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主動出去找吃的,還要我提醒你嗎?” 柒染敲了敲屋子裡唯一的木頭桌子,語氣微重。 “你這婆娘發什麼癲?知不知道什麼是一家之主?” 白家材剛想找回一點自己作為丈夫的威風,結果就發現自己的雙腿盡不受控製地往外走。 不受控製!真的不受控製啊! 白家材滿臉驚恐,下意識地彎著腰,想趴在地上阻止雙腿。 然而,他的努力一點用也沒有,反倒是因為他的動作,這讓他整個人詭異了起來,上半身彎曲,下半身站的筆直,就這樣了,他人還大步的往前走。 在離開院子的時候,白家材回眸看了一眼屋子裡的春芽,那在他印象裡一直是溫婉順從的女人此刻斜靠在門框,雙手抱胸,掛著看戲一半的笑容。 這有別以往的笑容令白家材心都涼了一大半,他知道,這春芽肯定不是自己熟悉的春芽!說不定是被什麼妖怪奪舍的春芽! 雙腿走了許久,許久,幾近村口,白家材這才重新地找回自己雙腿的控製權,他想原理返回,可一想到那張揚得好似一團火焰般的春芽,白家材終究是沒敢回去。 他回憶著“夢裡”的一切,慢悠悠地朝著村子外的方向走去,不一會的功夫,他就來到了事發地。 當看見滿地的血之後,白家材瞳孔地震,滿目不可置信,這裡果真是有打鬥的痕跡啊!那地上的手印還是他掙紮時,抓土撒向惡徒時留下的! 那麼說來,春芽真的被糟蹋了?這才是春芽性情大變的緣故? 白家材凝神繼續往前走,在二十來米的距離,他原以為會看見什麼破碎的衣物,結果瞧見的是一灘灘分不清是何物的肉泥,它們好似一朵朵綻放的紅色花朵,搖曳著獨特的芬芳,吸引著烏黑蒼蠅們來狂舞。 一大桶的冷水一下子從白家材的腦袋澆下,他整個人都冷的發抖。 現實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可怕,家裡的春芽似乎不是一個人?那些他都打不過的惡徒在春芽的手中居然都變成了一灘灘肉泥! 那麼如若自己不聽話,下場是否也將會是如此? 止不住的寒意讓白家材整個人哆嗦了起來,他決定要遠離春芽!遠離這個可怕的怪物! 看著這周圍白茫茫的一片黃土大道,白家材踟躕了片刻,決定去找王秀才借宿一段日子。 這個村子裡,他大多數都是認識的,可留在村子裡的,不是老婦女就是小孩子,也唯獨王秀才看著是個靠譜一點的。 如果春芽找上門,說不定王秀才還能阻擋一二? 懷著這般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白家材回到了星守村,他來到了王秀才的家門口,輕輕地敲響了門。 王秀才慌裡慌張地打開門,見是白家材,他才鬆了一口氣:“白家材,你做什麼?” “借住一晚,就一晚。”白家材也沒說原因,就怕人不給進。 王秀才大方的請他進了屋,笑道:“你怎麼回事?和嫂子吵架了?” “沒,就是不想住家裡。” 白家材在路過庭院時,目光一下子被院子裡的一口矮小古井給吸引了注意力。 白家材當即心道:怪不得大家渴的要死王秀才都沒啥反應,原來是家裡有一口老井!這井裡隱約還有水聲,該不會是有水吧? 如此想來,白家材的眼裡透出了激動的光,走著走著就要往古井走去。 王秀才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古井與白家材中間: “這井早乾了,看它做甚?走,去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