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容被帶到一間屋子,屋子裡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
一張椅子被孤零零地擺放在門口附近的墻邊,而另外一桌一椅則擺放在與之相對的另一麵,間隔大約3米。在屋子的側麵是一麵灰色的玻璃。
虞容知道,那一定是單麵鏡,隻是不知道單麵鏡的後麵是攝像機還是人。
虞容在工作人員的示意下坐在了門前的椅子上。
“虞容女士,你與你的丈夫認識的確切時間?”麵前一名微胖的男士坐在桌子後麵問道。
“要說認識的話,五年前就認識了,6月23日,那天正好是我的18歲生日。”這個問題不算刁鉆,虞容回答得很坦然,她相信韓教授那邊也一定是同樣的回答。
那名男性工作人員在紙上記錄著,接著問了下一個問題:“你們是從什麼時間開始交往的?”
虞容心頭一驚,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因為她的回答很難與韓教授一致,虞容在想,韓教授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那名工作人員催促道。
虞容抬起頭,“確實,他並沒有向我表白過,所以我甚至沒辦法確定究竟是哪一天我們成了戀人關係,好像就是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那總要有個時間段吧。”工作人員窮追不舍。
“一年左右……不到一年吧。”虞容答道。
那名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想再說什麼,不過又咽了回去,在紙上如實記錄著。
“你丈夫的生日是哪天。”虞容偷偷攥緊了拳頭,仔細回憶著,剛才韓教授填的表格上寫過,自己還瞥了一眼,是多少來著?“4月30日。”
“你們經常約會的地點?”
虞容轉了轉眼珠,“最多的地點,那就是家裡……”
那人看了虞容一眼,“你們同居了?”
“是。”
“同居的時間還記得吧。”
“具體日子還真記不住了,就是我來主星的第一天,去年的這個月份……下旬吧。”虞容回憶著細節,盡量將時間說得模糊,希望能和韓教授的口供對上。
“你們為什麼要提出居留權申請?”
“因為我的簽證即將到期,延期申請又出了些小問題,必須回第四星辦理手續。
但我是個演員,已經跟劇組簽約了,這一來一回至少耽誤一個月,劇組拍攝進度耽誤不起,延期的損失我也賠不起。
想著反正也是要結婚的,不如趕緊領證,然後直接申請居留權,避免損失。”虞容將真話假話編在了一起,心裡默默希望韓教授能與她心有靈犀。
工作人員磨著胡子琢磨虞容的這個解釋,覺得這個解釋倒也說得過去,終是沒有再為難。他合上了本子,告訴虞容“你可以回到大廳等待了。”
虞容鬆了一口氣,心知自己的這一關算是過了,下麵就看她說得能不能與韓教授的對上了。
韓宏栩那邊,情形也和虞容差不多,隻是他麵對的工作人員仿佛是心情不好,全程黑著一張臉,語氣冷冰冰的。
“你們認識的確切時間!”工作人員拿著筆低頭看著記錄本,根本沒有抬頭看過韓宏栩一眼。
但韓宏栩知道,在單麵鏡的背後,必然有專業人士在注視著他在這間屋子裡的一舉一動,從他每一個表情和微小的動作來分析他是否在說謊。
認識的確切時間,這個問題本身就是一個陷阱。很少會有人將初次見麵的時間記得十分準確,如果他們真的說出來了,那就說明,之前曾經精心準備過,反而有問題。
韓宏栩低頭狀似思考了一番,“若說認識,那是在五年前的6月份,去第四星送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認識了她。”
“再具體一些。”那人依舊不抬頭,語氣沒什麼起伏。
“6月中下旬吧,至於再具體,我也不記得了。作為一名老師,我要對整個第四星的擬錄取學生進行麵試,而我的妻子當時隻是眾多學生中的其中之一,誰會特別記得哪一天?”韓宏栩回答道。
工作人員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審視了一會兒,繼續追問,“那你們正式交往的時間你總會記得吧?”
韓宏栩苦笑了一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是個漸變的過程,正式交往的時間如何界定呢?”
“通常來講,就是你們對外聲明互為男女朋友的時間。”工作人員盯著韓宏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