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意外?謀殺!(1 / 1)

逆熵而生 常妧媛 7220 字 2024-03-17

兩個外國人離開市中心,拐進一個僻靜的街心公園,緩緩騎上一座古石橋。由於不是現代建造的橋,所以這座石橋兩旁的圍欄低矮,遊客三三兩兩地坐在石欄上納涼閑談。   突然“噗”的一聲,車輪似乎攆到釘子,車胎癟了下去,腳踏車左搖右晃立不住。   外國人急忙下車查看。哪知腳剛著地,脖子似乎被什麼東西掛住,隨即兩腳懸空起來。身後的同伴慌忙扔下車,上前查看。   隻見一根風箏線正繞住那人的喉嚨,隨著升騰的風將他向上拽。   “站住!不要跑!”楊嘉琪沖上前,朝著樹林裡大喝。   不遠處的樹林裡,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夜色的掩護下,看不清兇手的麵目。沈碧不由分說,沖進樹木裡,卻撲了個空。   那外國人在同伴的幫助下,解開了纏繞的風箏線。   楊嘉琪確認他們安全後,又和沈碧順著風箏線朝樹林裡搜尋。   隻見那放風箏線的一端綁在樹杈中間,而放風箏的人早已不見蹤影。   一個黑影正躲在石橋下一處燈光照不到的拱洞裡,脫去身上的連體衣,迅速換好便服,戴上口罩,想趁著人們的注意力被引開,從另一麵悄悄地溜走,哪知卻被趕來的苗小翠堵了個正著。   “你是誰?到底要乾什麼?”苗小翠舉起手腕,腕上的表蓋已經翻起。   那人並沒有回應,隻是緩緩舉起雙手。   苗小翠一點一點地挪步上前,正想去看清他的正臉,那人卻突然縱身一躍,三兩下就蹦了出去。苗小翠隻能扣擊手表,幾發氣針嗖嗖地飛了出去。隻聽那人捂住後肩,悶哼一聲,腳卻不停下,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暗夜之中。   苗小翠急忙掏出手機,給楊嘉琪撥了過去:“嘉琪,那人在橋洞這邊,他受傷了,應該跑不遠,你們快過來!”   尋著兇手消失的方向,苗小翠仔細觀察著一路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   除了草尖上滴落的幾點粘膩的血跡,昏暗的光線似乎早已把剛剛發生的一切淹沒。   楊嘉琪和沈碧一前一後尋過來。   楊嘉琪看見苗小翠,便快步跑上來問:“苗老師,你看見那家夥長什麼樣了嗎?”   “燈光太暗了,沒看清。”苗小翠搖搖頭。   “唉!讓他跑了。”楊嘉琪跺著腳嘆道。   “嘉琪,沒關係,至少我們這次沒讓他得逞。”沈碧也趕上來說。   “你們事先知道他要乾什麼?”苗小翠問。   隻見麵前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但他是誰你們不知道?”苗小翠又問。   麵前二人又同時搖搖頭。   “那你們是怎麼提前知道今晚有事要發生的?”苗小翠想問個明白。   楊嘉琪看了看沈碧,說:“是因為最近我在暗網上追蹤到有人發布暗殺計劃,我就偽裝成他們的人潛伏進去,得知今晚他們會人為製造一起意外事故,目的是除掉米國來的元首。如果出現變故,將派代號為夜鴞的人去繼續實施計劃,他們自認為計劃能萬無一失。”   “暗網是什麼?”苗小翠的疑問更多了。   “暗網就是我們普通人無法正常搜索訪問的隱藏網絡,需要特定的授權或加密技術才能進入,正是由於它加密傳輸的特點,暗網用戶可以很好地隱匿身份和行為痕跡,也為違法犯罪提供了避護港。就像潘多拉魔盒被打開,當作惡成本為零的時候,人性的惡將無限刷新底線。”沈碧解釋道。   苗小翠剛想再往下問,卻被沈碧的手機鈴聲打斷。   “苗老師,我這會兒還要執行任務,先不和你們聊了。”沈碧掛了電話說。   “不然我送送你?”楊嘉琪忙站到沈碧身邊說。   “不用,王隊已經到對麵了。最近你們別老待在外麵湊熱鬧,沒事就早些回去吧,外麵不太平。”沈碧邊跑邊回頭擺擺手囑咐道。   看著楊嘉琪臉上泛出一絲失落,苗小翠故意打趣道:“你女朋友好颯哦。”   “什麼女朋友呀,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兒。”楊嘉琪害羞地低著頭嘟囔著往回走。   “這麼颯的女孩,連我都挺喜歡她,你要是喜歡人家,就勇敢一點哦。”苗小翠第一次看見楊嘉琪害羞的模樣,突然來了興致。   “我是個膽小的人麼?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見到她就有點兒慫。”楊嘉琪撓著後腦勺傻笑道。   “那要不要我當信鴿,幫你送送信?”苗小翠笑問。   “苗老師,你什麼時候變八卦啦?暗網計劃你不關心麼?那我就不告訴你咯。”楊嘉琪回頭做了個鬼臉,假裝和苗小翠拉開距離。   “你別岔開話題,說不清楚就別想跑。”