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不早了,收好一切,臨睡前,辛若突然想到,原來自己那天明明整個人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卻還是義無反顧地去救人,原來是因為潛意識裡想要留下自己活下來的價值。 那麼,是不是可以這樣說,她喜歡那個“楚碩安”,給對方當舔狗,也是為了給自己活下來當借口? 一旦接受這個設定,辛若就好受多了。她就說麼,自己怎麼那麼惡心那些舔狗行為,原來“喜歡”楚碩安也隻是為了利用對方。 隻是,司瀾的那次,不也成了利用了嗎? ...... 司瀾在順利回到自家以後,就給辛若打來了視頻報平安。 而看著鏡頭裡圍著圍巾的人,辛若突然發現,現在已經快到年底了。 “聖誕快樂!”司瀾在那邊招了招手,“我這邊還有一點事要忙,過會兒再聯係你!” 辛若笑著點點頭,掛斷了通訊。她看了一眼窗外,發現不知何時,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雪,不大,但密密麻麻,很有意境。 欣賞了一段時間的雪景後,辛若把視線放回到自己的事上。 最近,她找了一個不用出門的工作——插畫師。她也是偶然發現自己居然有一手不算差的繪畫技能,而且畫出來的圖還不錯,便在網上掛了一個虛擬店鋪,接單畫一些小型的插畫。 不過由於新店開門,沒啥人氣,所以她也隻是隔幾天會有一單生意。而最近,也許是聖誕節日的加持,有一個迄今為止最大的單子找上了門。 對方的要求也很簡單,根據他給出的照片畫一對情侶頭像,不過,他給的照片著實讓她有些為難了。 辛若之前也不是沒畫過情侶頭像,可那些人好歹給的都是各自的照片,可對方給的居然是一隻貓和一條蛇。 要是一條魚,她還能勉強湊合組個萌係CP,但是貓和蛇,她難道要參考沙漠貓和眼鏡蛇的愛恨情仇麼? 嗯......好像這個CP也可以誒! 但是對方還提出了別的要求,要求貓是女,蛇是男。還要求女方非常霸氣,男方非常弱小,甚至要求貓必須要有五彩斑斕的黑,蛇要花裡胡哨的白。 辛若雖然接了這個單子,但左思右想都不得其法,因為她已經被對方連續退了三次了,次次都是不滿意。最終隻能打開和對方的聊天框,表示自己無法達到對方的要求,要退單。 隻是,對方很快便發來了信息,但不是同意,而是質問。 辛若自問,從接單到提出退單,中間隻相隔了一天,她也在店內公告欄裡明確表示會有三到五天的退單時間。 但做生意的,和氣生財。於是她就直接表示自己學藝不精,讓對方另請高明。但對方不管,吵著鬧著要她好看。 她和對方幾個來回以後,最終隻能咽下這口氣,繼續畫,畫到對方滿意為止。 然而,就在當天晚上,辛若為了放鬆心情刷了一下短視頻,結果無意間看到了某個火熱視頻,裡頭的內容,正是她和那位客戶的交鋒。 評論區裡一陣共情,全都是同情她遇到了一個難纏的甲方,提出的要求簡直是在乙方的神經上跳舞。 不過,這其實是一個電視劇的宣傳視頻,而視頻最主要講的,其實為了給劇中男女主設計CP情頭。別看評論區裡一片同情,實際上僅有的幾個吐槽客戶胡攪蠻纏的全給壓在了下麵。 辛若努力了好久,才沒忍住砸了手機,將這個視頻轉載到那名客戶那邊,結果毫無意外地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好家夥,宣傳就宣傳,還要拉她墊背! 辛若仔細地將那部電視劇裡的男女主記在心裡,很好,這對明星已經被她記住了。 然而隔天一早,她就接到了據說是某家明星工作室的電話,對方聲稱是電視劇裡飾演男主的某位明星的經紀人。 對方的來意也很明確,他表示如今的局麵是女方那邊單方麵碰瓷炒作,他這邊完全不知情。 不過為了安撫,他表示會給予辛若一定的補償,但相應的,希望她能提供和對方下單時的聊天內容等一係列相關資料。 辛若有些奇怪,回去看了看那個視頻,才發現裡頭的對話明顯隻截取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被隱瞞了。雖然不清楚隱藏那些是什麼意思,但一看就別有用意。 她哪裡受得了這種氣,立馬答應了,將自己能提供的資料都提供了出去,外加獲得了一筆不菲的“封口費”。 ...... 這件事告一段落後,辛若接到了一個備注為“景醫生”的電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電話那頭在了解到她失憶後,給了一個地址,希望她能盡快來這邊做一下檢查。 於是元旦第一天,辛若根據地址來到了目的地——一家私人心理診所。所以,她失憶前真得有心理方麵的問題? 抱著這份疑惑,她在護士的帶領下,來到了醫生辦公室。 接診的是一名帶著眼鏡,模樣清俊,斯文儒雅的男醫生,看名牌是叫“君子景”。辛若有些好奇,明明應該是君醫生,為什麼她以前會給對方備注“景醫生”。 “腦部CT的資料帶了麼?”君子景開口,聲音低沉磁性,卻不失溫雅。 辛若點頭,將手裡的袋子遞過去。對方接過,仔細研究了起來。 好一會兒,君子景開口問:“最近有去醫院檢查過麼?” “前不久去過,就是下麵那張。”辛若指了指。 君子景翻過一張看了看,點點頭:“看來正在自我恢復,你很幸運。” 見辛若有些懵逼的臉,君子景笑道:“我在轉職為心理醫生前,是一名腦科大夫。” 辛若點點頭,轉而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之前有翻看過我寫的日記,但似乎......沒看到關於你的信息。” 君子景垂眸,解釋:“是我的錯,是我囑咐你不要把看病的經歷寫進日記,畢竟,這著實也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辛若想了想,在她有限的常識記憶裡,能來心理診所的,自然都是因為“生病”了。聯想到自己父母雙亡的經歷,也不難看出三年前的她是何等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