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愣神的時候,江喜良放在副駕駛座位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屏幕上出現的是“人大代表郎龍章”這幾個字。 接起手機,郎龍章那粗獷的聲音就傳來過來:“江大記者,不好意思啊,剛剛有位領導要我去陪他和朋友搓幾圈,你說的那個事情改天再約嘍。”沒等江喜良說話,手機聽筒裡就發出了“嘟嘟”的忙音。 “去你媽的!”江喜良把手機狠狠的摔在了儀表盤上,“要不是為了完成發稿量去掙那點老米錢,誰他媽稀罕去找你。” 想想是為了去找郎龍章探聽點翁雪紅池城演唱會的內幕消息才出了車禍,現在自己的雙腿還無知無覺,他郎龍章更是像打發一個叫花子一樣說爽約就爽約,江喜良的氣就是不打一處來。 看到江喜良氣呼呼的樣子,韓楚柔聲說道:“先生不要生氣了,氣大傷身。哦,對了,你剛才說你的雙腿動不了了,讓我看看。” 聽了韓楚的話,江喜良這才把目光投向自己的雙腿。奇怪的是,自己那雙在牛仔褲緊緊包裹下的粗壯大腿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盡管動不了,但也沒有絲毫的疼痛。 “應該是經脈斷了。”韓楚邊說邊拉開車門,蹲下身子就要用手去摸江喜良的大腿。 韓楚連自己也感到奇怪,以前她很少遇到這種情況。 為了盡量避免對他人不必要的傷害,她都是計算好了每月分神丹要發作的時間,再提前找一個遠離人群的地方去自作自受。 沒錯,就是自作自受,誰讓她在還是豆蔻年華的十八歲時就服下了玄妙師傅給她的那顆丹藥! 越是奇妙的機緣,往往就隻會有隻此一次的緣由。 韓楚十八歲那年,一次晚課結束後,玄妙師傅把她叫進內室,和她說起了自己和一個煉丹師的往事。 那個煉丹師是玄妙多年前的一個相好。在遁入空門前,玄妙還是一個名叫李若蘭的宮中侍女。 在一次不大不小的宮廷內亂中,若蘭跟著宮裡驚慌失措的一群人倉惶逃命。混亂之中,她順手撿起一顆滾落到腳旁的珠子緊緊攥在手裡拚命狂奔。 待跑到一個安全之處歇下來喘囗氣時,若蘭四下一看,和她一起逃命的那些人早已不知所蹤。再細細打量,才知道所在的這地方已是宮墻外麵的街肆。 此時天色已晚,驚魂未定的若蘭感到饑腸轆轆,便抬腿往遠處一家亮著燈光的酒樓走去。 才走不遠,若蘭的衣服被人拽了一下。定睛一看,拉她的是一個穿著長衫的高個年輕男人。 “姑娘,敢問你身上的香氣從何而來?”男人倒是顯得彬彬有禮。 因為一路奪命狂奔,若蘭的樣子已經顯得十分狼狽。聽到男人這樣問,她沒好氣地嚷了一句:“什麼香氣,我你看我現在是臭氣熏天了好不好。” “姑娘請息怒,我確實聞到了你身上有股獨特的香氣。”那個男人依然不溫不火。 聽了這話,若蘭也不禁吸了吸她小巧的瓊鼻,失聲說道:“咦,還真有香氣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