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換了一身休閑衫的宴琢深站在一邊,頭發梳起成高馬尾,看著更顯年輕。 “沒什麼!”唐言輕趕緊擺手,不自然道:“之前聽聞先生將我送的東西都收好了,我以為隻是說說,沒想到真得都在。” 宴琢深指了指那個毛氈海豹:“那麼可愛,我怎麼可能丟掉。” 唐言輕看著那個毛氈品笑了笑,轉而看向其他地方,突然一愣,雖然她的東西都在,但為什麼都是她記憶裡的東西?似乎......好像隻有她的? “先生,我記得,您資助的人不止我一個,其他人呢?”唐言輕開口問。 宴琢深眼中的笑意淡去:“確實,但最終能堅持到現在的,隻有你。” “堅持到現在?”唐言輕不懂這話的意思。 宴琢深從櫃臺裡拿出那個毛氈海豹,向沙發走去,坐下,說起了資助的事。 “我所資助的對象有很多,有來自山區,想要一飛沖天的;有來自貧困家庭,想要早早分擔家務的;有的家裡重男輕女,得不到應有的公平;有的深陷泥潭,想要擺脫現狀......”說到這裡,他看了唐言輕一眼。 “......”唐言輕沒有說話,跟著坐在沙發的另一邊。 宴琢深繼續說:“但是,也有出身小康,一生平平淡淡,或是生活富足,不愁吃穿,無憂無慮的......我和別的資助人不一樣,我不會拘泥於那些貧困卻優秀的。既然每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那我為什麼不能按照我的喜好選擇我願意資助的。” 根據喜好選擇?唐言輕震驚地看著宴琢深,這就是原主被資助的最大真相? 宴琢深再度道:“整個社會很浮躁,它有著太多這樣那樣的誘惑,我曾在想,如果他們的人生有我為他們兜底,那他們會走出怎樣的路?” “先生?!”唐言輕猛地抓住沙發扶手,指甲緊緊扣著皮革,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她想得那樣麼? “別怕,我並沒有做什麼,隻是我暗中給所有被資助人三次求助的機會。三次過後,我就會徹底放棄對他們的資助,不管是他們目前的學業、工作,亦或是其他。”宴琢深淡笑著說出極為駭人的話。 宴琢深戳了戳毛氈海豹,繼續道:“有一有二,就有三。有的明明想要擺脫重男輕女的束縛,卻轉頭用以束縛別人。有的貪心不足蛇吞象,不斷索取,遺忘了初心。有的更是開始無盡墮落,自信有人會幫他......所以啊,甚至有的人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所以我......通過了你的考驗?”唐言輕的聲音發澀發乾,甚至一度說不出話來。 剩下的話,她說不出口,她其實最想說的就是,宴琢深是不是把這次資助當成一個考驗人性的遊戲,勝者可以獲得麵見他的機會? 他把一個小目標的錢拿來挑選“實驗品”,隻為了......取悅他自己? 宴琢深抬手,將唐言輕抓著沙發扶手的手牽過來,放在手心,笑道:“別緊張,我的目的雖然聽著是不近人情,可我的初衷是好的,我是為了幫你,不對麼?” 唐言輕幾度張口想要說什麼,但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她該享受的都享受到了,關心和愛護,包括目前的工作還有那個大熱劇,除了那個原主的賭鬼父親無法順利解決,其他方方麵麵都有了。 就如宴琢深所說,他給予了資助,不求回報,隻為了......等等! 唐言輕微微瞪大眼睛,根據宴琢深話裡的意思,通過了考驗,才會有那次見麵,那沒有通過考驗呢?他們還會見麵麼? 不會! 在沒見過宴琢深以前,在原主和唐言輕的想象中,他可能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家,或許是一位儒雅溫和的中年人,但是絕對不像真實的宴琢深看著那麼......年輕俊美。 反而,伯瑞斯更符合她的想象。 所以相應的,當伯瑞斯和宴琢深本人站在她麵前,她分得清麼? 分不清! 等會兒,伯瑞斯? 唐言輕反手抓住宴琢深的手:“先生,您的英文名是什麼?” 宴琢深雖然奇怪,但還是回答:“Briac,法文,中文翻譯叫‘布裡亞克’,源於凱爾特語。” 似乎是怕唐言輕聽不懂,他拿出紙筆寫下名字。 “那,伯瑞斯該怎麼寫?”唐言輕又問出一句。 宴琢深似乎猜到了什麼,他在自己名字的旁邊寫下“Boris”,其實中文翻譯是“鮑裡斯”,但讀成“伯瑞斯”也可以。 唐言看著緊挨著的兩個名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果沒有學過,乍一眼看過去,真得很容易會把“布裡亞克”讀成“伯瑞斯”。 而她也記起來,之前聽到伯瑞斯介紹自己名字時的違和感,因為在原劇情裡,女主母親曾經親昵地叫過宴琢深的英文名“伯瑞斯”。 因為有關宴琢深的篇幅不多,這個名字更是隻出現過一兩次,所以唐言輕也沒怎麼記住,卻沒想到這次的上門,居然能發現其中貓膩。 那麼,在原劇情裡的“宴琢深”是誰?是她眼前的這位,還是那位異國管家? 眼見著唐言輕因為自己的名字陷入了慌亂,宴琢深開口:“如果你無法決斷,可以試著告訴我麼?” 唐言輕回過神,看向宴琢深的神色難以言說,如果真得如她所想得那樣,那所謂的劇情到底可不可信? 她隻能“修飾”了一下,說:“先生,我有認識一個人......她是單親家庭,她母親交了一個異國男友,叫伯瑞斯。而恰好,她也認識一位異國友人,也叫伯瑞斯。一次偶然間,她看到那位異國友人和她母親態度親密,以為對方就是她母親的那位男友。她一時難以接受自己的朋友給她當後爹,也不知道該怎麼攤牌......” 宴琢深點了點頭,並沒有細問,反而順著說出自己的理解:“所以,你覺得會不會是出了什麼烏龍,讀錯了名字?” 唐言輕點頭,臉色有些難看。 宴琢深抬手將紙遞過去:“很顯然,看拚寫就知道了,不用那麼糾結!” 唐言輕懂,可問題是,她要怎麼看到所謂的名字拚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