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早上的時候,火車出軌沒受傷?” 薑花看見渾身沒有一處傷口的柒染後第一時間發問。 當時情況實在太危險了,火車忽然地出軌,整個車廂撞到了附近的山體。 薑花哪裡見過這個陣仗,當即就被摔得七暈八素。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的長廊呆著了,整個醫院都是傷者,比她嚴重的比比皆是。 由於自己本身沒有錢,薑花拒絕了住院,並在收拾好傷口和行李之後,決定先去附近的廉價旅店裡休息一晚,順帶的通知薑民航過來接自己。 計劃可以說完全沒有問題。 誰料,這才去醫院上個廁所呢,轉頭就看見白天那個偷行李的少女。 薑花著仔細一看,心裡忍不住地泛起寒意,別人出車禍最差都得是個擦傷,眼前的人呢?非但沒有傷口,連身上的裙子都不帶臟的,白天和晚上好似一點變化都沒有。 “東西呢?”柒染沒有理會薑花的質問,她直勾勾的看著薑花,語氣低沉嘶啞。 “什麼東西?我東西都在這裡啊!” 薑花晃了晃手中的蛇皮袋,下一秒,她的蛇皮袋就被柒染給打劫了過去。 柒染隻是看了一眼,就薑蛇皮袋又丟了回去:“看來,東西已經跑了。” “啊?” 薑花懵了一下。 剛才短暫的接觸下,她發覺,對麵少女的手溫度低的可怕。 那是怎麼樣的溫度?隻是片刻的接觸就令她記憶猶深。 細膩皮膚傳過來的冰涼比她家古井裡撈出來的井水都要涼那麼三分。 這可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溫度! 想到這裡,薑花看柒染的眼神都變得驚恐了起來。 醫院,皮膚冰冷的人,這兩個組合起來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不屑於找你麻煩,你不需要這樣看我。” 柒染嗤笑一聲,布下黑霧,追蹤著靈魂碎片的氣息而去。 “果然不是人啊!” 柒染消失後,薑花臉色煞白地跌坐在馬桶上。 在她視線裡,柒染就是憑空被黑霧包裹,然後下一秒就消失了。 對於沒有什麼生活閱歷的薑花來說。 這妥妥的就是撞見鬼了! “不行,在醫院不能待了!” 短暫的驚愕過後,薑花連行李都不要了。 她慌忙地用醫院的電話聯係了薑民航,艱難地拄著從醫院高價購買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就跑出了醫院。 三十分鐘後,在路上狂奔的薑花就和匆匆忙忙趕過來的薑民航碰麵了。 “小花,你怎麼回事啊?” “滾!誰讓你現在才來的!你是豬嗎?不知道來的早一點嗎?” 薑民航剛想扶住薑花就聽見薑花對著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不是,我做什麼了?你怎麼就罵我?” 薑民航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平白無故的被罵,他心裡自然是不開心的,隻是顧慮到女朋友有傷,他才沒有當街發作。 “你說是不是你決定要未婚生子的?是不是你要用這種辦法逼家裡人同意的!” 薑花崩潰的靠在薑民航身邊又打又鬧,通過這半個小時的狂奔,她裝滿驚恐的腦袋終於有了一點點冷卻。 之後就想起了柒染各種與自己相似的地方。 這一想薑花便覺得這可能是一種報應。 她就是一個剛從村裡出來的普通人,這輩子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沒乾過呢!要說什麼事情會讓她撞見鬼,那麼毫無疑問,就是接下來她和薑明航暗中策劃的那些個破事了! 雖然她對生命沒有什麼深刻的認知,但也明白,他們兩搞什麼未婚先孕是多不體麵的事情。 “不是你到底在說什麼呢?你出車禍跟我們決定生孩子有什麼關係?” 薑明航表示完全不能理解女朋友的無理取鬧,他忍住了煩躁勸道: “小花,聽我說,你冷靜一點,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說,別沖動。” “啪” 薑花一巴掌過去,麵目猙獰:“我不聽我不聽……” 薑民航:……。 就在小兩口鬧矛盾的時候,柒染已經循著靈魂碎片的坐標出現在海港千裡之外公海的海上遊輪中。 這是一艘富豪雲集的遊輪,它此刻正在公海區域中遊行,足足十八層樓高的建築讓它咋一看就像是海上散發著詭異光輝的巨獸。 由於這個海域位置極其危險,又是法律觸及不到的地方,所以船上的防護也很是嚴格。 常規的小型驅逐艇常伴左右不說,還有許多訓練嚴格的雇傭兵在船上走動。 那麼,為什麼富豪們好好的地方不去,非要來這種危險地帶呢? 對於富豪來說,真正的危險就從來不是什麼三不管地帶,他們來這種地方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 每年來那麼一兩次,也就和每年去動物園看猴子是差不多的意思。 唯一的差別就是,去動物園的普通人單純的是在圍觀猴子。 而富豪們來公海,目的除了逗一逗“猴子”,順帶的把“猴子”的內臟當伴手禮拿回國內轉手安裝在需要的患者身上。 遊輪的底層,專業人士提取伴手禮的過程相當粗暴,那些被當“猴子”的原材料們淒厲的慘叫穿透了厚厚的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伴隨著嗚咽的海風飄揚去了遠方。 黑霧一閃而過,柒染出現在了泳池邊,沒有驚動任何人。 遊泳池裡波光粼粼,倒映著燦爛的燈火,不遠處十幾個美艷的女郎在遊泳池上玩著模擬機沖浪。 由於今天是主角是一個六十來歲的富豪,此刻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在遊輪三樓的宴會廳裡。 柒染隨意的走動,她那土氣的打扮放在二十年前依然是土氣,這種服務生打扮讓她成功地被巡邏的保安無視了過去。 在他們的認知裡,這個遊輪上無非就三種人,一種是雇員,一種是伴手禮原材料,一種是富豪。 不論哪一種,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保安並不覺得自己需要警惕。 這個遊輪就是一個囚籠,囚籠外,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步行了十幾分鐘,柒染來到了遊輪的欄桿處,太眸往外看去。 遊輪外是一片極致的漆黑。 這遊輪上絢爛的光僅僅能夠照射出些許海浪,放眼望去,船的外麵盡是黑暗。 夜色中的遊輪就猶如是一張置放在地獄裡的燭光小船,搖搖晃晃的光芒吸引著黑暗中魑魅魍魎的注視。 夜風帶著獨屬於大海的粘稠腥臭,柒染收回目光,正想走近不遠處的甲板,忽然一聲輕輕的咳嗽打斷了她前進的步伐。 “你看上去很陌生,是船上的保潔嗎?” 少年的聲音出現在柒染的背後。 柒染循聲望去,眼眸一縮,這講話的不是別人。 他正是 氣運之子 肖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