苗小翠也不甘示弱,和楊嘉琪賽跑起來,兩人不一會兒功夫又回到了誌願者休息站。   ……   在另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黑影全身無力地靠在墻邊喘息,後肩上滲出大片血汙。   “看你這回還能跑到哪裡去?”一個人來到黑影身後,立馬又繞到他麵前,蹲下打量著這個受傷的家夥。   “你,你是……”話未說完,兇手便昏死了過去。   在一片充斥著迷霧瘴氣的叢林裡,布吉用一條從衣服上臨時撕下的布捂住口鼻,不停地在泥沼中狂奔。劇烈的運動因為得不到充足的供氧,讓他感覺自己像被燜在真空罐中一般難受。他一邊向前跑,一邊慌張地向後看,三顆長相醜陋的蝰蛇頭吐著信子緊追不舍,仔細看,那三顆頭共用一個粗大的蛇身,頭頂上還長著尖角,光多看一眼都覺得刺疼。布吉被憋得實在難受,渾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感覺最後一絲力氣已經耗盡,兩腿越來越沉,再向後望去,那蝰蛇突然將身子向後一縮,接著像彈簧一樣飛撲過來,張開冰冷的大口,滿口尖牙一覽無餘,正正咬在他的右肩上。   布吉不停掙紮揮動著左手,嗓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猛地一睜眼,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古香古色的雕花木榻上,右上身纏滿了繃帶。身旁,一個滿頭銀發的老人正坐在輪椅上為自己把脈。   “你做惡夢了。”老人慈祥地看著布吉笑嗬嗬地說。   “你是誰?”布吉從床上翻坐起來問道。   “老師,他醒了?讓我來跟他說吧。”波羅遊從門外端進一碗剛熬好的藥,將藥放在圓桌上說。   “沒想到我還有落到你手上的一天。”布吉看見波羅遊自嘲道。   “哎,年輕人,我們又不是土匪,怎麼把我們說得匪裡匪氣的呢?”楊教授捋著下巴的胡子笑著說。   “那沒事我先走咯。”布吉硬撐著身體要往外走。   “你現在還不能走。”波羅遊忙上前拽住布吉的手臂,疼得他呲牙咧嘴。   “放,放開我,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什麼體統?”布吉甩開波羅遊,不情願地又坐回榻上。   “說說你昨晚上都乾什麼去了?為什麼要暗殺米國元首?是誰指使你這麼乾的?”波羅遊像連環炮似的問道。   “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布吉將頭轉向一邊,假裝若無其事地說。   “好啦,不想說就先不說吧。你受傷了,趁熱把藥先喝了吧。”楊教授指了指桌上的藥說。   布吉垂著一隻手,懶洋洋地坐到桌邊,嘗了兩口藥忍不住抱怨:“哇塞,這什麼藥呀,這麼難喝!”   “藥還有好喝的嗎?是吃點苦還是想殘廢,自己選吧。”波羅遊在一旁挖苦道。   布吉無奈,隻好皺著眉頭捏著鼻子,一點點地將藥往喉嚨裡送。   “爺爺,您怎麼在這呢?我們差點找不到你。”楊嘉琪人未進門聲已至,身後還跟著苗小翠。   布吉見狀,慌忙背過身,手裡的藥也似乎沒了味,隻管咕嘟咕嘟地往嘴裡灌。   苗小翠看著眼前背對自己喝藥的人,和那肩頭的繃帶,心裡已經能猜個大概了。   隻聽楊嘉琪問:“你是誰呀?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布吉假裝沒聽見,沒有搭理,隻顧著端碗喝藥,順便能用碗擋住臉。   波羅遊朝楊嘉琪擠了擠眼睛,隨後邁步到布吉麵前,把空碗收了回來說:“藥都喝完了,還舔什麼碗。”   碗剛被抽走,就見楊嘉琪已經蹲在布吉對麵,兩人四目相對尬笑起來:“表哥,你怎麼在這裡?還受傷了?”   苗小翠吃了一驚,禁不住問:“布吉,難道昨晚的兇手是你?”   楊嘉琪也恍然大悟道:“表哥,原來你叫布吉?”   布吉見事已瞞不下去,隻好尷尬地擠出笑容作為回應。   “布吉,你到底還有多少事在瞞著我?你還差點讓我把你殺了。”苗小翠怒道。   “我是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布吉苦笑道。   “你可止砸了腳,讓我幫你看看是不是連腦袋也一起被砸了?”楊嘉琪忍不住在一旁調侃。   “原來你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布吉撇了撇嘴又聳了聳肩說:“我也是要麵子的好吧。”   那又氣又傻的樣子的確很難讓人將他與一個冷酷殺手聯係在一起。   “阿爾法裡亞傑卡。”楊教授似乎在說一種語言,但誰也聽不出他說的是什麼,隻有布吉收起方才玩世不恭的表情。   “你……難道也是……”布吉嚴肅地看向楊教授,後半句問到了嘴邊卻又吞了回去。   “嗬嗬,我來給你們講個故事吧。”