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號,陰沉沉的天空下著細雨。一個頭戴鬥笠、身穿蓑衣的人一動不動的現在一截樹樁上,她就是銳草洞的孤獨箭客:周海妹。 在夏草死後不到一個月內,梅蘭竹菊她們陸續生產了,由於她們的身體本來就比較強壯,母子都很平安。 原始人確實比較不轎貴,剛生完孩子的四人就可以到處走動了。但周海妹還是不讓她們乾重活,打獵的事依然由周海妹負責。 這時正好是秋天,她們就在銳草洞的附近采一些草籽。這兩年,她們待在周海妹身邊主要是吃肉,所以,銳草洞附近的草木也就經過了兩年的休養生息,變得格外繁茂,采摘起來非常容易,現在隻是她們采集的草籽就足夠大家吃飽了。 周海妹肩上的擔子頓時輕了許多,用不著每天都為食物發愁了。可是周海妹依然每天都出去打獵,不管刮風下雨。她不想呆在洞裡,在這裡她總會想起夏草的音容笑貌,這會讓她覺得很壓抑。 出去,即使不打獵,也能讓性情好一點。 可是今天,淅淅瀝瀝的小雨讓周海妹的情緒又低落起來。 “我當初就不應該讓夏草去做人工受孕,我是火神娘娘,最終拍板的人是我,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就算當時是夏草主動要求的,也不是理由。她還小,什麼都不知道,但我什麼都知道,我知道她的身體不好,我知道讓她生孩子的後果。可是我什麼都沒說。” “我總是拿她的同意當理由,實際上,她根本就沒同意過什麼,她隻是對我說出了她的想法,她隻是信任我。” “她既然叫我一聲娘娘,跟我學習,我至少有責任對她說明一切,可我什麼都沒說。 “還有河溪族的那些人,她們那麼信任我,大敵當前,我卻偷偷跑了。” 回想起種種往事,周海妹認為是自己辜負了大家的信任,自覺無地自容。有時獵物從她的麵前跑過,她也不看一眼。 小黑它們被放到林子裡去驅趕獵物,這時有一群猴子被小黑它們從林子裡趕了出來。 小黑它們經過一夏天的鍛煉已經不是小狼狗了,而是一群名副其實的大灰狼,隻是它們依然很聽周海妹的話,不過對別人就不那麼友善了,至少看起來很嚇人。 本來如果猴子們默默的跑過去,就算了,這幾天別的動物就是這麼乾的。可是這群猴子一邊跑,一邊發出各種嚎叫聲。這些聲音傳到周海妹的耳朵裡,吵得她心煩意亂。 本就心情不佳的周海妹更是煩躁。 看著跑來的那群猴子,周海妹眼底裡顯出一抹厲色:“以前就聽說它們可是不可多得的珍饈美味,可惜沒機會品嘗,再說我已經好幾天沒有打到獵物了,正好今天就多打幾隻。” 周海妹彎弓搭箭對準了一隻跑在前頭的猴子。 “到底是應該射頭,還是射胸,還是射腿?”周海妹一邊瞄準一邊考慮。 “但這隻猴子為什麼圍著塊獸皮?”一開始離的遠,周海妹還以為那是猴毛呢! 等這群猴子都跑近了,周海妹終於看清楚了:它們根本不是猴子,而是一群人! 周海妹趕緊把弓箭放下,對著小黑它們吹了一個長長的口哨。小黑它們一夏天都在跟著周海妹打獵,早就訓練有素了,十分聽話,聽到周海妹吹的口哨都停在原地不動了。 正在悶頭逃命的這群人忽然聽到前麵有人大喝一聲:“站住!” 抬頭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見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黃毛妖怪。 周海妹本來就身材高大,再加上現在站在一個樹樁上,更顯高大。她身上的蓑衣和鬥笠,都是用枯黃的茅草編的,遠遠一看就像長著黃毛一樣。 身後有狼,前麵有一隻黃毛妖擋住了去路,這才是:前有狼,後有虎。 眼看這次是死定了,這群人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周海妹從穿越過來了以後經常見到這種場景,跟本就沒心情安撫她們。直接大聲喝到:“都別哭了!” 同類的聲音總能讓人鎮定不少,聽見眼前的黃毛妖口吐人言,這群人停止了哭泣,領頭的人趕緊跪在地上對周海妹說:“求大王不要吃我們,我們一向都是很尊敬狼族的。”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狼族和我有什麼關係?我要真是狼妖還會跟你廢話!” 領頭的人錯愕:“大王不是狼妖啊,吶您是什麼變的?” “混賬!” 周海妹懶得和這個頭腦發育不完全的家夥浪費口舌,隻是大聲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領頭的人趕緊回話:“回大王,我們都是銳草族的人。” 周海妹聽了一板臉:“胡說!銳草族已經被滅族了,你們別想騙我。” 聽見眼前這個自稱不是狼妖的黃毛妖語氣不善,這群人被嚇得又哭了起來,領頭的人哭訴:“我們沒有騙大王,我們確實是銳草族的人,要是有半句假話,你就把我們都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