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噩夢。 有一年春節,我從碼頭歸家,借著昏黃的燈光,踩在柔軟的雪地上,靴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大概走得不怎麼遠,我推開屋前小花園的籬笆門,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不太想回憶,我被訓斥,行李箱還沒放下,便在階前長跪。 好冷,但是跪著的姿勢又讓我覺得有點兒舒服,頭抵著大理石臺階的棱角,硬硬的涼涼的,仿佛一用力就能鉆進腦袋裡。 整個人縮起來,視角好像還沒臺階高。又看見了船,船頭點著油燈,船艙像木床,上麵有木枕,搖搖晃晃的。 因為想哭的欲望太強烈,啜泣著呼吸不暢的時候就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