瀕死的痛苦中是可以感受到淩尚那種奇怪的情緒沖突的，也可能淩煜無意間學到了一些更高妙的術法，總之，他的懷疑很有道理。

打了很久，久到淩尚的腦波能量降低了兩級，估計也是靈氣耗盡，他才停止了鞭打，收了石筍，放鬆了鎖鏈，卻並沒有把鎖鏈解開。

痛的失去意識的淩煜被狠狠摔在了地上的那片血泊之中，他完全是下意識蜷縮起傷痕累累的身體，無聲無息。

淩尚卻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溫暖或者關懷的意思，二話不說，離開了幻境。

剛才那種鞭打恐怕不是用的尋常武器，或許是凝聚了某種靈力的法器。淩煜身上那些綻裂的傷口並未迅速愈合，在淩尚走後過了大約半小時，他才似乎逐漸清醒過來，一點點努力地從蜷縮的姿勢掙紮著調整成了打坐的模樣。

黎颯剛才見過淩煜的超強自愈力，為什麼現在他身上那些傷看著都沒有愈合，或者說比剛才愈合的速度慢了許多？莫非在這個幻境中，他的靈力運轉和術法都被壓製了？

如果每天晚上，淩煜遭遇到的都是如此殘酷的對待，他是怎麼熬過二十年的？被淩尚自幼洗腦，折磨一點點加深，一步步把他訓練成如今這種樣子的嗎？

淩煜的腦波能量隨著傷勢降低了不少，已經接近18，黎颯終於可以看到他的一些記憶碎片。

此時他維持著打坐的樣子，卻並不是運用術法治愈傷勢，他的腦海中居然是在回憶此前翻看的一本書。這是他們專業明天要考試的科目，別的同學都是放學後去自習室或者在宿舍復習，找書苑 wｗw.ｚhaoshuyuan.com 而他隻能是忍著傷痛憑借記憶琢磨一下。

痛楚分散了他的精力，幼小時的一些記憶也在削弱他學習的決心。

在他的記憶中，還是孩童的他每當考試取得好成績的時候，淩尚對他的“責罰”就會加重，反而成績不太好吊車尾，淩尚才會對他和顏悅色，鼓勵一番。

淩尚說：“學習成績優異的那些人，肯定要被派去極寒之地和危險的一線實習，有一些可能會永久留在極寒之地的封印邊境，那裡苦寒寂寞，哪有繁華世俗好呢？當初我們將你們從極寒之地帶出來，就是希望你們能像普通人一樣，不要再沾染妖魔的氣息了。”

幼小的淩煜不解道：“為什麼不能去極寒之地看看呢？我認識另一個來自極寒之地的小孩，他就說將來要成為斬妖除魔的大能，等封魔實踐的時候殺回妖魔的老巢。為此他很努力學習，門門功課都很優異。”

“你和他們不一樣。”淩尚的表情復雜，語氣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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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