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向他們求助的人,紅衣工作人員一律帶他們前往宿舍區。 陶醫生一直走到宿舍區這才想起來有費雲花這個人,於是下意識地就朝著友好的紅衣工作人員問起費雲花的住處。 他原先是想著,這個學校那麼邪門,或許費雲花那邊會安全一點。 結果工作人員在聽見陶醫生的問話之後,看向陶醫生的表情都古怪了起來: “沒想到你居然認識那一位,我們會安排你在宿舍一樓,希望你不要違背宿舍的規則,很快你會遇見她的。” “你們在說什麼?費雲花有什麼不對勁嗎?” 陶醫生一臉茫然,不明白自己的隨口一問有什麼不對。 他殊不知,如果不提起費雲花,那麼他最多就是和其他認知扭曲者一樣居住在宿舍區的其他地方。 當他提起費雲花的時候,他的居住地點就從宿舍區其他地方被安排到了宿舍區一樓。 ……。 “嘿嘿,那個醫生已經進入了你的圈套了。” 零七係統煽動著漆黑的翅膀,來到了天臺,落在少女的身邊。 “什麼圈套?那不過是在教他做出正確的選擇罷了。” 柒染站在天臺的邊緣,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的風景。 宿舍樓的天臺視野很好,從這裡可以看見教學樓,食堂,以及操場,同樣的,還能看見學生們大多數的動態。 柒染很輕易地看見陶醫生灰頭土臉的跟著紅衣服的工作人員一同走向宿舍區。 灰暗的光線下,陶醫生那一張俊朗的麵孔蒙蔽上了一層不詳的黑灰色,令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晦氣。 宿舍區啊! 這個學校的兩個宿舍區,女生區一樓可是認知汙染最嚴重的地方,在裡頭居住的大部分都是曾經欺負過原主的。 可憐的陶醫生顯然沒有找到正確的道路,反而讓自己的認知進一步的被扭曲汙染。 柒染微微勾唇嘲諷道: “野心或許讓他一時沖動做下膽大包天的事情,但野心同樣也會毀滅能力平庸且視線短淺的他,不能找出天道特意留下的一線生機,反倒是往死路上越走越遠,真應該說,不愧是空有野心的蠢貨嗎?” “有沒有可能,他並不是在與虎謀皮呢?其實他也是假千金手筆下的被害者呢,要不是一開始顧及家庭破裂的問題,他也不會愈陷愈深。” 零七係統忍不住地開口。 他是看過陶醫生資料的,這倒黴家夥就因為輕信了假千金的話語這才一步一步踏入深淵,至少,在係統看來,陶醫生並不像是柒染口中那樣的人。 “哈,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柒染雙手抱胸,語氣篤定:“如果一開始就沒想與虎謀皮,他大可將事情說出去。 這樣為虎作倀,他必定是想利用假千金的把柄賭上未來榮華富貴。 隻可惜,這個蠢貨實力不足,隻能被假千金這樣的人玩弄在手心裡。” “年輕人,戾氣不要那麼重,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零七表示很無奈,他發現,這個宿主吧,真的是要把全員惡人的濾鏡戴到老,看啥都負好感。 “要說我,是你太天真了,以為全世界都是好人。” 柒染這些日子和這個係統相處,到底也摸清楚係統的脾氣了。 那種總是莫名其妙總覺得天底下人都是可以拯救的,那種非要踏入救贖主視角的模樣實在讓她心裡很窩火。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的搭檔怎麼會是這種傻白甜的家夥。 “堂堂永夜集團的董事長,怎麼會被一個女孩子耍的團團轉?除了假千金心機深之外,說不定人家壓根就沒想讓真正的女兒回歸,所以才故意裝聾作啞。 假千金未來可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從感情和利益方麵來看,遠比一個職校畢業的真女兒要來的有投資價值。” “連沒見過的人都要罵幾句嗎?有必要嗎?” 零七表示驚呆了:“而且,世界上怎麼會有不喜歡自己兒女的父母啊?假千金也不過是在他們身邊生活了十五六年的時光罷了。 你別想太多好吧,隻要我們得到原主親生父母的支持,假千金很快會落敗的,這點感情應該是代替不了血脈親情的。” “蠢貨。” 嗤笑一聲,柒染將目光收回,轉身走下樓。 她已經不想和這個理想主義的係統再多廢話了。 係統的計劃固然是不錯,隻要取得費雲花親生父母的支持,一切都會回歸原位,甚至還能得到費雲花從來沒有得到過的親情。 但是,這終究是係統理想的計劃罷了。 至少在柒染看來,這個計劃幼稚得可笑,在她看來,這漩渦中的人就沒一個是好人,指不定認祖歸宗最後是踏入更絕望的深淵呢? 另一邊……。 最近假千金的睡眠質量一直很不好。 她發現自己的家裡似乎怪怪的,父母明明還是那來去匆匆的父母。 但是每一次的見麵,她都覺得父母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就好似盯上獵物的毒蛇。 這種情況讓她忍不住的背後發涼。 為此,假千金還特意聯係上了助理以確定自己的身世沒有被假父母給知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在確定了沒有被發現後,假千金反而更崩潰了。 她開始發現,或許不正常的不是父母,而是這一棟富麗堂皇的房子。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房子的門就會莫名其妙的自己開合。 當她不耐煩地打開門時,原本在屋子裡工作的阿姨和鐘點工都消失了。 整個屋子裡隻剩下她一個人,寂靜的環境裡,連心跳聲都是那麼清晰可見,她一貫冷靜的理智也差點因為這不科學的一幕崩潰。 她想離開,可當她要打開大門時,恐懼感莫名地侵襲自己的大腦。 直覺告訴了她,在門的背後隱藏著巨大的恐怖,那東西在等待著她自投羅網。 ……。 “大小姐,你在做什麼?” 保潔阿姨困惑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屋子裡的寂靜。 假千金驚恐的回過頭,這才發現,鐘點工和保潔阿姨都在房子裡,什麼驚險,什麼恐怖都冰雪消融。 仿佛都是她的一場幻覺。 這荒唐的割裂感一時間讓假千金恍惚了起來。 “沒什麼。” 大門前,假千金收回手,故作鎮定。 “這樣啊,那您手上的小抄,不洗掉嗎?” 保潔困惑的問。 “什麼小抄?” 假千金皺了皺眉。 這句話她聽著怎麼那麼耳熟? “您胳膊上不是有一個小抄?” 保潔還以為假千金是忘記了,於是很熱心的指著假千金的手臂,嘀咕了一句: “什麼規則之類的,是最近流行的劇本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