楊教授捋著胡子細說道:“達爾文進化論認為人是由猿猴進化而來的,但是科學的研究論證講究證據,考古學上至今沒有發現猿猴進化到智人能承上啟下的關鍵性證據,也就是說生物進化論隻是一種假說。然而在現代考古發掘中,卻能多次發現不同時期的史前人類文明遺跡,比如非洲發現的20億年前製造的金屬球和大型鏈式核反應堆,涉及到的技術和工藝就算放到今天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並且人們在世界各地還發現過幾處史前核爆炸的痕跡,即使許多人不相信卻也不得不承認,地球上曾經存在過比現代文明更高階的超級文明。那麼,從前的超級人類現在在哪裡?他們和現代人類又有什麼關係?這些問題也引發出不少猜想。有一種說法是,現代文明之前就存在過比現今科技更發達史前文明,而且不止一次。但每次都是在最發達興盛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整個文明突然消亡,有的沉入海底,有的是因為地球環境突變,還有的是發生了大規模核戰。那場核戰也許記錄在我國古籍《山海經》之中,其中的逐鹿之戰如今細品,就是描寫了一場慘烈的核戰情景。被核輻射後的生物開始變異,而戰爭中幸存下來的人類身體免疫係統不可避免地受損,壽命變得十分短暫,最長也活不過一年。為了保存文明的火種,他們中的極少數人歷盡千難萬險到達了地球的極寒之地——南極,並將遺存埋藏入地底,將自身冰封。地球通過幾百萬年的自我調節才得以重新恢復正常生態。當封凍被解除後,上古人類發現如今地球的含氧量比從前低得多,他們的身體根本無法適應如此低氧的環境,隻得轉移到地心重建文明,因為在那裡可以創造出適合他們生存的高氧環境。然而,一直生活在地心也不是長久之計,如何重返家園一直都是他們要突破的難題。於是他們想出通過基因改造,借用猿猴的基因序列打造出現代人類。而這麼做的副作用就是人性無法擺脫獸性的侵入變得愚昧、野蠻、自私、荒淫、殘暴、貪婪,導致早期人類爭鬥不斷,侵略、奴役成為常態,讓文明得不到正向發展。無奈之下,上古人隻能自己培養使者進入人類社會幫助蠻人渡化。”   “怎麼聽起來我們像是上古人類放養的試驗品呢?”楊嘉琪不禁問道。   “試驗品不合格可以毀掉重來,但他們沒有那樣做。而是派遣使者幫助我們不斷戰勝身體內的獸性,實現文明的進步。其實他們培養一名使者並不容易,必須要挑選出意誌最堅定的誌願者,經過最嚴酷的考驗,而且極少數能通過考驗。這些使者從小就必須服用一種抑製長高的藥來使自身變得和現代人類一樣矮小,從而減少耗氧,但這樣做會讓他們壽命折半,以至於每次派出的使者能做的改變微乎其微。人性與獸性的爭鬥讓文明在迂回中艱難前進,以至於經歷了幾千年,才發展到現今的文明水平。”楊教授說。   “那些使者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們的科技傳授給我們呢?何必要繞個大圈子折騰這麼久?”波羅遊疑惑道。   “當人沒有開化卻又掌握高階科技的時候,新的末日必會再次降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也是他們最擔心的。”楊教授解釋道。   “就是德不配位必遭其殃唄。”楊嘉琪補充道。   “當然,他們的使者也會和人類女子結合,這樣就可以幫助人類在智力上不斷優化,從而戰勝自身的獸性。”楊教授說。   “這些使者的後代身上有什麼特征嗎?他們是否要擔負使命傳承的責任呢?”苗小翠也忍不住好奇地問。   楊教授掃了一眼布吉,說:“這些使者都是萬裡挑一的佼佼者,靈性悟性極高,他們的後代自然也是十分聰明,各方麵素質也會優於常人。並且他們天生就擁有某些超能力,比如透視、通靈、意念操縱等,這些能力經過多代的基因稀釋之後逐漸消失,偶爾也會再現。他們多數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除非……”   “除非什麼?”楊嘉琪迫不及待地問。   “個別人通過修煉,自我意識開始覺醒。於是這些人追根溯源得知真相後,就建立起一個叫‘同炁會’的組織,將全世界精英吸納其中,而且這些人都是上古使者的男性後裔。”楊教授繼續說。   “建立這個組織的目的是什麼呢?”波羅遊又問。   “起初他們建立組織是為了構建大一統的社會秩序,將現代人類從分裂中解救出來,以更好地推進文明的發展。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他們的組織不知從何時起就被一些外星人利用了。人性不是神性,也敵不過自私和貪婪。最終同炁會與紮塔雙星係外星人合作,從此轉變為擁有高階智能的人對普通人類的奴役和剝削。我說的對嗎?”楊教授轉而看向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