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染一下子呆了,任憑那三顆腦袋滾落在自己的腳邊。 他們的臉色蒼白,頭發和斷頸之間的切口很是平整。 看得出來,那是一刀斃命。 在與那無法對焦的六雙眼睛對視片刻後,柒染就知道,自己之前換一條路走的想法是有多麼可笑和無聊。 這老婦人並不會放過他們。 之前,徐旭陽和他們接觸過,他們身上也有徐旭陽的標記。 這是一場死局。 除非…… “為什麼不把徐旭陽復活呢?” 柒染猩紅的眼眸盯著係統,淡淡的問了一句,這聲音裡壓抑著難以釋懷的怒意。 “復活不了。” 零七自己也很懵。 本來商量好兩個時辰,可世界意識隻傳送回一個多時辰前,直接一步踏入死局。 這事情,他也沒地方說理去。 “你殺了他……。” 夜霧遍布的小道上,婦人輕描淡寫的聲音再次的傳來。 “少廢話。” 柒染怒斥一聲,打斷了婦人繼續絮絮叨叨的話語。 她也懶得去問係統不能復活徐旭陽的原因,握著劍,弓起腿就往前沖。 不過片刻時間,夜色中就亮起了數道刀劍的光芒。 兩人身法鬼魅的打了起來,沙石亂舞,內力爆裂,招式大開大合,犀利狂暴。 柒染這橫沖直撞的攻擊讓婦人猝不及防。 然而,短暫的交鋒之後,婦人立即的就切換招式,將戰鬥節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在敵我情況往前不明,且武功明顯差距極大的情況下,如此橫沖直撞無疑是找死行為。 可以說,柒染這行為極為魯莽。 哪怕是婦人都忍不住的多看柒染幾眼。 她並不知道,柒染在發起攻擊之前就暗暗對係統說了,她要和婦人打上幾招,如果實在不敵,再時間回溯。 對於這個無理取鬧的要求,零七罵罵咧咧不得不硬著頭皮再次的和世界意識溝通起時間回溯這件事。 最終,交流下來的結果就是,他們以這一次的任務積分清零為代價,獲取了三次時間回溯的權柄。 想到這一次的任務又打白工,零七累感不愛,同時又有些慶幸。 這世界意識居然那麼好講話。 要知道,等級越高的世界,祂們的姿態就愈是高傲。 回溯時間這樣的事情,有的世界壓根就不帶搭理係統的。 遇到能夠溝通的世界意識,那些都是善良的靈魂啊! 要是知道係統的想法,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恐怕也要罵罵咧咧起來了。 本來祂隻是請個低端任務者來消除一些大型怨念體的執念罷了。 沒想到請來的這個任務者看似平平無奇,實際上卻是背負著一個死去的世界殘骸的亡靈。 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屁孩手裡握著核彈發射按鈕啊! 祂到哪說理去啊? 很快地,柒染又回溯了。 冷冷清清的月光下,她站在“花圃”前,思索著婦人的一招一式,忍不住地推演起了破招之法。 這一琢磨就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待她回過神來,立即就朝著李煥之的位置跑去。 小溪邊的李煥之麵朝溪水,衣服在寒風中飄蕩,他身邊不知何時多了黃鵬芝和王明輝兩人。 柒染一出現,三人的視線立馬被吸引了過去,麵露喜色。 看著活蹦亂跳的三個人,柒染心裡堵得發慌。 這一切不應該這樣,自己若是無法將婦人的仇恨拉到自己的身上,這三人注定會有危險。 “少俠……。” “長話短說,徐旭陽死了,他還有一個後手,是風靈月影宗的婦人……。” 柒染抬手打斷了三人的噓寒問暖的話語,語氣急切地說道:“你們身上可能沾有徐旭陽留下的標記,檢查看看哪裡不對。” 聽著柒染將前因後果說完,三人都驚住了,再仔細地檢查,發現頭上居然有幾根發紫色的絲線纏繞其中。 這紫色的絲線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被取出來,用內力一震就碎裂成渣渣。 見此情況,那三人不疑有他。 “我就知道,他即使死了也要惡心一把人。” 柒染陰沉著臉,一扯頭發,原本柔順的頭發居真的被她扯下一坨紫色的絲線。 她崔動內力,絲線在瞬間在她手中化作飛灰,飄蕩出去。 “……。” 望著這些東西,李煥之若有所思。 一旁的兩人卻已經咋咋呼呼的討論了起來。 黃鵬芝捏了捏絲線,表情慎重:“老王!這下麻煩了啊!這東西標記上了我們。” 王明輝罵罵咧咧道:“麻辣個雞,我就知道,清雪山莊那群陰陽人就沒一個是好心的。” “得想辦法跑路了!” “要怎麼才能跑過風靈月影的追蹤呢?” 就在幾人罵罵咧咧之際,空氣中再一次的出現波動,風起雲卷,婦人的飛劍再次的出現……。 一切似乎又陷入了死局,這一次的戰鬥依然是以慘敗收場。 在婦人出現的第一時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李煥之自作主張地擋住了襲向柒染的飛劍,隨即奄奄一息地倒入了柒染身邊。 “少俠,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風靈月影宗並非你我可以……。” 李煥之一邊說著一邊大口的吐著血水,他胸口大開,傷口觸目驚心,氣息漸漸消失。 “……。” 柒染臉色冷峻,她扶著李煥之逐漸冰涼的胳膊,怒火中燒地看著人在自己眼前又一次的死亡。 這一次,那“素質碎片”似乎感應到了柒染的存在,一抹銀白色的光輝從李煥之碎裂的胸膛中緩緩升起。 如果在這時候融合了碎片,那麼李煥之這個人將會徹底的消失在世界的長河中。 “時間重塑!” 柒染青筋暴起,雙目通紅,在碎片徹底出現之前,咬牙切齒的朝著係統怒吼。 她就不信自己打不過那老婦人! ……。 又回到了徐旭陽死後的那一片空地,柒染馬不停蹄地往李煥之他們的方向趕去。 這一次知道標記物是什麼東西,她就不信還不能夠將婦人支開。 當她趕到的時候,小溪邊隻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在月色中靜靜地打坐。 青衣男子氣息平穩,當柒染的腳步聲響起時,他緩緩的睜開眼,一雙眸子仿佛在月色中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未等柒染開口,李煥之已經站了起來。 看著因為運功趕路氣息有些不穩,衣衫淩亂的柒染,李煥之朝著她拱了拱手,溫和道: “本體,我已經有破局之法,你先殺了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