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世家公子的年少白月光九(1 / 1)

“胡鬧!都給我住手!”   堂前幾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時間都愣住了。   此時,崔二小姐已經被花姨娘拽到了離蕭景一步遠的地方。   花姨娘聽到動靜,慌亂地鬆開了拉著崔二小姐的手,抬手整理鬢發,麵上已經帶上了委屈之色,雙眸含淚地望向門口。   彼時崔夫人還站在離她們幾步遠的地方,和崔安一同嘲諷地望著花姨娘那邊的鬧劇。   她聽到這聲音,也不禁皺起了眉,心下已經認定安排好的下人沒能提前一步通知自己,這定然又是花姨娘搞的鬼!   崔安見到崔作良,得意洋洋地湊到他麵前,絲毫沒有認識到崔二小姐也姓崔,丟的也是他的臉麵,隻自顧自告狀道:“爹,崔媚兒她……”   崔安頓住了,他後知後覺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對。   崔安不似他上麵兩個兄長會讀書,崔作良平日就不怎麼喜歡他,但也從沒黑過臉。   若是問崔作良是個怎麼樣的人?   那他是個滑不溜手的人、是個喜歡美色的人,是個懦弱到處理不好妻妾紛爭的人。   但總歸不是一個強硬冷漠的人。   可在此時,崔安被那雙冷酷到極點的眸子盯著,竟然覺得自己若是再多說一個字,就會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手刃。   他在心內安慰自己想多了,父親那隱隱在顫抖的手怎麼可能殺得了自己?   他又意識到……自己竟然隻是覺得父親體力不支殺不死自己而不是……舍不得殺自己。   崔安作為他的嫡子都是這麼覺得,更遑論堂上的其他人了。   屋內終於回歸了久違的寂靜。   崔作良不需要聽他們分辨,他隻需要一掃就知道自己的妻妾在玩什麼把戲。   他平生第一次後悔,後悔自己認為女子無才有貌就好,後悔自己往日過於縱容她們。   花姨娘咬著嘴唇,大著膽子向門口走去,口中道:“夫~君……”   茶盞碰撞的清脆聲打斷了花姨娘的話。   蕭景道:“崔大人是要我給什麼交代嗎?”   崔作良麵上再也維持不住鎮定了,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期。   你們除了做出勾引的事,除了將矛盾鬧到外人麵前,你們還做了什麼???!!!   他又急又怕道:“今夜的事情應該是我給蕭公子一個交代才是,不敢讓您給什麼交代。”   崔夫人急道:“媚兒是姑娘家……”   “閉嘴,蠢婦!”崔作良厲聲嗬斥她後,又道:“蕭公子見諒,女人家都是頭發長見識……”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頭想看看蕭景的臉色如何,卻瞄到了坐在他身側的女子。   顏柳常年在南邊,但由於一年前的落水失蹤事件,崔作良是見過她的畫像的。   崔作良無心去想已經被確定死亡的人為什麼會活生生站在這裡。   也不用去懷疑這是否是假的,她能坐在蕭景身邊就是最大的證明。   他唯一要想的是自己要如何度過今晚這一關。   想到此,他一口氣沒上來,險些當場暈厥過去。   他腦子裡回蕩著管家的話,蕭公子身邊有一女子陪同……   夭壽啊!   今日可能已經要注定得罪蕭景,但隻是風月上的事情,事後賠罪說開就好。   可若是得罪的是顏柳,還是風月上的事情……   自己的親朋故舊可和顏家沒有交情!   自己的整個家族最好的下場也都是流放邊境!!   他先反手給站在自己身側的崔安一個大耳刮子,還不待崔安反應過來,又正正反反給了數十個耳刮子。   直打的他雙頰腫脹,嘴角出血,就連上來阻攔的崔夫人都挨了好幾下。   崔作良這才滿意,強自鎮定對著上首道:“顏……”   顏柳輕哼出聲:“嗯?”   崔作良意識她是想隱瞞身份,改口道:“蕭公子,我這逆子從小就被養壞了,不通文墨,常年留宿青樓,他……”   蕭景聽他越說越直白,打斷道:“令郎的脾氣太急了,進來不問緣由就認定我與其妹有了首尾。”   崔作良聽懂蕭景的話中之意,是自己的女兒意欲勾搭蕭景,並不是崔安意欲勾搭顏柳時,長舒了一口氣。   大起大落之下,他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如蕭景、顏柳這類年少就被定下是族中繼承人的,身邊自然不缺美人。   為了他們的仕途發展,長輩對於他們的另一半門楣要求並不高,唯一要求的是本身要足以應對大家族的往來,性子寬和。   而依附他們的小家族也是希望將族中子嗣獻到他們的床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要稍得了他們的歡心,整個家族的騰飛就在眼前。   古往今來,低位者對於高位者的自薦枕席不在少數,更遑論顏柳還是女子。   她的性別注定她這一生子嗣寥寥,而為了身體也隻會選在最適宜的年紀生育子嗣。   趁著她年輕,若是得了她歡喜,邀天之幸有了一兒半女,那整個家族起碼也是有了倚靠,假如子嗣出眾能夠繼承顏家,那整個家族就是顏家下一代家主的父族了。   而且對於有抱負但缺少強勢靠山的人來說,討好女子可比討好男子簡單多了,起碼不用過取向那一關了。   更別提顏柳本身才貌出眾,見識談吐遠甚於人,不談其家世也足夠吸引人了。   但這一切的討好行為,絕對不包括深夜孤身前來勾引顏柳,想與其歡好。   若是誰做了這件事,那就必須接受整個顏家和柳家的報復,甚至還有如今立於朝堂上所有女子的報復。   而這種報復,在如今的朝堂是完全合法的並且有理有據的。   因為,顏柳年紀尚小。   她足夠成熟可以發展手中勢力,可以入朝,但是對於情愛一道她還不夠成熟。   客觀上,整個世界還是認為情愛歡好後是女子吃虧,社會規訓也是要求女子對和其有肌膚之親的人有著幾分依賴。   而能打敗這種看法的隻有另一種,那就是年長者對於年幼者。   在正常安排中,顏柳及冠後,再過個兩三年,才能允許旁人各憑本事勾搭她,那時她也比起碼比旁人大了八九歲。