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颯看著賬戶上已經累積了近6000的打賞,心情還是很不錯的,足夠她堅持著應付接下來的棘手問題。剛才通過腦波控製儀,借助營地那邊的人的眼睛已經隱約看到了怪的樣子,先不談外邊那隻,腳下這個就好像就比死掉的那隻更大更可怕一些。
一共八條巨大的蛇“尾”陸續冒了出來,這些直徑兩三米粗的肆意晃動的東西,端頭都張著巨大的嘴,嘴部分裂成數瓣,張開後露出了其內緊密排布的口腔的獠牙。感覺就算是堅硬的石頭被吞了下去,也能在這種腔體內直接被磨成齏粉。
頓時周遭臭氣熏天,惡心恐怖!黎颯她們迅速戴上了防毒麵具。
這八張大嘴不僅散發著黑色的抽泣,還快速吸收周圍本來就已經稀薄的靈氣,更是偏愛吞噬有機生命,也不嫌棄被黑色小蛇感染的發狂的妖魔,隻要是血肉之軀,就都被它們吞入腹中。
它們真正的腹部似乎並不是粗大的蛇身,那隻是某種傳輸裝置,吞噬的東西都被傳遞到了裂開的深淵中,埋藏著的更龐大的軀體。
“跟我重復咒語。”淩煜將黎颯的思想拉回到正題,一長串拗口的語音從嘴裡說出,同時腦海中“展開”了一大幅寫滿咒語的畫麵。
本來這個世界的符咒用字就都是生僻字,黎颯看一眼會頭痛,標注好了照著念都吃力,完全獨立閱讀幾乎不可能。現在淩煜給他看的這一整麵“畫卷”大幾百字的咒語,簡直就是天書一樣,她跟著淩煜讀都讀的磕磕絆絆,背誦什麼的就不用指望了。
當然她也可以偷懶,完全放棄對自己意識的控製,把一切困難都交給淩煜。不過那樣一時爽,將來自己的意識還能否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就很難說了。
就當是臨陣磨槍考外語吧,一篇鬼畫符而已,黎颯拿出了考前的沖刺精神,用精神力意念給自己不斷暗示,她可以做到的,隻要那個“畫卷”還在淩煜的腦子裡開著,她不需要背誦,照著念就行的。終於在十幾分鐘後,她勉強能夠準確“念”出這套咒語了。
淩煜撇嘴:“我覺得吧,可能盧晶晶最多看兩遍就能學會了,你讀了這麼多遍,還要開卷‘作弊’,怪不得你沒有去參加文考。”
言外之意,給一套答案,黎颯都未必背得下來,就算她有那麼多稀罕的典籍,那也是明珠暗投,無法充分發揮作用了。
黎颯厚著臉皮不以為然反駁:“後悔了吧,早知道你應該把盧晶晶弄到你的結界中,放我下去?我可以開鳥,救更多人上來的。”
淩煜堅持說道:“我不後悔,我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黎颯說:“你也不太想救那些人?”
淩煜的情緒充滿了矛盾復雜,語調中也摻雜了更多的質疑:“他們自己也有一身本領,為什麼要我去救?你能幫他們一時,能幫他們一輩子嗎?有的時候我很羨慕他們,如果我也和他們差不多,單靈根,再不然是不能修煉的平凡普通人,那也就無需小心偽裝。甚至是傻一點更好,說不定淩尚就不會對我有那麼大的執念,我也不會想著回到什麼極寒之地找真相了。”
黎颯則集中精神力,加重語氣強調道:“那樣的話,你可能已經死在地心世界了。”
“地心世界?”
“對啊,你們一直生活在地心世界。我們從傳送大陣離開之前,天空詭異的變化就是天幕崩塌的征兆。此時無論中州府還是其他什麼地方,破裂的天幕、傾瀉而下的滾燙巖漿隨處可見,天災之中,沒有幾個普通人能幸免。”
淩煜其實對於天幕早有懷疑,直到黎颯當麵毫無遮掩戳破這一層,過往種種困惑在套入這樣的真相後,頓時想通了。他顫聲問道:“你們怎麼知道這些的?連我以前認識的修真大能都不曾提過這種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